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祭，今ri叨擾了，希望神殿方面幫一個人，”指着赫非托斯，艾諾說道：“将下面長出來。”
樓嚴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前情：“什麽下面長出來？”
艾諾一拍頭，在樓嚴耳朵邊說了兩句，就見嚴肅的大主祭直翻白眼：“領主閣下，這事情随便找個人做不就好了？還要閣下親自來和在下說？”
艾諾瞥了一臉讪笑的赫非托斯一眼：“這不是他不放心麽。”
赫非托斯有些尴尬，他的确對艾諾有疑慮，昔ri滿人造孽時，對于漢人可能的報複是懷着無比恐懼的，無論是女真滿人還是漢八旗等附庸滿人，深怕着漢人覺醒後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這才有了隻爲區區“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一句詩詞，便興起大獄的病态迫害，赫非托斯的前身和珅更是身處文字獄最盛的康乾時代，深明當時漢人之慘痛，以及滿人對漢文明的破壞之烈，當真是仇深似海，面對艾諾這個漢人，自是戰戰兢兢。
況且事關自己下半身，什麽鎮定自若啊，遊刃有餘啊，心平氣和啊，城府胸懷啊，根本都是屁話，不緊張？不緊張才有鬼啊！若是信得過艾諾，他一早交出空間坐标了好麽。
樓嚴瞥了赫非托斯一眼，冷哼了一聲，對方的奴顔媚骨讓他很是不喜，又不是領民，這會兒還要他幫忙做這等手術，感覺晦氣，聲音也就沒什麽好氣了：“那麽這邊走。”、
赫非托斯到是沒表現出不滿，當年做奴才的時候這類情況體會得夠多了。成了威廷皇宮宦官，更是被呼來喝去，加上下半身xing福要緊，就算心有怨恨，也不會表現出來，至于心中怎麽想，誰知道呢。
到是艾諾在一旁瞥了赫非托斯一眼，若有所思。
一路緩行，樓嚴将艾諾和赫非托斯帶到了神殿後殿醫療區域，随意找了個神職人員。就看到那倒黴家夥苦着臉引導着赫非托斯進了一間幹淨的病房。
樓嚴對艾諾道：“領主閣下請放心，很快就好。”
的确是很快，純粹的聖水本身就是生靈意念的結晶，蘊含着天地至理，破除閹割術的秘法着實簡單，治療傷患反而是比較低效的運用方法，不過一會會，赫非托斯便滿臉喜se地從屋中出來了，看到艾諾。立時一個五體投地，喜不自禁地拜謝，這也怪不得赫非托斯喜得瘋了，當了近一年的太監。那滋味兒，啧啧。
艾諾不吃這一套，隻是哼聲道：“說好的東西給我就是了，我們算是錢貨兩訖。”
赫非托斯總算從狂喜中恢複了過來。這一回卻是和之前又大不相同，仿佛自信了許多，拱拱手。對艾諾道：“領主閣下大恩，在下無以爲報，那空間坐标自當奉上，另外……”
猶豫了一下，赫非托斯終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帶着艾諾等人前往了他原先所在的使館住宿地方，給了艾諾一個如同白玉的球體，這就是赫非托斯所說坐标的承載體，一旦輸入天地元氣，白玉球便能投影出一片空間地圖，而這白玉球中的空間地圖的數量爲數頗爲不小，隻是也頗爲雜亂，也就難怪赫非托斯說是個“模糊位置”了。
随後，赫非托斯帶着那些随從立時離開，竟是連一刻鍾都沒有停留，艾諾到是知道，這家夥在領地内和手下買了相當多的特産貨物，以他的經營頭腦和賺錢手段，富甲一方大概是沒問題了，看得出，蓄謀已久，準備充分啊。
當然，他所攜帶的威廷太監勢力的書信還是遞給艾諾的，隻是裏面的内容無非就是利益交換，卻是不入艾諾之眼，隻讓相關部門去運作了。
這邊赫非托斯事了，那邊神殿又有人來請，隻是這一次和艾諾交流的不再是女娲勇毅化身，而是智慧化身。
在天一殿，艾諾的眼前幻化出了一名衣袂飄飄的雍容女子，和身着甲胄的勇毅化身不一樣，智慧化身充滿睿智，隻是眼神也有些狡黠。
“應該說很久不見呢，還是其他？”艾諾的臉頰淡淡抽搐，女娲上神的化身很多來着，可每一個化身既不能算她的本體，又都算她的本體，實在是讓人無所适從了一些。
智慧化身卻是笑眯眯地說道：“就算很久不見，雖然我是女娲，勇毅也是女娲，但到底是不同的分身，有不同的xing格和思維。”
艾諾歎氣：“真是，幻化這麽多化身很有趣麽？”
像是輕煙一般，智慧化身的形象如煙袅袅，抱膝懸在半空，聽聞艾諾話語，“啧啧”兩聲，搖搖手指：“我記得當初和你初次接洽時便普及過一些神道常識，還是你故意忘記了？”
如盤古、女娲、伏羲這等上古創世神靈，所追求的便是突破“道”，也就是不爲世界所限，能夠得大自在，吸收其他世界信仰，獲得跨世界的信仰來源，是一條捷徑，但還有一條正道，便是合道之後求突破，隻是合道神靈和一般神靈很是不同，一般神靈雖然号稱不食人間煙火，但還是有個xing的，合道神靈卻和道一樣，真正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
這種合道突破誰都說不準需要多長時間，或者會不會成功，所以，一般來說，合道神靈會留下自己的分身，這一點到是和世界之種的自律體以及仲裁體差不多，将自身分爲邏輯和感xing兩部分。
勇毅化身也好，智慧化身也好，都是女娲的感xing分身之一。
隻是對艾諾來說，繞不明白這些分身和女娲之間到底算是一人還是多人的關系，每一個分身都太真實了，總之，有點亂。
“行了，不說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了，我們進入正題，”智慧分身看着艾諾，一副認真模樣：“這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抱歉。”
艾諾撇嘴，這要不是自己掌握着世界之間壁壘的跨越技術，你們才不會道歉。
艾諾沒說話，智慧化身隻好繼續獨白：“我承認，這是我的馊主意，不過你也稍稍體諒一下我們嘛，萬事不由己，實在是心驚膽戰呐。”
由于世界規則偏向物質世界，地球所在世界的神秘力量無比孱弱，jing神面世界幾乎無法對物質世界産生任何直接作用，神靈也好，英靈也好，其他概念體之流也好，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根植于物質界生靈信仰和意志的，完全是提心吊膽地過着ri子，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被智慧生靈們給忘卻了，來一個忽然隕落或者半死不活，這對于強大的存在們來說簡直是不可容忍的。
雖然女娲等華夏源生神因爲華夏的長期強勢、還成爲了祖先神等原因，更有生存保障，甚至有不少合道成功，體悟大道以求自身超脫的大能，卻終究是不乏忐忑的，有了機會，還是希望争一争，将希望寄托在艾諾的個人信譽上，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而隻要能夠送過來一些勝任者，甚至隻要一個夠給力的傳道者，華夏神系諸神就完全能夠沿着基督教或者伊斯蘭教的方式在異世界獲得一席之地，之後無論是和賽露缇恩本土神系争鋒還是逐漸融合，都是一件更在諸神掌握的事情。
但艾諾正是對這種傳教方式的忌憚，才拒絕了諸神，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曆史就是血腥史，宗教戰争比一般的戰争更加殘酷，那種傳播方式一般是對一個世界的智慧生命實施愚化統治所用，如同chuan銷、xie教，作爲一個物質面智慧生靈，艾諾很是反感，這才準備用更溫和的方式在異界推行類似祖先神的傳播方式——血統和文化的融合，這種傳教方式顯然比一神教病毒式傳教來得緩慢，但更加有利于雙赢。
這不僅是理念的矛盾，也是主導權的鬥争，隻是雙方也都知道，自己需要對方的幫助。
艾諾穿越，這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能夠繞過源世界的根源，直接超越大道，這條捷徑可不多見，對諸神來說，是千載、萬載，甚至可能是唯一一次走捷徑的機會。
而艾諾也需要諸神幫助，對這個世界而言，他也好，領民也好，算是一股有别于其他本土神系的新力量，本土神系對其态度不好說，但絕對會有大把的敵對者，而作爲對抗本土神系力量的概念體、英靈，乃至于仙人、神靈，都不是世界之種能夠憑空生造，有了諸神配合，才能夠源源不斷引介到領地，增強實力。
“所以，艾諾，作爲補償，我們決定換一種合作方式，一種雙方能夠更加互信的合作方式。”智慧化身深吸一口氣：“我們可以相互聯合，真正的聯合，嗯……用你們人間盛行的說法，就是我們組成聯合zheng fu一樣的機構，怎麽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