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在兩側皇家騎士團和貴族私兵的護衛下綿延數裏,奧特倫德居民們在圍觀中,恍惚覺得,帝國還是那個強大帝國,威廷還是那個人族第一王朝,民心士氣頓時高漲,歡呼了起來。
這也是出遊日的意義所在。
“虛張聲勢。”冷笑着吐出這句話的是諸夏聯合王國駐威廷大使,魯路修v布尼塔尼亞,要論大場面,他見識得多了,自然不會被這場景中的浩大氣勢給震住,相反,他從中看到了太多虛弱。
泾渭分明的小團體,代表着威廷貴族階層分裂的現狀;皇帝車架周圍陪伴的皇室成員大多癡肥蠢相,代表着皇室缺少英才,不斷衰落;皇家騎士團雖然盔甲鮮明,但仔細看,能夠發現,很多人的武器接口都有鏽迹,坐騎外表神駿,眼神卻慵懶,騎士團的騎士們,眼神更是遊離,這是疏于紀律和訓練的痕迹……[
人多,氣勢就重,可真正的銳不可當的氣勢卻不是人多就能堆出來的,而要看細節,作爲一個龐大的帝國,一個古老的帝國,現在居然在這麽隆重的大典上如此懈怠,可見其沒落并非因。
“注意一下場合,魯路修,畢竟是在别人的國家。”朱雀在一旁目不斜視,卻還是提醒了一下,他不同于魯路修,魯路修是個體力很差的家夥。朱雀卻堪稱小超人,經過諸夏軍隊功法的錘煉更加強大了起來,至于魯路修……好吧,他陪娜娜莉的時間比較多,根本沒有修煉的心思,這會兒能跑能跳,但依舊不能打。
“放心好了,”魯路修懶懶地靠在車壁上,單手支颌,看上去頗爲美型。這種異域風情,加上他出身皇族的氣質,讓不少注意到這邊的少男少女臉紅不已:“這些人大多聽不懂漢語的,就算聽得懂,我這車周圍的魔法屏障你當是假的?”
“總是要以防萬一,畢竟不是在國内。”朱雀保持着謹慎态度。
魯路修擺擺手:“好吧,不說這個……”
正想換個聊天話題的時候,諸夏隊列前方,一個特意堕後的人到來。讓兩人停止了沒營養的閑聊。
“竟是凱厄尼公爵的公子親自到訪呢。”魯路修看到來人,笑了起來。
那邊來人看到魯路修和朱雀,哈哈大笑着策騎而來:“兩位,許久不見。又來叨擾了。”
卻是伯爾維斯凱厄尼,凱厄尼公爵的獨子。
昔日的小胖子現在可不胖,身形雄壯,看上去頗爲英武。賣相很是不賴,不過内裏麽,知道他的人都會不屑說一聲“酒肉之徒”。可魯路修、朱雀對他卻很是了解,知道這名少年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麽蠢。
“怎麽,今天又來找虐了?”魯路修所言,是指國際象棋,伯爾維斯小時候在龍脊山脈南部的領地呆過一段時間,包括象棋、國際象棋、圍棋等棋牌遊戲都有涉及,并将之帶回了奧特倫德,這些年來,在昔日領地的經曆,帶給了伯爾維斯很大的好處,即便别人不屑他是“酒肉之徒”,也不得不承認他帶回來的這些遊戲很受人歡迎。
伯爾維斯對這些棋牌類遊戲頗有天賦,在奧特倫德的纨绔圈子裏,居然打遍了也沒有敵手,直到魯路修上任,作爲國際象棋個中高手,和伯爾維斯進行過交手後,才将其不敗聲名給破了。
也因爲魯路修比其他人都強,伯爾維斯一次又一次挑戰,最終,到是和魯路修、朱雀建立了一份脆弱,但特殊的好友關系。
“啊啊啊,今天一定要赢你呢!”話是這麽說,魯路修和朱雀卻看到了伯爾維斯眼中的暗示『性』神『色』,知道他有話說。
朱雀頓時微笑道:“那伯爾維斯你去馬車上吧,我還要履行護衛任務。”
“哎呀呀,朱雀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呢。”說着話,伯爾維斯已經敏捷地從坐騎上爬上了魯路修的馬車,看上去非常滑稽,很多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笑話伯爾維斯。
伯爾維斯才不管這些奇怪的神『色』,爬到馬車上,和魯路修擺開棋盤,開着馬車車,當着衆人的面進行國際象棋厮殺,以示兩人就是以棋會友,可實際上,到了車廂裏,伯爾維斯就用極低的聲音和魯路修交流着。
“父親讓我來問一問,你們的準備做好沒有?”
魯路修一邊作出思考的模樣,一邊輕聲回答:“啊,放心吧,早就完成了布置。”[
“是嗎,我對你們有信心。”伯爾維斯的話語有些躊躇的模樣。
“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隻是詢問,用不着你親自來吧?”
伯爾維斯似乎下定了決心:“啊,是這樣的,你們救走賓達科斯的時候,能不能捎上我?”
賓達科斯是威廷小皇帝的名字,伯爾維斯和賓達科斯說起來還算是關系比較近的表兄弟。
魯路修稍稍一愣,但旋即明白了伯爾維斯的意思。
坎撒要即位登極,那位威廷帝國小皇帝自然危險,正所謂死人最保險,退位的小皇帝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會被坎撒除掉,這才有了王黨不惜代價地請求諸夏和希雅神教協助的一幕,而伯爾維斯作爲王黨中堅凱厄尼公爵的兒子,也很危險,尤其這會兒凱厄尼公爵已經快和坎撒攤牌,伯爾維斯更是處境艱難,他看着花天酒地,所事事,不過是爲了麻痹烏斯廷斯家族而已。
“這件事情,凱厄尼大公知道嗎?”魯路修本心上并不希望節外生枝,但現在的他因爲填補了遺憾,有娜娜莉在身邊,和朱雀恢複了友誼,尤其是……他曾經最大的遺憾之一,夏麗,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在種種幸福的包圍下,曾經那個腹黑、險惡、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魯路修變得溫柔起來,也會稍稍爲他人着想了。
雖然伯爾維斯和魯路修的關系還沒好到生死交情這份上,但如果能幫上忙,魯路修也不介意拉對方一把。
“他知道的,”伯爾維斯『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他終究也是擔心後的嘛。”
凱厄尼公爵并不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他很“薄情”,這種薄情最大的表現,就是昔日作爲質子,在德瑪皇朝留了種後,爲了榮華富貴,又抛妻棄子,可凱厄尼公爵又是個傳統男『性』,對于留下後代有着特别的堅持,因此,作爲獨子的伯爾維斯才會得到他比的寬待。
至于這一次和坎撒面臨攤牌,沒有選擇退卻,是因爲凱厄尼公爵知道,自己退可退。
和其他貴族不同,凱厄尼家族和皇室有着太過密切的關系,甚至擁有皇位繼承權,一旦烏斯廷斯家族上位,坎撒獲得皇位,凱厄尼公爵這樣的天生王黨,即便不死,也要沒落,而年輕時的陰影,讓凱厄尼公爵不可一日權,這就導緻了,其他貴族可以改弦易張,唯有凱厄尼公爵不行。
而這麽一來,凱厄尼公爵就要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自己的後裔怎麽辦?
事實上,在一開始的時候,凱厄尼公爵就想過讓伯爾維斯去其他國家避難,但凱厄尼家族的勢力被看管得甚嚴,做不到這一點,他也想過走諸夏大使館這條路子,卻對諸夏還是抱有一種疑慮他這種老派人物對新興起的諸夏聯合王國并不是很信任。
加上小皇帝的轉移事關重大,凱厄尼公爵一時顧不到伯爾維斯,到是沒想到伯爾維斯并不像表面那麽知,居然知道自己找出路。
仔細打量了伯爾維斯一會,魯路修并沒有立刻答應對方,加塞一個人雖然容易,但也是增加一份風險,尤其這次事件,他已經作出了安排,貿然增加一個變量,需要重新考慮的東西太多,所以,最終說道:“我方會盡力而爲。”
這算是答應了一半,伯爾維斯雖然還是有些忐忑,但總算是有一種“搭上末班車”的感覺,笑了起來:“這就夠了,我下半輩子可就靠你們啦。”
魯路修搖頭淡笑:“既然如此,你就要注意了,不管怎麽說,要将自己的狀态保持在較好的水平上才行,像現在這樣,兩眼紅筋密布,又聲音嘶啞的,到時候真的要跑,你也法跑得太快、太遠啊。”
伯爾維斯苦笑道:“我這幾天根本沒有睡好過,當然狀态差,不過,聽你的,今天開始好好補眠,随時準備着。”
魯路修點點頭:“那麽,就這樣吧。”
棋盤上,魯路修的王将伯爾維斯的王一口吃掉,獲得了勝利,而車隊也終于出了奧特倫德的大門,踏上了前往皇家莊園的路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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