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馬斯小鎮的馬車緩緩地駛離車站,馬夫揮動着長鞭在空中甩出一個響亮的鞭哨,四匹古博來馬揚起蹄子在大路上撒開歡兒地向前奔跑,篷車中立刻傳來一片驚呼,等到馬車平穩下來,再看那馬車已經遠遠地駛離了埃爾城,埃爾城的馬車夫們習慣以這種方式,讓送行的人們少一些離别的愁思。
篷車的後面還綁着四隻大木桶,看得出這輛馬車是準備将旅者運到馬斯小鎮,然後在從那運一些金蘋果酒回來,馬斯小鎮的金蘋果酒是在史洛伊特城都極爲出名的。
看着辛迪艱難的将手和頭伸出車窗,我們與她揮手告别,馬車夫的呵斥,讓辛迪停止了這樣危險的動作,這位從馬斯小鎮走出來的女孩兒,終于踏上回家的路,這絕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兒。
蘇雙手扶着安妮的胳膊,不太自然地站在她身邊,對着遠去的馬車不停的揮手,畢竟那個女孩兒是在她最苦的歲月裏,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這段友誼最值得珍惜。
沿着長途驿站往回走,擔心蘇剛剛按上假肢不适應,我想租個馬車的,但是蘇說她想在這個城市裏再多走走,多看看。對于蘇來說,這座她居住了十二年的城市,有很多地方都沒有見過,這條街很偏亮,管理者獨具匠心在道路中間種植了一道漂亮的花牆,将兩側的行人分隔開,給我的感受就是很新奇,另外整條大街也是非常的幹淨,是埃爾城最具有獨特韻味的幾條街道之一。
車禍之後,蘇很少出門,自然很少領略這個城市的風光,如今穿行在街頭巷尾,自然有很多了樂趣。
穿着一條棉布筒裙,柔軟纖細的腰間系着一條絲帶,顯得亭亭玉立。花費了三十枚魔晶買回來的副假肢擁有很舒适的托架,那些極爲輕薄的金屬卡箍有些像章魚的觸手,緊貼着蘇的大腿,分别托在靠近膝蓋腿彎處、大腿的中部、臀部都有托架,每當蘇邁出腳步的時候,那些金屬骨骼上的魔紋法陣就會被動觸發,能夠自動的調整蘇身體的平衡,而且走路的時候,絲毫不會花費太多力氣。
我想原來那個世界最高科技也不過如此吧!
果然就像地精科學家們在史書中所叙述的那樣,這個世界裏的魔法讓科技文明停滞不前。
此時的蘇,就像是剛剛新生的嬰兒一樣,對自己的一雙新腿充滿了好奇,她在不停的探索自己新腿擁有的各種功能,發現這副新腿真如那位侍者所說的那樣,非常的輕便。我牽着她的手,她踩着青石闆上的方格子,一格一格的向前跳,像個頑皮的小女孩兒。
我原本昨天就要去魔法雜貨鋪看看的,因爲馬文說店鋪裏的魔法卷軸已經不太多了,讓我給他送一些聚火術魔法卷軸。
可是因爲去神廟之後,返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再有,那些原本打算給馬文帶過去的魔法卷軸,已經被我用光,聚火術卷軸都送給了小埃文,所以今天上午我打算再去一趟實驗室,争取下午能那處一些應急的卷軸出來。
早上的時候,被安妮堵在家裏,後來又去她家跟蘇聊天,然後又去了一趟奧利安娜魔法商店,再後來去馬車站送辛迪回家,将這些事兒忙完已經快要中午了。
我本打算在中央大街的路口與安妮姐妹告别,也不知道馬文在魔法雜貨店裏等得我有多焦急呢!
但是蘇顯然不願意太早回家,她很想多逛逛這個美麗的小城,楚楚可憐地看着我,我不忍心将她就此丢下,于是隻好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魔法學院,你可以在學院實驗樓前面的草坪是吃一點兒校門口蛋糕店的甜點,等我把手頭的活幹完,我帶你去逛一逛戰争學院旁邊兒的小市場,那裏專門爲學院裏的學生們開設的自由市場,也很有趣兒!”
“好啊!”蘇聽到我的邀請,立刻笑顔如花,眼睛就像是湖水一樣的清澈,那模樣清純的就像是早晨裏沾滿了露珠的小百合,我覺得蘇有了這副假肢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自信了許多,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我轉頭看一旁的安妮,問她去不去學院那邊兒,她站在街口在明媚的陽光下,一米陽光透過火紅色長發,照耀在她白淨的臉上,竟然在這一瞬讓我覺得她美得是那樣的炫目。
安妮猶豫了一下才對我說:“我們社團今天下午在學院的比武場有一場比賽,我要趕去那邊。”
看來正好順路,那就一起走。
我問起安妮今天下午比賽的事兒,安妮向我娓娓道來。
原來我們學院有很多自發組成小社團,這種社團往往是一些學院性質的探險小隊,這些社團會在課餘時間組織一些小團體的活動,在假期裏會組織一些探險活動,戰争學院是十分鼓勵這種小團體的課外活動的,有時候甚至會對一些很有成效的探險活動,給予一些學分上的獎勵。
安妮的小隊就是爲了完成探險任務,剛剛從南方回來,前後曆時将近三個月,看來學院一定是給予了很大的支持。這些小社團往往在學院裏還會組織一些小型的比賽,相互之間切磋戰鬥技巧,這種小活動在學院的比武場非常的盛行。到現在我才知道安妮的這個小社團的名稱叫戰魂小隊。
聽說學院還有一個戰隊排行榜,他們小隊并不在最優秀的第一集團中。
當安妮提起她的小隊的時候,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一抹憂愁挂在臉上。安妮的腰上有傷,就算是最好的‘急救術’和‘水療術’配合,安妮那種程度的傷,也需要在家靜養一周才能痊愈,這時候的她絕對不宜參加比鬥,隻看她今天穿着一件随身長裙,而不是那件惹眼的紅色火蜥蜴皮甲,就知道她今天是不準備上場的。
昨天在山莊裏,那位盾戰士大腿上也受了一些傷,看得出傷勢并不算輕,如果參加這種武鬥比賽,少不得會撕裂傷口,這樣會阻礙傷勢愈合的速度的。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不過在一個戰隊之中,盾戰士是至關重要的,是整個團隊靈魂人物,要是沒有盾戰士的話,還真是件麻煩事兒。
我們并肩走在中央大街的人行路上,蘇的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安妮,保持着平衡一步步向前走,她臉上的笑很甜,銀鈴般的笑聲讓街上的行人頻頻的看向我們,倒是一旁的安妮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擔心下午的比賽?”我探頭問向安妮。
“恩,我和雷納德都沒辦法上場,可能會輸得很慘,這場比賽關系到戰隊的年度排名,如果再降名次的話,也許沒資格參加校園精英戰隊選拔大賽了。”安妮眼睛看着前面的路,有些不甘心地說,停頓了一下又說:“四年級了,是我在戰士學院的最後一年!”
這時候我聽見背後有人帶着驕傲的語氣,對着安妮說:“跟着雷納德那家夥混,能有什麽好成績,倒不如加入我們。”
聽到這聲音,蘇的手忽然間就抖了一下,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我不知道誰能将蘇吓成這樣,回頭看過去,就見身後站着四名戰士學院的高年級學生,其中一位恰巧我還認識,正是上次因爲鮑比跟我約鬥的凱佩爾,被我三拳打暈過去的那個家夥。他們都穿着同一款式的刺尾蠍獅輕皮甲,這款式與做工都非常的考究華麗,襯托他們那健碩的體型,竟然都顯得非常的俊朗,少年人身上那種貴族氣息,一下子彰顯出來。
他們身上的徽章、服飾、挂件、佩劍都是一些極爲考究的奢侈品,凱佩爾見到我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看得出來上次的比鬥在他心裏留下了一些陰影,不過另外三個人顯然并不認識我,我在一旁對着凱佩爾冷笑,因爲我和凱佩爾的賭約裏提到過,無論在哪裏,隻要我碰見他的時候,凱佩爾就要躲的遠遠的。
我冷冷地盯着他,自然是想看看一位貴族會不會遵守自己的諾言。
這時候的凱佩爾臉脹得有些紅,雙拳攥得骨頭節都泛起了白色,狠狠地對我撂下一句話:“上次真不該對你手軟!”
“如果你覺得那場失敗是因爲你心軟了,那麽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時間、地點随你定,我們可以重新再比試一次!”我淡淡地對她說道。
“你這是在侮辱一名真正的騎士,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的,不過我也會将戰書盡快送到你手中,希望你面對我的戰刃時候,也會有現在這樣的勇氣!”凱佩爾隻是撂下了一句狠話之後,竟真的轉身離去,貴族公子那種驕傲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就算是轉身而去的時候,也顯得是那樣的的驕傲。
對凱佩爾這種時刻都會無比臭屁的姿态,我也是非常無語,不過他這種願賭服輸的光棍架勢,還是讓我覺得算是爺們,此時的我隻能高聲回答:“随時恭候你的戰書!”然後目送他轉身離去。
這樣一個小插曲,讓對面的另外三位高年級學長滿臉霧水,不知道我和凱佩爾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約定,直到凱佩爾已經遠遠地走開,另外左側的一位腰上挂着把羅馬劍,頭發金黃而微微有些卷曲的貴族公子恍然大悟,指着我的臉說道:“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就是那位魔法學院的新生,難怪凱佩爾見你轉身就走。”
安妮轉身對着剩下的三位貴族公子最中間那位長得有些消瘦,眼窩有些發青,看起來就像是縱*欲過度的少年怒目而視,然後冷笑着說:“沒能請你去警衛營喝茶,真是有些遺憾啊,西蒙。”
“安妮,你是不是忘記了在埃爾城,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開口說話的那學長臉上雖然挂着笑容,但是面色也很是陰冷。
他用左手輕輕地撚着自己的下巴,翻着眼睛像毒蛇一樣盯着安妮姐妹,對着安妮說:“我還是覺得你加入我的戰隊,比較明智一點兒,我将隊伍劍士位置預留給你,你是知道的,不要讓我失望,好麽?”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少年驕傲的聲音和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臉頰上塗得一抹腮紅一下子讓我想到了莊園地牢裏那位穿着便服的年輕少年,是的,沒錯就是他——西蒙.喬,莊園主人埃爾城議會長大人奧亞.喬的兒子,我沒想到昨天的一場行動之後,這位貴族公子竟然安然無恙,這位議會長大人的能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别做夢了,西蒙。”安妮冷冷地盯着他,說道:“我是不會忘記你對我妹妹做的那些事兒,總有一天我會悉數奉還!”
“哈哈哈,這是今年以來,我聽過的最好笑的故事,一位貧民劍士對一位貴族出言不遜,我可以原諒你的莽撞,因爲你很讨我的喜歡,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在我朋友的面前,這樣不給我面子,這會讓人懷疑我的家教有多麽糟糕,請你務必要記得,隻要你還想要在埃爾城裏生活,必須遵守我制定的法則,這個城市,我才是主人。”還是一如既往地驕傲,西蒙喬對着安妮說的話,真是将自己當成埃爾城裏的小王子了。
安妮冷冷地嗤笑一聲,我能感受到她身體在暗暗地發抖,但是倔強的女孩兒卻絲毫不讓的反駁說:“我可不認爲安琪博爾德皇室會将這裏交給你,等你擁有埃爾城的那一天,再這樣口出狂言吧!”
說完這些話,安妮拉着蘇轉身就想要離開。
西蒙喬快走幾步,擋在安妮的前面,臉孔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他已經忘了一位騎士應該有的風度,這時候他狠狠地盯着安妮惡狠狠地說:“我會讓你後悔今天說過的這樣的話。”
他那塗抹了一層白色胭脂的臉靠近安妮,用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道:“等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那一刻,可别忘了今天你的硬骨氣。你的這些話,讓你妹妹活的很不如意的。千萬可别後悔!”
安妮的臉色有些難看,果然提到了蘇,就觸及到了她的軟肋。
可她依舊是不肯示弱,針鋒相對地說:“你要再敢動蘇的注意,别以爲你老子還能救你一命!這次戰隊排名賽的時候,我會讓你嘗到自己釀造的苦果究竟是什麽滋味。”
蘇在一旁被西蒙喬的那些狠話吓到了,她的雙手緊緊地摟着我的胳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
“還是考慮怎麽樣獲得排名賽的資格,再對我說這話吧!”西蒙喬冷笑着說道。
這時候他向我和蘇看過來,然後嘴裏啧啧的稱贊道:“這小妞若是站起來還真是有點小清純的味道,能在奧利安娜魔法商店買的起魔法假肢,讓我猜猜是不是伊格納茲留下的财富被你們得到了?想不到你們兩姐妹花模樣還真有些相似,就是脾氣相差太遠。要不你勸勸你姐,要是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收留你這個小瘸子!”
“西蒙喬,你個混蛋!”
安妮徹底暴走了,蘇就是她的逆鱗。她擡起胳膊對着面前的西蒙就是一個耳光,但是那清脆的聲音始終沒能扇響。
西蒙在下一刻,擡手叼住了安妮的手腕兒,沒想到西蒙喬的速度力量都不比安妮差,而且是在安妮失去理智的時候出手,一下子緊緊扣住安妮的手腕兒,讓她無法掙脫。然後伸過頭來,笑嘻嘻地用鼻子在安妮脖頸處用力嗅了嗅,贊了一聲:“好香啊!”
身後他那兩位朋友一直是靜靜地站在後面,一副看好戲的神态,既不幫忙,也不阻攔。
西蒙喬忽然将臉湊到了安妮的粉頸下面,伸出猩紅的舌頭,要去舔她的鎖骨……
一面冰盾貼着西蒙喬的臉憑空出現,他的舌尖兒一下子甜在冰盾的表面,冰盾就在他舌尖兒作用之下,忽然間爆成一片冰粉了,上面燃燒的冰焰盡數反彈到西蒙喬的身上,一瞬間他就像是挂滿了濃霜的雪人,在這炎炎夏日的中午,身體散發的寒氣,竟然是讓身邊的人打個冷顫。
我施展了冰盾之後,自然是不能留手,要不然面前三位貴族公子哥聯起手,我也注定隻有挨打地份兒。
冰盾爆開的一刹那,我向前搶了一步,拉着安妮和蘇的手瞬間施展‘抗拒火環’,直接将一臉懵*逼*的西蒙喬推開,那無可抵擋的推力将西蒙喬倒退着推開。
這忽然間的變故,讓另外兩名貴族公子臉色一變,他們剛剛反應過來要沖上來幫忙。
我的右手高高舉過頭頂,指着天空喊了一聲:“落!”
一面巨大的冰牆從天而降,轟隆一聲巨響,狠狠地砸在人行路上,幸好我們這邊吵架的時候,周圍的行人都遠遠躲開,他們也是相當畏懼埃爾城中大貴族家中的年輕纨绔子弟們,所以冰牆落下來的時候,并沒有砸到人。
冰牆将我們和西蒙喬隔開,我拉着安妮和蘇從容的離開。
繞過冰牆追上來的那兩位貴族公子,在我淡淡地注視下,竟然忍住了沒出手,真是好涵養!
原本我這樣做,是想先引誘他們兩個先出手的。
我身爲魔法學徒身份的貴族,他們是家族傳承的貴族,彼此之間都有貴族身份,互相動手的話,是受到格林帝國法律約束的,誰先動手責任就由誰負擔,可是那兩位西蒙喬的朋友,竟然沒有動手,隻是靜靜地注視我。
既然沒有動手的理由,臨走之際,我轉頭遠遠地對西蒙喬說:“西蒙喬學長,我明天會親自去戰士學院四年級學部将我的戰書送到你手裏的,您可别不來上課啊!”
接下來幾天,我會慢慢的改一些寫錯的地方,語句不通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