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帝國2588年的五月下旬。
我率領北風軍團五千構裝騎士從耶羅位面的坦頓城出發,經特魯姆小鎮進行物資補給後,直接進入綠谷密林中心地帶,與吉爾達部落和樹精們聯手打敗了尼布魯蛛人集結在這裏的兩萬蛛人戰士。
同年六月初,北風騎士團趕到了黑森林南部區域的裂石墓場,一萬名蛛人戰士和十二名蛛人督軍被埋葬在裂石墓場的石峰之下。
随後我率領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們趕奔日怒之橋,沿途發現數股土著戰士小隊從不同方向向日怒之橋彙聚,才知道尼布魯蛛人大兵壓境,試圖攻占日怒之橋。
尼布魯蛛人這一舉動,直接引發了整個黑森林南部地區所有土著部落反抗熱潮。
我們和黑森林南部的土著擁有共同的目标,按說可以很容易就達成同盟。
但沒有想到黑森林南部的土著們更加仇視我們。
薩摩耶公爵統治耶羅位面期間,格林帝國占據黑森林以北大部分區域,對這裏的原住民進行了殘酷而血腥的鎮壓,并将大部分土著人趕到黑森林以南,也因此與黑森林以北的土著人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那些逃到了森林南部部落裏的土著人們融入南方的一些土著部落中。
正是因此,黑森林以南的一些土著部落對格林帝國的軍隊滿懷仇恨。
許多土著人認爲格林帝國人與尼布魯蛛人沒什麽不同,雙方都是侵略者,都要占領黑森林中大片的土地。
直到尼布魯蛛人開始在黑森林中大範圍的制造白色恐怖,大片森林被改造成爲蜘蛛營地,在森林裏擊殺大量的樹精,尼布魯蛛人摧毀無數土著部落,将森林以南數十萬土著制成白色絲繭。
這時候土著人才開始意識到,尼布魯蛛人占據耶羅位面之後,土著部落将會遭受滅族之災。
随着尼布魯蛛人逐漸認識到了樹精們的危險,在黑森林裏到處尋找戰争古樹的栖身地,事實證明尼布魯蛛人高層這樣決策然是錯誤的,尼布魯蛛人在摧毀森林的時候,也屠殺了一些樹精,但是當時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隻是随後它們将矛頭指向了黑森林裏被土著人視爲森林守護者的戰争古樹,這樣直接激起了土著部落的反抗意志。
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帶着五千北風軍團構裝騎士進入黑森林南部地區。
雖然在這期間依然有許多耶羅土著對我們滿懷敵視,但随着我們這隻軍隊在黑森林中與尼布魯族蛛人展開了數場戰鬥,戰鬥期間救下來許多土著戰士,土著人對我們這支格林帝國的軍隊的态度也在慢慢地發生轉變。
他們逐漸明白了我們這次進入黑森林南部的意圖,那就是盡可能的趕走尼布魯蛛人。
格林帝國構裝騎士的形象在耶羅土著人的眼中,慢慢地發生了轉變,而且我們也不斷地在獲得各個地區的戰争古樹和樹精們的認可,我們終于成功彙入拯救日怒之橋的救援大軍裏。
……
從裂石墓場出發後的第五天,我們終于趕到了日怒之橋的戰場。
我們的構裝騎士團暫時占據了日怒之橋外面一處地勢較高的山丘上,這裏距離日怒之橋不足五公裏。
我和德斯蒙德伯爵踩着吉爾達部落土著戰士搭建起來的臨時旋梯,登上一棵巨樹的樹冠上。
從這裏向日怒之橋的方向遠眺,發現眼前出現了一片高.聳入雲的群山,這片山巒就像是一道峰巒疊翠的屏峰擋在我們的眼前,一座巨大的石拱橋藏在群山的陰影中。
吉爾達部落的首領指着那片山峰對我說道:“你們看那片山就是荊棘環形山,那裏是我們每一位土著人心中最神聖的地方,那裏是孕育森林守護者的搖籃。”
“而那道巨大的石橋就是日怒之橋,有一支土著人勇士不分晝夜的駐守那座橋的橋頭,這些勇士來至于各個部落,他們是最年輕的勇士,我們部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出了一批年輕勇士,當初我也曾是駐守在日怒之橋上的一名守衛,駐守在日怒之橋上的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過得最安逸的一段時光。”土著首領接着說道。
日怒之橋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石拱橋,它橫跨在将近十公裏的兩處斷崖之間,近千米深地谷底一道湍流不息的河流。=
這條河流的源頭是荊棘環形山的七八百公裏環形山體的陡峭崖壁與茂密林帶,那裏片陡峭崖壁據吉爾達部落土著首領說是蛛人們都無法翻越的岩壁。
他還告訴我們這條裂谷裏的河流一直延伸到黑森林最南端的沼澤海,聽說那裏的沼澤就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隻有最勇敢的耶羅土著才能穿越那片廣袤的沼澤地,沼澤海就是黑森林最南端的盡頭。
我問土著首領:“你去沒去過沼澤海?”
土著首領聽我這樣問,滿懷自豪地挺起胸膛,對我說道:“當然,每一位土著勇士都會去黑森林最南端的盡頭看上一眼,當初我完成駐守在日怒之橋的任務之後,就與同一時期完成了駐守任務的其他土著勇士組成了一支隊伍,沿着裂谷的河溪一直向南走,大概走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抵達這片森林的南部盡頭,那裏有一片遼闊無際的沼澤海。”
我聽得有些瞠目結舌,沒想到在黑森林的盡頭居然還有一片沼澤海。
我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向這位土著首領詢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沼澤海的盡頭都有些什麽?”
土著首領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到了他能夠解答事情的極限,他認真地想了好一會,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對我說道:“沼澤海的盡頭是被樹神遺棄的地方。”
“神棄之地?”我驚訝地重複說。
土著首領“嗯,我曾經聽人說起過,那個地方埋藏這森林之主的秘密,那裏有一道深淵裂谷,這些尼布魯蛛人就是從沼澤海的盡頭大裂谷裏爬出來的。”
沒想到在我們面前居然還有這麽遠的路,看起來尼布魯蛛人每次出兵征戰黑森林的北部地區,戰争總是顯得斷斷續續地,原來是它們竟然已經占據了這麽一大片土地。
它們占領了穿越了沼澤海,占領了黑森林南部區域,隻是它們還沒來得及消化掉這片領土,就迫不及待征戰黑森林北部地區,然後遇見了格林帝國人的軍隊,在黑森林裏與薩摩耶公爵交戰了數年,一步步地攻陷了雷柱城,安格洛斯城,血環石城,古拉巴什城,坦頓城等等數座重鎮。
尼布魯蛛人的戰線在不斷地拉長,它們需要投入在這片森林裏的兵力越來越多,可是随着蛛人們在綠谷密林遭受挫敗,它們開始收縮戰線,果斷地撤回了黑森林南部地區,如今蛛人大軍囤聚在日怒之橋,準備一舉攻下這裏,由此可見,尼布魯蛛人所派駐與耶羅位面上的大軍,遠比我們預想地要多出數倍。
一直沒有收到關于巴克與歐内斯廷兩路大軍的消息,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路軍隊或許有些太過深入。要不是擁有通往辛柳谷的傳送門,我大概不會率領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們繼續向前走了。
……
卡蘭措和獸人戰士在前面的日怒之橋附近發現了幾處蜘蛛營地,這些蜘蛛營地已經呈現出半包圍的布局,由于無數巨型蜘蛛擋在蜘蛛營地外圍,暫時觀察不到具體蛛人戰士的數量,隻知道每座蜘蛛營地裏都有蛛人督軍坐鎮。
這幾處蜘蛛營地幾乎要連在一起,将日怒之橋死死地圍在裏面。
此刻,日怒之橋的攻堅戰已經打響,蛛人戰士所彙聚的黑色浪潮正在不斷的沖擊着日怒之橋的橋頭堡。
可惜卡蘭措和獸人戰士到達這裏的時候,就被一支蛛人斥候百人小隊盯上了,他們隻要稍有異動,這支蛛人斥候百人小隊就會适時攔在他們面前,以至于卡蘭措和獸人戰士一直都無法靠近日怒之橋。
大量的尼布魯蛛人戰士和巨型蜘蛛彙在蜘蛛營地的外圍形成一道防禦圈,數支土著戰士從森林裏就像溪流一樣彙聚過來,耶羅土著戰士們在森林的外圍,不停地向蜘蛛營地發起一波又一波地死亡式沖鋒。
看着前仆後繼不斷卷入戰場的英勇的土著戰士,戰場上傳出來的陣陣喊殺聲,似乎這時候全身的血液都跟着這裏殺戮之氣不斷地沸騰着,當然這些土著人戰士也并不是盲目的沖進戰場中送死,往往每一次沖鋒,他們都會跟在一群部落首領的身後,隊伍中還會夾雜着一些鬼屍藤,一些部落的大巫也在參戰,鬼屍藤與蛛人戰士們絞殺在一起,成爲這些土著戰士一方的中流砥柱。
越是靠近日怒之橋,就越是能夠感受到密林的空氣中飄蕩的淡淡的血腥味。
從日怒之橋方向傳來沉悶喊殺聲,點燃了每一位吉爾達部落土著戰士心裏的戰火,他們在行軍過程中,一直緊随在我們隊伍的後面的樹冠上,這些土著戰士就像是一群猴子那樣在樹冠上穿行,到了日怒之橋附近,看到眼前持續爆發的戰鬥,看到無數土著戰士卷進了這場實力差距懸殊的戰鬥中。
這些土著戰士再也無法按捺住壓在心裏的怒火,土著戰士竟然從樹冠上飛快地向前面戰場移動。
轉眼之間,就越過了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團的先頭部隊,看到這些吉爾達部落的土著戰士撲向戰場,在隊伍中央位置的野蠻人奴隸也開始躁動起來,試圖要從左側超越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隊伍,直接沖到戰場上去。
這時候,一座宛如黑塔一樣的巨大身影赫然出現在野蠻人奴隸的面前,牛頭人魯卡單手舉起一面巨盾,不由分說直接将一位擅自離隊,試圖越過構裝騎士隊伍的野蠻人奴隸撞到在地。
‘盾擊’
巨大的沖撞力,讓後面的野蠻人奴隸的腳步也都紛紛停下來。
“所有野蠻人戰士全部歸隊!”牛頭人魯卡那張憨厚的面孔藏在金屬面具之下,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且不容置疑。
那些野蠻人奴隸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這位領隊,似乎并不想讓己方這樣毫無章法的沖上去,然後一舉擊潰前面戰場上擺開防禦陣型的蛛人戰士。
于是他們紛紛停下腳步,倒在地上的那位野蠻人奴隸重新站了起來,背着重十字弩用力地揉着肩膀,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死死地盯着牛頭人魯卡。
“哈代,你給老子後退歸隊!”牛頭人魯卡對着那位野蠻人奴隸大聲的命令道。
那位野蠻人奴隸還想繼續反抗,卻發現周圍的野蠻人奴隸紛紛回歸到隊伍中,遠處密林裏卡蘭措帶着一群獸人戰士正向這邊飛速趕來,吓得他渾身一激靈,連忙跑回隊伍中繼續跟随着大部隊向前走。
……
密林中無數土著人戰士從我們面前的林間經過,吉爾達部落的土著戰士也混在這些土著人當中,從樹冠頂上向前面的蛛人軍團防線沖過去,隻要沖過防線就可以與日怒之橋上駐守的土著勇士們彙合在一起。
我蹲在一棵巨樹旁邊,進入樹精們的精神之網中,感受着整個戰場的戰況。
在那些模糊的影像中,我找到了那座孤零零懸于山澗之上的石橋,那座石橋僅有幾十米寬,數千名穿着樹皮甲的年輕土著勇士們守在橋上,他們前面的橋頭上擋着一棵巨大的戰争古樹,在這棵戰争古樹身邊的林地裏,幾十棵樹精正不斷活化周圍林地裏的普通樹木。
這些被活化了的樹木配合樹冠上土著勇士的箭雨,似乎也無法抵擋蛛人戰士的沖擊,他們在蛛人戰士的進攻下正節節敗退。
樹精們在林地裏無法移動,每當蛛人戰士大軍向前移動一些,就會有一棵樹精淪陷,蛛人戰士們揮着利斧将樹精的樹幹砍倒,那些樹精隻能在蛛群中痛苦而無力的掙紮。
一批蛛人戰士的先頭部隊已經沖上了石橋,它們與石橋上的土著勇士絞殺在一起,那些土著勇士當然不是蛛人戰士的對手,甚至沒有一戰之力,隻是就算有同伴不斷死去,那群土著勇士依然會手拿木矛義無反顧地從後面撲上去,就在這幾十米寬的石橋上,許多蛛人戰士的身上挂滿了土著勇士,不斷有土著勇士與蛛人戰士從石橋上落入深澗裏。
蛛人戰士就是這樣踏着土著勇士們的屍體一路向前,打算沖過這道石橋。
在橋頭一共有五位蛛人督軍圍着那棵戰争古樹,這幾位蛛人督軍試圖靠近這棵戰争古樹,它們與戰争古樹揮動的荊條和地底刺出來的鋒利樹根絞殺在一起,它們在不停地在砍伐那些擁有攻擊性的荊條和樹根,顯然這些荊條和樹根是有限的,隻要将它們盡數砍斷,這棵戰争古樹就要完全暴露在着五名蛛人督軍的面前。
從戰争古樹樹冠上抛投出無數巨大的石塊,這些石塊砸在蛛人督軍身上不疼不癢,但是落在蛛人戰士們的身上,也會将它們砸得骨斷筋折。
日怒之橋上的局面非常的混亂,事實上,蛛人軍團卻是占據了巨大的優勢,蛛人戰士無視那棵被五名蛛人督軍圍起來的戰争古樹,一步一步沖上石橋。
我從樹精們的精神之網中退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來戰局非常糟糕。
這時身邊的德斯蒙德伯爵向我問道:“吉嘉伯爵,我們要從哪個點沖擊蛛人軍團的防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