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魯卡和海妖後裔賈斯特斯兩個人一臉菜色地跟在隊伍後面。。
魯卡與賈斯特斯的體質比普通人好不知多少倍,就算這樣,兩個人坐在礦車中一路沖下來,差點被礦車颠得散了架,乘坐礦車的滋味是在不怎麽樣。
至于黛博萊,這位不怎麽稱職的向導,被卡蘭措抓到石室裏關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她沒有時間觀念,魯卡和賈斯特斯就不會遲到,也不用乘坐這麽危險的礦車一路沖到地下倉庫這邊。
我站在傳送祭壇上,拿着‘時空碎裂者之錘’打開了通向耶羅位面的那道傳送門,傳送門原本設在了伐木場廢棄的木屋中,而且在臨走之前我們還将木屋修繕了一下,并将木屋的門窗全部用木闆封死,避免有人或者野獸占用這座木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不想讓别人看到我們是通過傳送門來到耶羅的。
祭壇下面的空地上堆滿了麥粉,有三十多名獸人戰士輪番扛起百斤重的麥粉袋子,揮汗如雨地奔跑于傳送祭壇與地下倉庫之間,他們好像是永遠都不知道疲倦,原本小山般堆在這裏的糧食已經讓他們搬空了大半。
卡蘭措率先邁步跨進傳送門中,卡特琳娜跟在她後面,随後是穿着一件帶有帽兜長款魔法袍的我,後面是賈斯特斯,最後是牛頭人魯卡,我們五人陸續穿過傳送祭壇的傳送門,進入耶羅位面。
隻是……木屋裏面好像非常的熱鬧。
我們五個人好像是突然闖入了一座民居裏面。
傳送門原本設在木屋的角落裏,隻是我們沒想到此時木屋中居然還有一群獵魔人,這群人正圍在篝火堆旁烤着一條野豬腿,豬腿上不斷地向火堆上滴着油脂,每次油脂落進炭火中,都會爆出一捧火花來,果酒和肉香味彌漫在木屋中,吵鬧與歡笑聲還在木屋中回蕩着。
木屋的唯一一張大床上躺着一位身材健碩的男人,精赤的上身從柔軟的野獸毛皮下面露出來,他的身下還壓着一名女人,那女人容貌普通,但是一雙眼睛卻是非常犀利。
這些人突遇變故,紛紛将趁手的武器拿在手中一臉戒備地望着我們。
卡蘭措和卡特琳娜手中握着武器,一左一右守在傳送門旁邊,警惕地看着這群獵魔人。
那位躺在木床上的女人像是一隻矯健的母豹子,她從床上探出上身,毫不在意古銅色的肌膚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下,她手臂勻稱而結實,迅速的抓起牆邊的長弓,還沒等我張口說完一整句道歉的話:“抱歉……”
一隻箭矢從她手上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出現,随後動作流暢地張弓搭箭,随着她喊了一聲:“他們有魔法師,殺了他!”
“……”我站在傳送門口有點發懵,一支箭矢就已經飛到我的面前。
“叮”的一聲輕響,卡蘭措的雙刃大劍像是一面門闆擋在我的面前,箭矢射在劍刃上遠遠的彈開。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那位健碩大漢操起一把雙手開山斧,像一頭野豬像我沖過來。
就在我撐起一面冰盾的時候,身後的海妖後裔賈斯特斯已經向前跨出一步,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他在殺人的時候會露出海妖獨特的笑容,而他的手臂裏伸出一根四英尺長的骨刺,靈動地身體劃過一道殘影,手腕上伸出的骨刺由下至上,順着下巴紮進大漢的顱骨中。
大漢直挺挺地仰面摔倒,一股血箭從喉嚨處噴湧而出,瞳孔瞬間擴散,身體像是篩子一樣不停的抖動着。
火堆旁邊那些獵魔人嚎叫着,拿起武器向我們沖過來。
卡特琳娜身影一閃而沒,下一秒出現在床邊,她單膝跪在床上,右手臂纏住那女弓手的脖頸,左手反握着的突刺軍刀像是一條毒蛇,從女弓手鎖骨的縫隙裏插進心髒,那位女弓手雙手剛剛抓住卡特琳娜的右手手臂,鮮血就已經從她喉嚨裏噴出。
她睜大了眼睛,瞪着卡特琳娜。
一名穿着硬皮甲的戰士倒在血泊之中,身體斷成兩截,上本身的手中還攥着一把段成兩截伐木斧的斧柄,這個人的身材魁梧,面朝下躺在地上,鮮血血從身下不停的湧出來,卡蘭措單手拎着雙刃大劍站在我面前,目光冷冷地看着其餘的獵魔人。
卡蘭措的身後浮現出清晰的女武神虛影,一轉巅峰期強者的氣息讓那些獵魔人停下了腳步,那些獵魔人驚恐地看着卡蘭措,竟然都不敢上前。
而賈斯特斯和卡特琳娜這時已經擋在木屋的門口,他們就算是想逃都不可能。
這時候,我發現一位年輕女孩被綁在木屋的柱子上,她也在一臉驚愕地看着我們,眼中除了驚恐之外,還有那麽一絲茫然。
“抱歉,打攪諸位吃午餐了……”我擠出一絲微笑,對那些獵魔人說道。
牛頭人魯卡吃力地從傳送門裏鑽出來之後,我才将豎在木屋角落裏的傳送門收起,然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間木屋,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個月,這間廢棄伐木場的木屋居然被人占據了,而且看屋中的陳設的物品,分明住了好些天了。
看了看綁在柱子上的女孩,發現她像是一位貴族小姐。
她穿着一身仿宮廷式長裙,頭發盤在頭頂,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胸.前帶着一條細細的秘銀項鏈,臉上畫着淡妝,隻是綁在柱子上看起來有些狼狽,麻繩将她露在外面的鎖骨勒出兩道紅痕,胸口處的肌膚上留有淤青和指痕,長裙看起來還算完整。
我向那位綁在柱子上的女孩走去,沒想到一位獵魔人還想沖上來,卻被站在我身後的牛頭人魯卡伸出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掄飛,撞在木屋的牆壁上。
卡蘭措護在我的身邊,她們倆手中鋒利的刀刃和身上的魔紋構裝,讓這些獵魔人有些慌亂。
賈斯特斯坐在木屋門口的門檻上,一邊擋住獵魔人的退路,一邊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
魯卡一臉頹唐的跟在我身後,根本沒有在意這群宛如強盜一樣的獵魔者,而是表情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腦袋。
随後,我站在女孩的面前,平靜地問她一些問題,女孩還算清醒,據她說,她是佩雷拉城裏一位子爵的女兒,這群獵魔者将她劫持到這裏,其實就是想要換取幾張佩雷拉城通向薩摩耶公爵府的傳送門門票。
經常聽人說起很多位面上治安都很差,時常會發生一些綁架或者劫持之類額惡性事件,但是對此我還沒有什麽直觀認識,聽說一些獵魔者明的是在位面上獵殺低級魔獸,獲得一些魔法材料,運氣好還能獲得魔晶石,但他們偶爾也會充當捕奴者,抓一些位面上的土著帶回格林帝國販賣,甚至有時候還會做出一些更惡劣的勾當——綁架。
沒想到我們剛剛抵達耶羅位面,就遭遇了這樣的惡性事件,可以想象此時的佩雷拉城有多混亂。
而且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佩雷拉城最大的危機不是城外那些遊蕩在黑森林裏的蛛人戰士們,而是存在于城内,人們在混亂的城市逐漸失去了耐心,有人在絕望下沉淪,有人在絕望下铤而走險,看起來薩摩耶大公爵一定在爲耶羅位面的局勢頭疼。
“沒時間管他們了,估計現在佩雷拉城裏的警衛團也沒有精力管城外的治安問題,全都處理掉吧!”我走到木屋門口,對卡蘭措說道。
卡蘭措向我點點頭,這種做法符合獸人戰士們的行事風格,隻要能減少麻煩,她不介意多殺幾個人,她轉身走進木屋,随即木屋中傳來打鬥聲,沒等多久,卡蘭措一邊擦拭着雙刃大劍上的鮮血,一邊從木屋中走出來。
賈斯特斯将女孩扛在肩膀上,跟着我們快步離開伐木場的廢棄木屋。
我們趕着去佩雷拉城外的空港,因此沒時間理會這位被劫持的貴族小姐,隻是讓賈斯特斯将她丢在了佩雷拉城東側城門外面,在城牆守衛視線所及的範圍内。
等我們一行人趕到佩雷拉城外的空港,恰好聽見空港高塔上響起飛艇起航前的鈴聲。
還沒等空港高塔下面的守衛攔住我們,卡蘭措就粗魯地用力将面前的守衛推開,我随即從懷裏摸出通行證向守衛們展示了一下,然後就急匆匆地跑上高塔。
卡特琳娜和賈斯特斯兩個人憑着身體優勢跑在最前面,這時候,空港高塔上的飛艇已經開始陸續的解掉纜繩,十六座浮空裝置上的魔紋法陣陸續亮起來,巨大的魔法飛艇發出一陣劇烈的嗡鳴,看到快趕不及了,牛頭人魯卡從後面将我抱起來,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邁開大步沖上高塔。
卡特琳娜和賈斯特斯率先跑到高塔頂部,沖上了飛艇。
這時候,飛艇已經離開空港幾步遠,卡蘭措緊随其後跳上了飛艇,跟在她身後的牛頭人魯卡大喝一聲,雙手托着我的腰,将我用力的舉過頭頂,然後扔向魔法飛艇這邊,而他也是發出一聲巨大的戰吼,在空港高塔碼頭上進行了短暫的加速跑,巨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就在甲闆上衆人驚愕的目光中,重重的落在魔法飛艇上。
還沒等我摔在甲闆上,卡特琳娜已經出現在我身後,雙手緊緊的抱着我,她柔軟的身體成了我的肉墊,我們兩個人在甲闆上滾成一團,最後撞在甲闆上存放的糧食堆上,才算停下來。
下一刻,魔法飛艇忽然轟鳴聲大作,猛然向高空升起。
這是一艘向坦頓城運送物資的魔法飛艇,飛艇的甲闆上也坐着很多趕往坦頓城的戰士,看我們這樣野蠻地登船方式,一位軍官率先從人群中走出來,他走到我的面前,友善地伸出手,将我從糧食堆裏拉起來,然後對我說道:“魔法師閣下,您是想去坦頓城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将手中的通行證拿給他看,看到我的通行證,那位軍官才放下疑心,圍在甲闆上的戰士們也都散開。
随後,我帶着卡特琳娜找到了飛艇的船上,用十枚魔晶石的代價,請船長爲找了兩間船艙。
當然,我們住進去,就意味着會有一些船上的船員們要搬出來,其中一間船艙挨着甲闆倉庫,牛頭人魯卡和賈斯特斯住在那邊,而我和卡特琳娜、卡蘭措則是住在船長室旁邊船艙裏,實際上我這筆錢花得很值,接下來的旅途中,我們不僅能夠坐在船艙裏欣賞飛艇外面的景緻,還能享用和船長一樣的三餐。
從佩雷拉城到達坦頓城需要一周時間,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麽特殊情況,據這位船長說,位面戰争之前,在耶羅位面上跑船還是蠻危險的,那時候耶羅位面的天空是亞龍地盤,但是現在那些亞龍都被蛛人督軍吃進了肚子裏,在佩雷拉城和坦頓城這一片地區,已經很少還能看到亞龍了。
一周之後,我們平安抵達坦頓城。
遠遠地看到殘破的坦頓城,整個坦頓城的最外圍的城牆與外城區已經變成了廢墟,外城區的建築在戰火的洗禮中盡數倒塌,看到外城區廢墟變得溝壑縱橫交錯,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場戰鬥。
目前坦頓城的軍隊駐守在内城區和外城區之間的城牆上,城牆上擺滿了一架架床弩,幾步遠就擺着一架,城牆上蹲着一些穿着重甲的步兵戰士。
坦頓城的空港和高塔已經在戰火中被摧毀,因此這艘魔法飛艇在靠近坦頓城之後,隻能停泊在城牆邊上,随後魔法飛艇上抛下一條條繩索,綁在城牆的牆垛上,船員們開始搭設浮梯,飛艇上的戰士排着隊走到城牆上,看來這些戰士都是薩摩耶公爵爲坦頓城注入的新生力量。
船員們在飛艇尾部搬運船上的物資,那位軍官竟然還主動跟我揮手告别。
我穿着帶有帽兜的魔法長袍,将臉遮在帽兜裏,跟随人群走下了飛艇,接受了城牆上守衛戰士的盤查之後,我們順利進入了坦頓城的内城區。
在内城區裏,一大半商鋪都已經倒閉了,隻有一些鐵匠鋪和制皮店鋪還在營業,看來也是軍方在控制着。
我們在城中轉了大半天,才找到了一間破舊的旅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