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迷宮般複雜的城市地下排水道。
手持槍械的士兵和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研究員匆匆忙忙的行走着,四周充滿了各式各樣,裸露着骨架的儀器。
這是艾瑞克-塞爾維格博士根據他在神盾局的實驗室而複制出來的,用來激發魔方能量的成套設備。現在他正在調整着鑲嵌着魔方的儀器,按照洛基的要求,對它進行着改良。
如果洛基想要召喚來他的大軍,那他首先就需要一個足夠大,大到可以頃刻間讓他的大軍不受阻礙,源源不斷侵入的超大型蟲洞。之前宇宙魔方在神盾局制造的那一個距離要求遠遠不夠。
說到這個,事前就需要準備一個足夠開闊的場地。
地下不行。
建築内也不行。
空曠地帶的地表倒是可以,但按照鷹眼克林特-巴頓的論斷,這很容易被神盾局給發現。
所以洛基需要的是一個便攜袖珍式的魔方激發儀器系統,制作成功好後隻需要将它拎出去,選好地點調制好設備,接通激活它的能源,然後就可以歡迎另一邊枕戈待發的大軍到來。
洛基獨自坐在一個角落,手握着權杖靜靜的望着忙碌的艾瑞克-塞爾維格博士。忽的,他手裏權杖尖鑲嵌的那一枚蔚藍色寶石忽的爆發出燦爛的光。
周圍昏黃的燈光和古舊斑駁的牆壁被光芒一點點的在視線裏抹去,就像是一道橡皮擦将一張白紙上鉛筆勾勒的畫面給塗抹去,重新繪上了另一幅景觀。
一片無垠的星空與嶙峋的山石替換了洛基之前的目光所見,一個穿着铠甲的男人在他前方。
“齊塔瑞人越來越耐不住了。”金屬铿锵之音從穿着铠甲之人蒙在兜帽下的嘴裏流出。
“讓他們嚴陣以待,等到我準備好一切,我會領導他們開啓一場光榮的戰争。”
“戰争?”神秘人手扶着一顆光秃秃嶙峋的怪石,挪動着腳步接近着洛基:“一顆星球的戰争?”
“光榮的戰争!”洛基道:“速戰速決。如果你的大軍,的确如你所說的那般所向披靡。”
“你不應該質疑我們。”神秘人铿锵冷酷的語氣裏帶出了一絲忿怒,“别忘了是誰給了你這一切!權杖,知識,權力,以及使命。沒有我們,你隻是一個狼狽的被流放者而已。”
“我可是阿斯加德之王!”被戳到了痛處的洛基丢開了一貫的陰冷和儒雅,翻臉怒吼道:“那王位本來應該屬于我。”
“滿心幼稚的念想。但一切随你,隻要你能完成你的使命。”神秘人顯然并不打算和洛基争論什麽,“那顆星球屬于你,能開啓更廣博世界的宇宙魔方屬于我們。”
“我做事不勞你命令。”洛基冷聲回說。
神秘人的身體陡然拉出一道道幻影,卻在舉起了權杖的洛基面前猛然止住。
“我會遵守約定,但那是在我成功的那一刻。”洛基用權杖輕輕的将神秘人擡起的手臂撥到一邊,不動聲色的道。
“去發動戰争吧阿斯加德人,如果你失敗,如果宇宙魔方落到了其他人的手裏,你的未來将永無甯日。”神秘人繞到了洛基的身後,兜帽下帶着金屬面具的臉湊到洛基的耳畔,輕言細語的威脅着:“你以爲你已經嘗過了痛苦的滋味?任務失敗後你遭受的折磨,會讓你渴望痛苦。”
在洛基臉畔遊曳的手掌猛地拍在了他的臉上,一道刺目的光自手掌與洛基臉龐接觸的地方爆炸般閃起。洛基隻覺得腦海一陣刺痛,當從痛楚中恢複視線後,一切都已重新在他眼前恢複如初。艾瑞克-塞爾維格博士依然在前方的儀器前忙忙碌碌。
餘痛讓洛基死咬着牙,臉上凝出了幾分陰沉。
……
一架神盾局的昆式飛機在海洋上的一艘巨型航母上落下。
尾後的艙門落下,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與有些拘束的布魯斯-班納博士從上面并肩而下。
菲爾-科爾森特工與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迎了上來。
“你好啊班納博士,這是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菲爾-科爾森殷切的給兩人介紹着。
“大名鼎鼎,每一個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幾乎大都是聽着你的故事長大的。”布魯斯-班納握了握隊長伸過來的手,恭維了一句。
“找到洛基了嗎?”趁着布魯斯-班納和隊長兩個打着招呼的間隙,娜塔莎-羅曼諾夫向着菲爾-科爾森的方向靠攏了一下,低聲問。
“有些新消息,但不怎麽樂觀。”菲爾-科爾森道:“我們在掃描全球所有可無線讀取的攝像頭,手機,筆記本,隻要連接和衛星和網絡,就是我們的眼線。但他們很狡猾,尤其是在有鷹眼克林特在的情況下。所以很多一些大衆的搜索方式并不适用這一次的對手。我們得拿出點别的手段才行。”
“布魯斯-班納?”娜塔莎-羅曼諾夫沒有說出口,但挑向布魯斯-班納的眼神,默契的被菲爾-科爾森特工心領神會了。
“隻是弗瑞局長的一個希望而已。”菲爾-科爾森回說。
“你們在說什麽?”和布魯斯-班納打完招呼的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轉首問着說話的科爾森兩人。
“在談你。”娜塔莎臉上綻露出一個妩媚的笑容:“菲爾可是你的忠實粉絲,他求你給他的美國隊長收藏卡簽名了嗎?”
“收藏卡?”對自己沉睡之後的曆史至今依然很多還是一頭霧水的史蒂夫-羅傑斯怔了下,目光瞥了眼有些尴尬的菲爾-科爾森。
“是的,絕版珍藏。我很引以爲傲。”菲爾-科爾森局促的搶在娜塔莎之前說着。實話說,這種事情實在不像是發生在他這個年齡段,以及其職業素質該有的。
就像是一個成熟的大人竟然還總喜歡玩小孩子的玩具,看小孩子喜歡的幼齡讀物和漫畫一樣。
“我們還是快進去吧,這裏很快就會難以呼吸了。”娜塔莎-羅曼諾夫說着。
“空勤人員,清空甲闆。”
嘹亮的廣播聲在甲闆上響起,一隊隊的士兵紛紛忙碌的整理着甲闆,以及固定着甲闆上的昆式戰機。隆隆如雷的巨大排水聲喧嚣而起。航母兩側巨大的浪花在甲闆上都清晰可見。
“這是潛艇?”布魯斯-班納插着雙手向着甲闆的邊緣走去。
“不是吧?”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環繞了一圈四周,覺得這個航母和自己觀念裏的潛艇差别實在是有些大,但沉睡這麽些年,有太多他不能确定的科技與事被創造和發生,所以他的語氣也帶着一絲不确定。
“要我待在水下密閉加壓的金屬罐裏嗎?”布魯斯-班納自嘲的來了一句:“希望你說的那一位真的給我造出了一件壓制我的戰衣。”
娜塔莎-羅曼諾夫和菲爾-科爾森兩人對視了一眼,看着向着甲闆邊緣走去的隊長兩人默不作聲。
越是接近甲闆的邊緣,巨大的噪音似乎就越近。站在甲闆邊緣上探首下望,布魯斯-班納一時間被看到的那一幕震撼的有些暈眩。巨大的螺旋槳攪動着成噸的海水,濺起揮潑如雨的白色浪花。
一扇扇轉動着的螺旋槳葉片,如一個漩渦黑洞一樣,不斷的吞噬着周圍的灌入的海水。這樣的螺旋引擎這艘航母有着四個,四個不是自然形成的巨大漩渦拱衛環繞着巨大的航母艦身。
更讓布魯斯-班納覺得有些不妙的時,他覺得腳下的航母正在不斷的向着天空上升。
“不不,比起潛艇來說,我覺得這個更糟。”布魯斯-班納博士退後了幾步,掉頭向着娜塔莎他們的方向跑去。他覺得他不能繼續看下去,那有些太讓他的小心髒感到不安了。這種不安無疑是他需要盡量避免的。
航母内部的控制室諸多工作人員穿梭忙碌着。
當娜塔莎和菲爾-科爾森兩個帶着隊長和布魯斯-班納接近控制室内偏隅一角,擺着一張圓桌,桌子周圍擺着一圈椅子的臨時會議室時,尼克-弗瑞正雙手按着桌子,背對着他們對着椅子上的孟奧和托尼-斯塔克兩個道。
“他救了小醜。爲什麽要救小醜?小醜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他也救了布朗斯基,這毫無疑問對方是在招兵買馬,以及針對我們這邊的戰力。同時他們又很狡猾,閃電般的出現後又閃電般的消失,跟我們玩起了捉迷藏。我們得盡快找出他們來,不然事情會變得麻煩。”
“這是在開作戰會議?”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聽到尼克-弗瑞的話,在他身後開口道。
“不,隊長,我們隻是在分享情報以及推斷洛基下一步的動作。”尼克-弗瑞轉過身,獨眼認真的看了一眼史蒂夫-羅傑斯,接着道:“歡迎隊長你的到來,以及謝謝班納博士你能來。”
“也謝謝你們沒動粗。”布魯斯-班納深呼吸了一口氣,自打浩克出現以來,在這種嚴肅人又多的環境下,布魯斯-班納總會變得有些敏感。而最糟糕的是,他還必須盡量想法設法的去控制和平複這些敏感,以讓自己的情緒維持穩定。
也幸好尼克-弗瑞給他的觀感還算溫和,如果換做是塞迪斯-羅斯将軍那種态度,他恐怕早就不惜一切代價多路狂奔了。
“我想娜塔莎已經和你說了一些事。”尼克-弗瑞探詢的問。
“是的,她說你需要我幫個忙。”布魯斯-班納回道。
“這是事實。我們需要你幫我們找出宇宙魔方。在伽瑪射線的領域你才是權威。”
“在我問你們進展如何之前,能不能讓我先見一個人?”布魯斯-班納側頭看了一眼尼克-弗瑞的身後,做着手勢道。
“當然可以,他也等你很久了。”尼克-弗瑞讓開身子,對位置上坐着的孟奧招了招手。
正端着一杯飲料咬着吸管,被托尼-斯塔克拉着比一口氣誰喝得多的孟奧當即從座位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擺,端着杯子吸管不墜,繞過身邊的椅子來到尼克-弗瑞和布魯斯-班納身邊。
“博士有些話想跟你說。”尼克-弗瑞丢下一句,向着會議室走了回去。
孟奧松開嘴裏叼着的吸管,将喝空的飲料杯子順手塞到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手裏,然後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搭着布魯斯-班納博士的肩膀,挪動着腳步帶着班納博士走遠了一些,親切的和他打着招呼。
“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布魯斯-班納博士。上一次見面是在卡沃爾大學的宿舍區。說實話,如果後續不是我這裏出了點意外的話,我們像這樣面對面的會面應該會更早一些。”
布魯斯-班納拘謹的掙開了孟奧的手,見多了知道他秘密就會開始躲着他的人,孟奧自來熟式的熟絡頗讓博士有些不适應。他和孟奧拉開了一點距離,比劃着手勢,語氣帶着些許殷切的問着:“你好,我知道你。我聽娜塔莎說你是這個組織的技術提供者之一。”
“這沒錯。”孟奧點頭。
“嗯,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的秘密,我體内它的存在。”布魯斯-班納搓着手,臉色帶着一種迫不及待和猶豫不決混雜的神色,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想要說什麽,卻又有些難以啓齒的猶疑,但隻是沉默了片刻後,他便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認真的問着:“我聽娜塔莎說,你有辦法幫我。”
“如果你願意,我會盡可能的幫你。”孟奧一臉無懈可擊的誠懇:“我也許不能給你保證什麽,但我能确定的是,也許你體内的那個它很長時間内都不可能消除,但我會盡量讓它變得可控。就像是人類調教野獸一樣,讓它由暴虐變得乖巧。”
布魯斯-班納眼裏頓時流露出感激,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覺得腰間一痛,情不自禁的踮着腳尖挪了一步,手掌下意識的撫住痛楚的位置。他轉過身,隻見托尼-斯塔克手裏正拿着一根不知道哪裏來的鉛筆沖着他燦爛的笑。
“這都不變身?看來這段時間博士你的忍耐度大漲。”托尼-斯塔克湊近了的說:”這和你當初的威武可不相符。”
“别這樣斯塔克。”看到這一幕的尼克-弗瑞有些頭痛的扶額:“這一次集結是爲了讓你們能集思廣益,并培養出一些團隊精神和默契,不是讓你惡作劇來誘使博士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