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穿過一座圓拱形的石橋,這條路的盡頭就練習場,耶基斯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在前面,他消瘦的身體藏在寬大的魔法長袍裏,脊背顯得有些駝,佝偻着身體,步子并不大,但是步伐的節奏很快,薄薄的嘴吹微微抿成一條線,如鷹隼一樣的眼睛顯得鋒利而刻薄。
一路之上,他幾乎不會和任何人打招呼,隻是低着頭自顧自地想事情。
反倒是我跟在他的身後,擺出一張笑臉,不斷地和研究院裏的某位魔法學者,或者是一些認識的魔法師助手打招呼,魔法研究院裏,似乎有很多人都認識我,隻不過,在他們的眼睛中,對我的好奇大于目光中傳遞而來的友善。
我緊緊地跟在耶基斯學者的身後,感覺到他的氣息因爲這一段路走的急,而變得微微有些喘,于是将月光石鼓圖騰放了出來,清冷的乳白色光蘊從石鼓圖騰上擴散出來,一絲風系魔法力量化成拳頭大的兩顆風球,一顆飄到了耶基斯學者的腳下,一顆則是在我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圓圓的風圈兒,并且那顆風球圍着我的腳踝不停的旋轉,一股無形的風之力量讓我和耶基斯的步伐變得輕快了很多。
耶基斯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會的魔法還真是駁雜,居然還能操控風元素,在初期的時候,魔法師還是精修某一種元素的魔法好一些。”
說完之後,又再次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拍着自己額頭說:“嘿,話說回來,我自己不也是個沒過十級的初級魔法師麽?竟然還站在這兒,妄自品評别人,真是不自量力啊!”
我有點茫然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着他蕭瑟的背影,在我的心裏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我能感受到他那刻薄的語言裏,帶有那麽一絲絲關切。
對于蝠皮手套的魔紋構裝設計署名的問題,耶基斯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隻是簡單告訴我:魔紋構裝設計者的名字那欄要填寫他的名字。
我明白他的意思,究其原因,不難猜出耶基斯學者做出這個決定,其實是爲了保護我。
即便是在魔法風氣相對開放的帝都,這種帶有非常敏感的魔法技能的魔紋構裝,也一定會引起一些小範圍的争議。
這個世界裏的魔法學者,認爲世界最初是由‘風火土水’四大基本元素構成的,至于其他的魔法元素都是從這四大基本元素衍生而來。
至于暗影系魔法、亡靈系魔法、詛咒系魔法、召喚系魔法,這些魔法技能都屬于黑魔法的範疇,是從魔族的地獄界與亡靈族的冥界傳播過來,這些黑魔法在人類世界一直被排斥與主流魔法之外。
對于一位知名的魔法學者來說,爲了設計一套經典的魔紋構裝,去研究某個暗影系魔法技能,這個理由似乎還能說得過去。
如果在向外公布設計者名單的時候,被那些反對暗影魔法的人士知道,設計者其實隻是一位皇家魔法學院一年級的學生,這樣的話,問題相當的嚴重了。恐怕這些人最感興趣的是:一位在學院裏的魔法學生,究竟是如何接觸到這些黑魔法的,要知道,這些黑魔法在格林帝國幾乎沒有什麽傳播途徑。
唯一的途徑,隻有那個神秘的組織:黑魔法隐修會。如果一旦被魔法公會認定,與黑魔法隐修會有任何瓜葛,那将會是一位魔法師一生的污點。
恐怕我将會受到來至于魔法公會裁決所方面的質疑,至少那些人老古闆們會懷疑我可能擁有一位擅長暗影系的魔法導師。
一旦‘暗影系魔法學徒’這頂帽子扣在我的身上,那麽接踵而來的會是神廟裏的那些大神官們,也許我會被那些大神官們随便扣一個罪名,然後關進神廟針對異教徒而設立的監獄裏,那才是最恐怖的事兒。
耶基斯一邊走,一邊扭頭看回廊兩側石柱上那些關于戰争與魔法的浮雕壁畫,他在一根石柱旁邊停下來,轉身問我:“吉嘉,每個人有自己的理想,你的理想是什麽?”
“我要成爲一名銘文師!”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沒想到耶基斯學者會忽然問出來一個這樣的問題,我下意識地說出了心底答案的時候,我的眼睛凝視着不遠處站在水池邊的果果姐。
果果姐站在及腰深的水池中,看着那些清澈的池水從她身體裏流過,空洞的眼神茫然看着水池,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
耶基斯眼中滿是欣慰的表情,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對我說:“吉嘉,你知道嗎?能夠在這條魔法銘文之路一直走下去,其實也挺不錯的,不過讓我感覺到更幸運的是,能有人幫我證明自己的那些研究不隻是一紙空談,當那些想法逐一地變成了魔紋構裝,那種成就感……在這裏!”
耶基斯握緊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然後臉色有些潮紅地說:“滿滿的!”
“隻有這個……”耶基斯指的是蝠皮手套的魔紋構裝,他微微顯得有些遺憾,說:“你竟然跑到了我的前面,不過我想即便沒有那張圖紙,隻要有足夠的墨水,我一定能把它搞出來!”
耶基斯笑了笑:“對我說,我可以将那些線條設計得更簡化一點兒,而且也不會有的半途中斷的魔紋。”
我想我也許欠了耶基斯一個道歉,至少應該在他同意之後,再去動那副手套。
終歸是有些魯莽了,絲毫沒有想過,這個魔紋構裝一旦失敗了,我和耶基斯将會承擔什麽樣的職責。
“對不起,我不該擅自在那雙……”我想對耶基斯表示自己的歉意,卻被他打斷了。
“不不不,不要道歉,連想都不要想!”耶基斯連連向我擺手,又對我眨了眨眼睛說道:“況且,你是按照我提供的圖紙繪制的,是經過我同意的,是我們一起做出來的。”
“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再做一件腿甲和一頂帽子,至于那件胸甲,我早已提前準備好了。我想那件腿甲應該也不會難倒你。”耶基斯攬着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等有時間,我帶你去正式拜訪一下布魯斯,他是我老師生前的一位摯友,他是一位二轉高級魔法師,他對元素之靈那方面的知識,有很深的研究……”
“但在此之前,我們一定要把這套魔紋構裝铠甲,做得漂亮一些,這涉及到一個賭約,如果我赢了,我們可以讓他将關于那些元素之靈的秘密,統統的說出來……這家夥,還真是一個性格執拗的老頑固啊!”
……
沿着外側回廊一直走到盡頭,是研究院的練習場。這是一座用花崗岩方形石塊砌成的扇形建築,它外表看起來像是鬥獸場,進場的時候,耶基斯在練習場管理員那裏登記需要測試一項魔法技能的威力,并且說明這個魔法屬于暗影系一級魔法的範疇。
那位管理員倒是沒說什麽廢話,隻是闆着臉問耶基斯:“您需要什麽樣實驗獸,是敏捷性的魔羚羊,還是力量型的鬃毛獸?”
耶基斯學者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那就選擇鬃毛獸吧,這家夥皮糙肉厚。”
随後,耶基斯将自己研究院的徽章遞過去,進行簡單的登記。
通過管理員與耶基斯學者的交談,我才知道研究所這邊測試魔法技能的威力,竟然選擇使用最低階的魔獸,心裏不由得啧啧稱奇,滿是期待,這樣測試魔法的威力,想必是不那些木人得出來的數據要更真實一些。。
“排在第九号,在您前面還有兩位學者要測試他們的魔法,請您耐心等待!”管理員擡頭看了耶基斯學者一眼,并叮囑說。
随後,管理員将一個寫有數字編号的圓牌遞給耶基斯,然後又說道:“馬上會爲您準備一隻健壯的鬃毛獸,不過,請您測試的時候,多加小心,不要對它造成緻命傷害,否則您将會自己承擔一部分賠償費用。”
“僅僅是一級魔法而已,是傷害不到鬃毛獸的。”說完,耶基斯大大咧咧地帶我走進了練習場。
經過了二十幾級石階,經過了一段幽暗的通道,通道裏點着魔法壁燈,轉了一個彎之後,眼前豁然出現了一片亮光。
這裏就是耶基斯學者口中所謂的練習場,映入我的眼簾地是一座很大的橢圓形看台,看台上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穿着魔法長袍的學者,他們身邊往往還跟着一兩位助手,就這樣三三兩兩的坐在看台上,似乎還有人正準備收拾東西往外走。
嚴格地說起來這裏應該算是魔法技能的實驗場,專門爲學者們提供魔法威力測驗的地方。
看台中間的區域有個練習台,練習台的對面是一座巨大的獸欄,裏面倒是非常的寬敞。
這時候,練習台上的那位魔法師手裏握着一把骨質武器,站在練習台的中央,腳下升起了濃烈的火元素氣息,但是他随手畫出來的魔紋法陣,卻是簡單至極的‘火球術’魔紋法陣,隻聽到他熟練地吐出一連串兒的魔法咒語,一顆火球憑空出現。
在他對面的獸欄之中,一隻頭體長超過兩米,如同牛犢子一般大的野豬站在獸欄中央,警惕地看着那位魔法師,鈴铛般大小的眼睛裏射出嗜血的目光,警惕地盯着對面的魔法師,渾身肌肉緊繃着。
這頭野豬渾身長滿了硬如鋼針的灰毛,這頭野豬強壯的身上塗着一層厚厚的松油,在它的體表凝結了一層厚厚的結痂,從兩耳之間直到脊背上長滿了兩尺長的鋒利如針一樣的鬃毛,原來所謂的鬃毛獸,不過是野豬的進化體,這種一級魔獸分布在格林帝國中部地區的森林沼澤中,是一種最爲常見的低等級魔獸。
那位魔法師用手中的骨質武器一指面前不遠處的那頭鬃毛獸,他身前的火球‘呼’的一聲,帶着一道火焰長尾,狠狠地砸向那隻鬃毛獸,那隻鬃毛獸一下子就被這團火焰激怒了,它仰天嚎叫了一聲,撒開四蹄,載着它那上千斤重的身體,徑直迎向了那團火球。
‘砰’的一聲,那團火球直接在那隻灰色鬃毛獸的臉前炸開,竟然直接将鬃毛獸炸的倒退出十幾步,巨大的豬臉被炸得血肉模糊,那些鬃毛也被燒得焦糊,躺在地上隻有‘哼哼’的力氣,竟然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站在台上的那位魔法師,看到這個情景,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喜色,又看了一眼手裏的骨質魔法武器。
這時候,居然有人在旁邊的一座小型法陣之中,對着那位魔法師說道:“這把‘惡魔尖牙’對于火球術魔法威力的增幅是1.2。”
聽到那人這樣說,看台上有一群人興奮得集體歡呼起來。
站在台上的那位魔法師也顯得很高興,他小心地将那把惡魔之牙拿在手中,從練習台上跑下來,來到看台那群人的中間,興奮的向看台上的一位頭發花白的魔法學者說道:“老師,這次惡魔尖牙上附魔‘火焰支配’,增幅的威力是1.2。”
(格林帝國魔法工會規定:标準火球術的威力值爲1,其他的魔法技能的威力換算,都參考标準火球術的威力值計算,比如所,水球術的魔法威力僅僅隻有0.4,冰箭術的魔法威力僅僅隻有0.6,風刃的魔法威力值隻有0.7。)
“嗯,這把惡魔尖牙的品質倒是很好!”那位老魔法學者倒是非常鎮定,他神色如常,平靜地說道。
随後,這群年輕的魔法師助手們簇擁着那位老魔法師,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練習場。
耶基斯雙手抱在胸前,站在看台的一旁,眼裏盯着那把惡魔尖牙,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扭頭問我:“吉嘉,你是不是還沒有一把趁手的魔杖?改天我送你一把類似這樣的惡魔尖牙?不過附魔‘寒冰支配’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耶基斯學者的話語,讓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背包裏還有一段世界樹的樹枝,隻不過那根樹枝似乎沒什麽用,隻能略微提高一點聚集魔法的速度,對于擁有‘暖氣’和‘法力回複’的我來說,這屬性似乎可有可無。
但終究我是用一根屬于自己的魔杖,哦,應該是三根,我可不缺魔杖。
再者,海蒂導師曾經一再強調,在學習魔法的期間,盡力不要依賴或者使用魔杖。
否者習慣了使用魔杖之後,凡是施法之前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魔杖,這種毛病将來很難改掉,有時候,手裏沒有了魔杖,甚至會出現施法屢次失敗的情況,這在某些戰場上,是非常緻命的。
我想也許耶基斯想要給我一些安慰吧,畢竟從表面上看,他成爲蝠皮手套的設計者,算是占了我一些便宜,耶基斯學者一定是在想,通過什麽方式,要将這件事彌補回來。
“魔杖,那個我有的呀!”我對耶基斯學者笑着說道,然後繼續說:“如果您真想送我什麽東西的話,那麽就請您準許我可以按照您的這套魔紋構裝的圖紙,再做一套魔紋構裝出來,我想在暑假的時候,把它送給我的姐姐特雷西。”
“嚯,知道你和同學在埃爾城開了一間雜貨鋪,卻沒想到幾年下來,讓你變得頗有家底啊!按照這套圖紙重新做一套魔紋構裝,當然沒什麽問題,不過你要考慮一下,制作這些魔紋構裝,每一種材料都價值不菲,可不要太勉強,否則制作失敗,會讓自己的心态失衡,心緒不穩的話,制作魔紋構裝的時候,手就不會穩!”耶基斯有一點點驚訝地提醒我說。
這時候,有幾位身強力壯的戰士職業侍者從獸欄旁邊的小門裏走出來,快速地靠近那頭受傷的鬃毛獸,那頭倒地不起的鬃毛獸見到有人靠近,發出憤怒的警告聲,這幾位戰士職業的侍者當然不會畏懼一隻受了重傷的鬃毛獸,走在前面的那位戰士侍者拿出一把頭槌,狠狠地敲在鬃毛獸的頭上,将鬃毛獸打得連連哀嚎,終于老實了下來,不敢再掙紮。
幾位侍者将那隻受傷頗爲嚴重,如死豬一樣的鬃毛獸,從獸欄裏拖進了一個大鐵籠中,然後拉着那個大鐵籠子,将那隻鬃毛獸運出練習場,一旁還有位年輕的水系魔法師,在不斷地給那隻鬃毛獸施展‘水療術’,而且似乎拿出一把巨大的毛刷,将一種黏糊糊的藥汁,塗抹在那隻鬃毛獸的臉上,對它進行必要的救治。
我在想:這隻鬃毛獸的悲慘生活,看來還沒有結束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研究院裏居然有非魔法師職業的侍者,還有一位擅長水療術的年輕魔法師,不過這位魔法師的日常工作,看起來和這幾位戰士職業的侍者,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别。
這時候,走上台的那位魔法師竟然率先鑽進對面的獸欄之中,然後飛快的從魔法腰包裏拿出一卷魔法地毯出來,平鋪在獸欄中心的位置,随後他蹲在毛毯上,将幾塊魔晶分别安裝在毛毯四個角落裏的寶石鑲嵌凹槽裏,當一切準備完畢之後,這位年輕的魔法師居然對獸欄外小型魔法陣旁邊檢測魔法威力的魔法師擺手示意一切準備完畢。
那位小魔法陣旁邊的魔法師非常爽快的大聲道:“準備好了,将三号獸籠裏的風狼放出來!”
年輕魔法師半蹲在地毯上,開始在胸前繪制一幅乳白色的魔紋法陣,随着他飛快的撚動着咒語,隻見他的手在一瞬間有一個極爲明顯的停頓,然後那隻手不可思議的憑空消失,又再次出現,而這麽一瞬間,面前的魔紋法陣就已經趨于繪制完成。
他這是使用了“時間停滞”,當他的魔法技能完成之後,一股淡淡的白色霧氣湧出來,迅速的将他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這位年輕魔法師蹲在地毯上一動不動,随着那些淡淡的乳白霧氣消散掉,年輕魔法師的身體竟然逐漸的變得透明起來,不過顯然直到最後也沒有憑空消失,隻不過是在那些變淡了的霧氣中,變得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實起來,就像是虛影一樣。
這時候,獸欄之中傳來一陣輪盤絞鐵索的‘嘩啦嘩啦’刺耳的雜音,随後,就是幾聲‘嗚咽’狼嚎。
兩隻風狼一前一後穿過一條狹窄的鐵籠隧道,從裏面争先恐後的跑出來,它們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看台上的魔法師們,立刻變得極爲警惕,随後伸着巨大狼頭,不斷地在獸欄的四周亂嗅,随着那兩隻風狼偶爾的呲牙動作,半尺長的白色獠牙在巨口中時隐時現。
當這兩隻風狼确認了獸欄成爲它們的新領地之後,這兩隻風狼居然随意的在獸欄中閑逛,竟然對于獸欄中心位置魔毯上的年輕魔法師視而不見,而那位年輕魔法師也是有些緊張的蹲在魔法毛毯上,絲毫不敢動一下,生怕讓這兩頭風狼發現。
似乎看台上的那些魔法師們,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在測試‘隐身魔法陣’的效果,不過,在我看來,這兩隻風狼眼睛一定有問題,不然霧氣裏的那些虛影這麽明顯,怎麽可能看不到啊!
那兩隻風狼似乎一直都沒能發現毛毯上蹲着的年輕魔法師,有一次甚至在距離年輕魔法師三米遠的地方經過,它似乎嗅到了空氣中的一點淡淡的味道,但是依舊視而不見。
我心中暗暗稱奇:看來某位學者設計的這款‘便攜式隐身魔法陣’還真是别出心裁,而且似乎很好用啊,就連風狼的嗅覺都能騙……
心裏還在驚歎這‘便攜式魔法陣’奧妙非凡。
卻沒想到這時候的兩隻風狼,竟然茫然地遊逛到年輕魔法師的左右兩側,看到它們眼中難以掩飾的貪婪與殺意,我的心中就是猛然一寒,果然這風狼的智慧要比那隻鬃毛獸高得多,它們居然還這麽會‘演’。
對于風狼的脾性,我遠比研究院裏的這些魔法學者和魔法師們更加的了解,因爲我曾在荒原上狩獵過這些兇獸,風狼皮在獸人部落那邊,也算是很值錢的魔獸材料。
所以我非常了解它們捕獵之前的那種眼神……
就在這一刻,那兩隻風狼忽然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中的獠牙,一左一右同時撲向這位年輕的魔法師。
“啊……”場外的看台上一片驚呼。
那位蹲在魔毯上的年輕魔法師也是吓得癱坐在毛毯上,竟然連閃躲和逃脫都忘記了。
“冰盾術”
兩面冰盾同一時刻出現在年輕魔法師的左右兩側,兩頭風狼血盆大嘴‘咔擦’一下啃在冰盾之上,竟然将冰盾一口咬得粉碎。
不過冰盾上浮着一層淡藍色的冰焰,一下子彌漫到了風狼全身,讓兩隻風狼渾身挂滿了冰霜。
有了這麽片刻的喘息時間,也不知道是年輕法師自己,還是場外的某位魔法師,直接開啓了魔法盾,一隻淡黃色的雞蛋殼兒罩在年輕魔法師的身上,将那魔法師裹在其中。
那兩隻風狼再次撲上去,卻被那半透明的雞蛋殼重重地彈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