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聖公聖母會叫嚣艾諾他們幹涉他國内政,分裂他國神馬的,可艾諾絕對會噴他們一臉,qnmlgb,能用個人道德來衡量國家道德?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國家安全?國家道德唯有一條,那就是國家利益至上!而這種事情做得最熟溜的就是人類的希望燈塔國,夢想将全世界傳統國家全部肢解,然後霸權永存的大美麗奸,他艾諾不過是拾人牙慧。
是的,艾諾還真是向大美麗奸學習的,不過,又有所不同,大美麗奸以混亂爲追求,屬于口惠而實不至,他艾諾卻是踏踏實實地給了分裂的龍脊十二城的人們好處的,因爲領地要的是善意的緩沖帶,而不是怨恨及其身的仇人。
國家的分裂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在同文同種,主體民族強盛的國家,要想制造無可挽回的分裂,首先就要造成一種無可彌補的傷痕,有的時候是宗教問題,有的時候是民族問題,有的時候,是意識形态。
比如自由、民主、平等、人權、法治、共和……等等等等,相較現在賽露缇恩普遍的王權準則,絕對是一對絕對對立的意識形态。
追求美好、富足、安逸、文明的生活本來就是智慧生命的本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而且,這些追求是一種永恒的主題,沒有這些追求。社會何來進步?文明何來發展?
但是,這世上的事情都需要一分爲二地看待,這些美好帶來期盼預期的同時,也給人帶來了對比的參照物,差别一旦産生,就是人性的空隙,被有心人利用,就具有相當強大的毀滅性力量。
所以,當艾諾向龍脊十二城輸出了種種美好概念之後,并且在事實上通過财富再分配。讓所有龍脊十二城的人都“利益均沾”之後,龍脊十二城的原東瑞格利特人立刻就看到了“更加光明的未來”,相比在王國統治下的饑寒交迫和受盡剝削壓榨,當然是自己爲自己幹來得更有前途,在意識形态矛盾鑄造成功後,龍脊十二城的獨立也就是鐵闆釘釘的事情了。
可艾諾忽略了,新興意識形态對于舊制度、舊觀念的沖擊有多麽可怕。
龍脊十二城的獨立,雖然被東瑞格利特王國壓制着消息,但還是陸陸續續爲世人所曉。尤其是龍脊十二城爲了生存,除了依靠靈寂森林中的炎黃領,還不遺餘力地将那些新理念不斷傳播給更多的東瑞格利特人,以獲得支持和實力的補充。但在無形中,不可避免地被更多的人所知曉,希雅教徒知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些理念很顯然能夠起到思想指導作用,對于叛亂者來說,是挑戰舊秩序的得力武器。于是,這些理念卻是在威廷現今的大動亂中,爲部分起義軍所推崇起來,并且,在更廣的範圍内傳播了起來。
即便艾諾不相信,那些起義軍能真的理解這些理念,畢竟,這些理念雖好,可即便是在地球,有了數百年發展曆史,人類卻依舊是在摸索中。
以民主論,無論是美國的資本主義民主、歐洲的福利民主、中國的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或其他類型的民主,都不是完美的,各有優點,也各有巨大缺陷:美式民主是資本家的權力遊戲,少數财團巨豪通過“民主的選舉”将權力和财富在自己手中玩弄;歐式民主以社會福利高、文化多元著稱,但高福利帶來了巨大的财政負擔,甚至造成政府破産,而文化多元化都快将歐洲玩成歐洲斯坦了;中國的民主問題則在于“官”字當頭,民衆根本沒有自己是國家主人的感覺,被剝奪感強烈,尤其經常發生涉官案件便複雜難斷,甚至區别對待,就愈發給人以“不同階級,不同權利”的感受了,這對于“社會主義”的國家來說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可是,無可否認的是,這些理念是先進的,更加進步,更加文明,也更符合智慧生靈的追求,更符合大多數人的期盼,但這些新理論對于舊式統治者來說,無疑是極爲可怕的,尤其是王權統治者。
王權制造的是等級森嚴,社會階層明确的階級社會,權力的金字塔永遠與底層無關,而民主共和、自由平等等等理念無疑将這種“人生而不平等”、“高貴的天生高貴,低賤的永遠低賤”的理念打了個粉碎,主張人人有權利,權力應當爲人人,這直接動搖着王權的合法性。
而這,也是這次威廷國内大起義如此洶洶的重要因素之一,活不下去的人們得到了否定王權的理論上的支持,遠比過去的起義者更加堅定。
也就難怪坎撒會說,艾諾應當爲威廷此次動蕩負上一定責任了。
隻是艾諾同樣疑惑,看坎撒的樣子,對他的治下散播出的這些理論并不是特别憤恨,卻很是奇怪,正常的節奏應該是恨不得将動搖了王權和貴族統治的他淩遲才對?
“嗨,艾諾,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等艾諾被一聲大喝驚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而身後則跟着瑞麗托斯,和坎撒的會談早已結束。
“沒什麽,我隻是對一些事情想不通。”還沒完全清醒的艾諾随意說了一句,随即反應了過來:“等等,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瑞麗托斯則是無所謂地将房門關上,然後很随意地說道:“我是你的護衛啊,在你身邊難道很奇怪嗎?”
“很奇怪啊,當然很奇怪,”艾諾心生不好的預感:“我告訴你啊,你别亂來,不然我告訴你姐姐去!”
瑞麗托斯撇撇嘴,不屑地說道:“瞧你那模樣,我就這麽可怕嗎?在你們男權社會,這個時候該害怕的是我才對?”
艾諾感覺愈發糟糕了,隻覺渾身汗毛直豎,頓時不管不顧,大喊一聲就準備逃跑,卻在瑞麗托斯一聲“倒”的大喝後,渾身酸軟,頓時悲憤莫名:“你又給我下藥?”
瑞麗托斯則是笑得很妖媚:“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嘛?”
艾諾欲哭無淚:“瑞麗托斯,你就放了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我就這麽點兒功力,對你并無大用啊!再說了,塞雷都成喪家犬了,你在桑德奎爾族内的聲名也平反了,何必還來作踐自己?”
瑞麗托斯點了點下巴:“你說得好像也對。”
艾諾沒放松多久,瑞麗托斯卻又道:“可是,我覺得這樣很有趣啊。”
做出鹹濕笑容的瑞麗托斯搓着手:“難道你不是這麽覺得的嗎?閉嘴!”
又是一個指令,艾諾臉色頓時蒼白,不久後,房間内傳來了瑞麗托斯低沉而詭異的笑聲,可惜,這會兒菲娜西斯等人被瑞麗托斯支開了,根本沒人知道這裏發生的悲劇。
而坎撒這會兒則坐入自己的車架,車廂内,蘇拉大師看着坎撒,低沉地問道:“這樣真的對烏斯廷斯家更好嗎?”
坎撒笑了起來:“絕對會更好,蘇拉大師,我們不是讨論過了麽?”
蘇拉歎息一聲,看向了南方:“隻怕,光是大公爵那一關就不好過啊。”
坎撒自信滿滿:“放心,大師,這對于我們家族來說才是真正的長久之策,父親,會同意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