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尼克-弗瑞也隻是讓孟奧來拜訪試探一下,讓這麽一個沉寂了多年的人接到邀請就立刻贊同和同意加入,或許尼克-弗瑞自己也從沒這麽想過。
邀請這些強有力的自由人物,尼克-弗瑞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長期邀請的準備。
“看來我這一次隻能無功而返了。”孟奧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很抱歉。”布魯斯-韋恩的臉上也流露幾分歉意,但拒絕的語氣卻依然明顯如故:“但這個世界的事,對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你要做好持續被拜訪和打擾的心理準備。實話說,尼克并不是一個輕易會放棄的人。”孟奧提醒着:“他如果想要做成一件事,那他就會不折手段的去做。”
“我是第一個來拜訪遊說你的人,但能肯定我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知道一些他的事迹,我也很感謝你的提醒,但我同樣也不是一個輕易改變決定的人。”布魯斯-韋恩說:“無論之後誰來。”
“别這麽絕對。尼克最擅長的就是改變一個人的理念。你被他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被他算計。當然,如果和他是合作者的話,那這種算計可以說是善意的,互惠互利的。”
“你有什麽想要得到的東西嗎?或者說你喜歡什麽嗎?再或是在某些時刻需要一些來自方方面面的幫助?”孟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繼續道:“如果你堅持不加入,那我能給你的忠告就是,别讓他發現你在乎的東西。”
“我會的。”布魯斯-韋恩也跟着起身,對孟奧點頭道。
“對此我不報什麽希望。雖然你看起來什麽都不缺,但韋恩企業和這個城市,還有你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你總會在意一個吧?作爲曾經最大的黑暗區哥譚,近幾年能還算安定,你不會真的以爲隻是你另一個身份在裏面起到的作用吧?”孟奧說。
“你是想說這裏面有那位局長大人的照顧嗎?”布魯斯-韋恩一笑:“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種價值,可以讓他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幫我管理一座城市。這份誠意太大了,這還是建立在他一早就有拉我入夥的前提下。但你給我看的計劃書……”
“……很明顯是最近才提出來的。”孟奧接過了布魯斯-韋恩的話,“我看過完整的計劃書,他給我的,很細緻全面。雖然說計劃書隻是計劃書,關鍵時刻也許不能起到任何用處,但能看得出來,這個念頭他并不是他最近的靈光一現。”
“他心裏肯定已經動過這個念頭很久了,隻是在等待一個将它付諸實施的機會。眼下他拿了出來,說明他認爲最近時機成熟了,有成功的機會。很難說他從什麽時候就已經爲這個計劃開始籌劃和布局了。”
“這麽爲我,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布魯斯-韋恩冷靜的說。
“如果他覺得你值得他這麽下力,那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何況縮減黑暗區裏的一些麻煩事件,也是他負責領域的職責之一。”孟奧說。“我感覺他有點壓力,所以第一批隊員他有點挑。”
“除了你和我之外,斯塔克企業的托尼-斯塔克也在邀請之列。還有大名鼎鼎的象征人物,剛剛蘇醒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僅從成員上來看,這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團隊,甚至可以說不可能被某個人控制的團隊。”
“無論是刺頭托尼-斯塔克,還是史蒂夫-羅傑斯,又或是你和我,都不是那種對人俯首聽令,他說什麽我們就忠心耿耿不打折扣去做的人。他很難強迫我們去按照他的意願來做什麽,而他本來可以組成一支對他言聽計從的團隊的。”
孟奧說完,看着布魯斯-韋恩問:“爲什麽?召集一堆不受控制的刺頭做手下,甚至将他們組成一個團隊,他這麽做是爲了什麽?你會想要一群有能力但都是刺頭還總是罔顧你命令的人做屬下嗎?”
“你想說,他要的不是一支聽話的團隊?”布魯斯-韋恩有點感興趣了的問。
“你也可以這麽說,他要的是一支初期不會聽任何人命令的強勢隊伍。”孟奧重複的一遍:“是任何人。”
“聽起來他像是有了麻煩。”布魯斯-韋恩很快從孟奧的話語裏聽出了一點東西。
“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個九頭蛇海德拉的組織。”孟奧說。
“我聽過,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它和納粹的存在與垮台,是将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帶上神壇的标志事件。”布魯斯-韋恩反應極快回答。
“它和美國隊長一樣,都還在。我猜尼克正在爲此而感到頭疼和危機。”孟奧咧嘴說着:“我不清楚他的全部打算,但在他給我看這份計劃之前,他曾經私底下跟我和托尼-斯塔克說過一些隐晦的話。很難說他是不是在爲了未來的某一刻做準備。”
“他現在正在變得敏感,除了少數人外,對什麽人都不怎麽相信。或者說他從前也一貫如此,隻是最近猜疑的心理變得更重了。”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布魯斯-韋恩有些莫名其妙。
“你有能力,他中意你,我不清楚他怎麽認爲你是可信的,但既然他讓我來了,對你就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你的身份和你手裏的韋恩企業,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可以依靠的上的幫助。”孟奧說。
“人選就隻有我們幾個?”布魯斯-韋恩無奈的問。
“還有一些他認爲可信的心腹特工,以及一個觀察了許久,正義感爆棚的變異小昆蟲。”孟奧說着,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布魯斯-韋恩:“我們幾個應該算是不可控的‘刺頭’。”
“别包括我。”布魯斯-韋恩擺了擺手。
“該說的我都差不多說了,下一次可能是他委托别的什麽人來,也可能是他自己親自來。你得有心理準備。”孟奧微笑:“他可比狗皮膏藥難纏多了。”
“我會想出一個好方法的。”布魯斯-韋恩點頭:“不過我覺得你是杞人憂天了,我不能想象他從幾年前就一直在關注我和爲了某一個布局。”
“他關心一切不在掌控下的自由超級英雄。如果不是你的身份太敏感和強大,說不定他早就和你會過面,并邀請你加入神盾局了。”孟奧繞道椅子後,拿手輕輕拍了拍椅背,接着道:“他讓我給你提個醒。”
“什麽?”布魯斯-韋恩看着孟奧。
“你家裏來了一隻喜歡盜竊東西的美麗小野貓。”孟奧說。
“這是什麽提醒?”布魯斯-韋恩瞪眼。
“他就給我說了這一句。”孟奧攤手:“我也隻是轉述,保證一字不漏。”
“故作迷蹤?”布魯斯-韋恩問。
“也許。尼克向來讓人對他的心思捉摸不定。這句話可能是他故弄玄虛,但也有很大可能真的是一個善意且重要的提醒。”孟奧說:“不過别擔心,就算出了什麽意外,在你最需要幫助時,說不定他就會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你面前。”
“也許那就是你們真正會面的時間。”孟奧翻着白眼槽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在時機的把握以及對人心的揣測和把握方面,都是我見過的人裏最出衆,也是最優秀的!當他想要拉攏一個人,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句話,他總有各種方法。”
“我會注意的。”布魯斯-韋恩點頭。
“那就再見。”孟奧走近兩步,向布魯斯-韋恩伸出了手,道别道。
“隻是來見見我?”布魯斯-韋恩握住孟奧遞來的手,“不留下一起吃頓晚餐嗎?”
“另外有約。”孟奧說。
“那就再見。”布魯斯-韋恩松開孟奧的手,跟着道别。
孟奧在向着房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後,忽的轉過身,豎起一根手指在眼前,一邊向房門方向倒退着,一邊對望過來一臉探詢的布魯斯-韋恩道:“走之前一個小小的建議,如果你想讓蝙蝠俠重出江湖,那就盡量換一種隐藏身份的方法。”
“怎麽做?”布魯斯-韋恩微笑的問。
“想要藏起一粒沙,最好的方法是将它放進一片沙漠裏;想要藏起一滴水,再好不過将它丢進汪洋大海裏。你得找幾個助手來幫你了。單槍匹馬的英雄,是最沒效率的英雄。”
孟奧握着門把手,頓住腳步,“你手裏有着可以改變這個城市一切的力量和資源,卻隻是在用自己的武力來懲罰一些罪惡。但罪惡是無窮無盡的。你可以鏟除那些威脅這個城市的大惡,但你卻因精力問題而無暇去理會這個城市的其他惡。”
“但下面的惡不去理會,它總有一天也會成長爲新的大惡。”
“也許這個城市以前需要一個英雄來讓他振奮和覺醒,但現在,它更需要的不是一個兩個的蝙蝠俠,而是可以讓它變得更好的韋恩企業的繼承人,布魯斯-韋恩。”
“我不能做到你那樣,但我現在比你好的一點是,我還沒厭倦這個世界,沒厭倦,它在我眼裏就還有存在的意義。”
“最後,真的再見。”
房門被離開的孟奧從外面輕合上,獨留下室内靜靜伫立的布魯斯-韋恩。
……
直升機上。
“他拒絕了。”帶着耳機的孟奧對另一邊的尼克-弗瑞道。
一輛疾馳的車子内,尼克-弗瑞一手把着方向盤,一邊回答着道:“預料之中的事不是嗎?”
“不一樣尼克,他很堅決。你觀察了他那麽久,搜集了他從小到大那麽多的資料,肯定能明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那種人一旦下了決定,很難被扭轉和改變。”孟奧大略的給尼克說了一下他與布魯斯-韋恩的交談的話語後,很是認真的說道。
“事在人爲。”尼克-弗瑞說道。
“你似乎信心滿滿?”孟奧槽了一句。
“做事總得有點信心,哪怕路上到處都是挫折。”尼克-弗瑞接過話道,“感謝你的試探,接下來你可以忙你的了。”
“你最後那句話我喜歡。”
……
紐約的某家私人醫院。
這家醫院隸屬于維克托-馮-杜姆。
“瑞德?你好。”拉爾醫生看着走進病房的瑞德-理查茲,拿着病曆本向着他走來:“你來看蘇珊?”
“你好拉爾。”瑞德-理查茲有些幹澀和緊張的回應着拉爾醫生的話,眼睛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一個容顔嬌俏美麗的女人,轉過頭對走到他身邊的拉爾醫生緊張的問着“她怎麽樣?”
拉爾醫生擡頭見手裏的病曆本便被急切的瑞德-理查茲給抽走,拿在手裏翻看着,他翻了個白眼,兩手叉着腰,一臉無奈的回答說:“穩定,而且各項生命指數也很強。全血球計數顯示沒有受到輻射。”
“好的。”瑞德-理查茲一邊翻閱着手上的病曆,一邊應付的道,末了他又謹慎的問了一句:“你過來查這些記錄是不是每隔……”
“每四個小時,是的。”拉爾醫生飛快的接過瑞德-理查茲的話,臉上的無奈和語氣裏的應付,表明瑞德-利差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這種問題,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瑞德-理查茲的緊張讓拉爾醫生倍感無力。
從瑞德-理查茲的手裏拿回病例和檢測單,拉爾醫生看着瑞德道:“我們知道我們在幹什麽,又該怎麽做。”
“抱歉。”瑞德-理查茲從對方的神态語氣裏顯然也明白他有些緊張過頭了,他抱歉的對醫生道。
“不用道歉,你這是在緊張她。”拉爾醫生向着床上的蘇珊-斯托姆歪了下頭:“再觀察一天,你們就都可以出院了。不用擔憂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