顧甯目光柔和,帶着安撫的力量看着那個女人說道:“你雖然對你侄子視如己出,可你丈夫隻認爲這是你不生孩子的借口,所以容不得他,他出一點錯就虐打,這一次你在護着孩子的時候也被打了,你們扭打的時候失手将侄子打死。”
顧甯說的時候的語氣十分平淡,卻字字如針刺在女人的心裏,讓她生疼。
刑天祺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顧甯,這明明前後矛盾,如果她當自己的孩子一樣愛那個孩子,明明是失手将孩子打死,爲什麽要隐瞞呢?直接說出來,不就可以讓那個男人坐牢了?
那個女人微微顫抖,顧甯秀眉輕挑,覺得和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說道:“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你準備殺死你丈夫的時候,用利器不小心推搡之間打死了孩子!”
說道這裏,那個女人終于再也抑制不住的崩潰痛哭:“你說的沒錯,是我,是我殺了他,要是早知道我會失手,我應該早早就殺死那個魔鬼的。”
那人哭喊着,最後被帶走。
審問室裏就隻剩下顧甯和刑天祺兩個人,顧甯看了眼牆上的挂鍾,對着刑天祺攤了攤手掌:“半個小時,剛剛好。”
刑天祺還沒有從剛剛那個場景中出來,感歎道:“雖然這個女人疼愛她的侄子,卻到底沒有自己重要啊。不然怎麽可能失手之下沒有立即打電話喊救護車,還和自己的丈夫狼狽想方設法的藏屍呢?”
“并不是這樣。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故意這樣做,這樣她的丈夫就參與了這件事情,就算最終被查出來,他丈夫也有參與罪脫不了關系。”
“沒有查出來,我想不用多久這個女人也一定會殺了她丈夫。”
顧甯平平靜靜的說着,刑天祺卻打了一陣寒顫:“這個女人真的這麽處心積慮?難道第一時間不應該傷心麽?”
“傷心怎麽會不傷心,但是傷心竟然都不能改變什麽,那隻有報複一條路可以走了,這就是女人。”顧甯淡淡然站起身來,朝着刑天祺伸手說道:“我的槍。”
刑天祺仍舊是一副看怪物的表情,果然女人狠毒起來,真的是比黃蜂尾後針還要毒……
顧甯的槍一直就在刑天祺的身上從來都沒有離身,從懷裏掏出來,心悅誠服的遞給顧甯。
顧甯接在手裏,準備離開。
刑天祺一把拉住顧甯的手臂又問道:“對了,他們是怎麽運屍體的?”
顧甯将手臂抽開,繼續耐着性子解釋:“我記得剛剛你攤開的一份資料裏,小區裏所有來往的車輛都很正常,除了那天垃圾車比平時早來了半個小時。你去查查吧,看看送垃圾的是不是收了他們的錢。”
刑天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一直都太相信這家人對孩子的心,所以将那天的小區進出車輛和人員的監控視頻簡單過了一遍沒有深看,這才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