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号雪隼大公爵的烏斯廷斯一家,桀骜不馴是有名的,隻是烏斯廷斯大公爵現在還對帝國zhong yang保持着人臣的禮數,卻是誰堂而皇之的把雪隼旗僭越到了帝國皇旗之上?
看到此情此景,宴會場中還對帝國皇室抱有忠誠的人就開始搖頭,憑空生出許多國已不國的落魄感歎來,即便是那些已經不怎麽待見zhong yang的貴族也是頗爲不自在,現在威廷地方離心力雖然加劇,可大多數人還不至于如此明目張膽地蔑視zhong yang。
賓客們搖頭的同時,正主兒卻是腰配寶劍,全身披挂,出現在魔導戰艦上伸出的魔法橋的最上端,散發出的威壓讓場中人等盡皆不爽。
之前不告而來,忽然間空艦壓頂就已經讓人很是不爽了,随後更是放出龍騎士,給全場施壓立威,再好脾氣的人也都會皺眉,現在更是全身披挂,殺氣騰騰,這是要幹什麽?來人還真是嚣張跋扈得厲害啊!
許多人都看着光橋盡頭,議論紛紛,多有憤憤之意,阿爾托莉雅等人此時也是面se難看,來人根本沒将他們放在眼裏嘛!
當然,來人也是有頭腦的,賽露缇恩也有一些外交駐地即算領土的外交規則,可這湖面最多算使團租借,不能算使館區,因此,這最多是在削使團臉面,卻算不得入侵。
總之,在場的人對于來人都沒好臉se,當光橋對面的人影出現後。更是怒目相對,但随即,大多數人卻是移開了眼睛。
來人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光橋的最上方向下俯瞰,他那未加拘束的白se長發在秋風中飛揚,張揚着北國的冰寒和霸道,而他的眼睛則閃爍着妖異的黑se,用那散發着妖異光芒的眼睛掃視着下面的人群,宛如神祗在睥睨蒼生。
白發的死神,冰雪的寒刃。烏斯廷斯大公最看重的兒子,北方那片蒼茫之地的未來主人,坎撒?烏斯廷斯。
“這個人身上,血腥味好濃。”
與其他人不同,阿爾托莉雅等人,尤其是阿爾托莉雅本人,察覺到的卻是另一件事,來人雖然年輕,身上卻散發着濃郁的危險血腥氣息。這是殺人無數才會散發出的氣息,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才有的氣息,而且,這人身上缺乏那種光明之感。有一種黑暗般的幽深。
這卻是領地衆人不知道了,威廷帝國國政ri非,導緻了地方民不聊生,不少地方活不下去的人們爲了求活。殺官造反,起義反抗的不少,隻是有兩手武技或者魔法的多少都能找得到活路。除了一些别有野心或者苦大仇深的,少有人願意摻和進平民的起義之中,導緻了起義軍大多數都被鎮壓,這也算是賽露缇恩平凡人的悲哀之處,連反抗都無力得很——這種缺乏從下至上的推動力也是賽露缇恩文明發展緩慢的重要原因之一也說不定。
坎撒?烏斯廷斯正是威廷北地殺名卓著的貴族之一,用艾諾所學歸納,就是屠殺起義人民的封建貴族儈子手,而且這貨相當狠絕,别人鎮壓起義,打敗了起義軍做得最多的是将起義軍上下貶爲奴隸,可他的通常做法卻是……殺,殺得一個不剩。
因此他才有了個白發的死神的頭銜,那根本就是個諷刺卻畏懼的綽号。
“大家注意一下,這個人……不怎麽有善意。”
阿爾托莉雅直覺這坎撒?烏斯廷斯不是好貨,提醒衆人,她的話語未散,一邊的宦官已經在前方厲喝:“坎撒?烏斯廷斯,你居然敢如此僭越!”
那白發的烏斯廷斯家族繼承人總算注意到,現場卻是有個代表皇帝的宦官在,可讓周圍人驚訝的是,這名冷笑連連的青年嘴中吐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殺。”
非常簡單的字句從青年口中吐出,輕描淡寫得好像在閑聊天氣,但是他的手下開始動了。
龍騎士們從天空中俯沖下來,用手中的武器向毫無準備的宦官侍從們招呼而去,沒有半點的遲疑,那些包裹在亮麗铠甲中的宦官侍衛雖然驚覺危險,卻終究是慢了不少,失了先機,不少人立刻像脆弱的雞蛋一般被打碎,鮮血和内髒從破碎的軀殼中噴湧出來,散落一地,少數實力堅強一些的擋過了龍騎士的攻擊,卻發現魔導空艦上躍來了更多身影……
死亡降臨得如此幹脆,以至于在場的顯貴們都來不及做出反應,他們的大腦似乎還無法接受眼前的殺戮,在下意識拼命的試圖用别的什麽理由來解釋面前凄慘的模樣,可很快,驚叫聲響起了一片,這些人才想起來,這些死人終究是皇帝的人!而這裏可不是烏斯廷斯家族領地!這些人一死,卻是将他們這些牆頭草給拉下了水!皇帝會怎麽看發生在這裏的一切?大概會以爲,他們和烏斯廷斯一族是一夥?
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可事情發生得忽然,他們卻無法可想,更重要的是,阻擋那頭北方來的冰雪狼種,就是拒絕烏斯廷斯家族,這裏的貴人們頓時陷入了兩難。
一片混亂中,坎撒卻是輕輕一躍,就從光橋盡頭來到畫舫上,落地的時候,他全身的戰甲沒有發出半點的雜音。
“樂師,音樂爲什麽停了?”白發青年用詭異的,仿佛散發黑光的黑se眼睛掃了僵在原地的畫舫樂隊一眼,完全無視了他身邊顫抖着的宦官,冷聲問道:“繼續奏樂,剛剛那是異族音樂?聽着還有點兒意思。”
現在的場面很是詭異,南方顯貴們尴尬而無措,北方雪隼旗下的狼兵則在對皇帝派遣的人大肆殺戮,代表皇帝的宦官仿佛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甚至漏出了尿sao味,那坎撒?烏斯廷斯卻奇葩地在他的座艦上軍樂未停的同時,想賞鑒來自炎黃領的絲竹,或者說……根本就是借機恥笑!
畫舫上的音樂是舞會上的輕緩旋律,如何和對面粗犷的軍樂相和?
惡意滿滿,絕對的惡意滿滿!
就在白發青年帶着一絲嗤笑地發言後,他卻看到,一名赤足異族女xing向畫舫樂隊打了個手勢,随後……是雄壯的音樂,比他座艦的軍樂隊雄壯得多!
《黃河大合唱》,雖然沒有人合唱,但那雄渾急促的樂聲,那蘊含着無比激烈情懷的聲調,依舊足夠壓制白發青年座艦上那帶着貴族調,滿是傲慢,稍稍偏緩的軍樂節奏了——這些樂師可是經過樂府無數音樂洗禮的樂中高手。
“有意思。”白發青年眯着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婠婠,偏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那些廢物樂師就讓他們盡到該盡的價值。”
那侍衛走後不久,白發青年座艦上的軍樂就停了下來,随即卻是傳來了哭嚎聲和慘叫聲。
烏斯廷斯家族從來就不是一個對文化有敬畏之心的家族,雪隼,可是和雪狼等魔獸一樣,無比冷酷的生物呢,對他們來說,詩歌、話劇、音樂這些東西,隻是軟弱的代名詞,所以,威廷帝國的北方領土在烏斯廷斯家族掌控之後,就成了著名的文化荒漠。
看到坎撒?烏斯廷斯随意處置了自己的樂師,那些南方貴族們露出了厭惡的神se,南方文化鼎盛,一向厭惡烏斯廷斯家族所作所爲。
這白發青年卻是不以爲意地越過其他人,走到赤足的婠婠面前,充滿侵略xing地看着她:“你很不錯,爲我生孩子。”
說罷,竟是直接伸出了手,想将對方攬到自己懷中。
一柄無形之劍阻止了他。
“狂徒,何等之無禮!”
阿爾托莉雅已經完成了魔力換裝,全身铠甲的騎士王充滿英武之氣,強大的魔力便是嚣狂如坎撒?烏斯廷斯也眼神一縮,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身前的赤足女子卻是在阿爾托莉雅出手後一臉遺憾地從袖口中滑出兩柄雪亮利器,并抱怨道:“團長閣下,我就有那麽嬌弱嗎?”。
而在坎撒?烏斯廷斯背後,一個男聲帶着些爲難道:“我說你們能不能别鬧了?人家都在咱們的地盤打砸殺人了好不好?”
回過頭,看到的卻是幾個侍衛捂着手,驚駭地看着一名黑發黑眼的男子。
坎撒?烏斯廷斯驚訝不已,随即,嘴角卻是彎起了一條弧度:“看來,我小看了你們呢,異族人,有意思,你們有資格接受烏斯廷斯家族的禮待。”
說罷,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卻是不再理會三人,轉身往那宦官而去,一把握住宦官領口,笑着将他拖往了自己的座艦:“沒卵子的狗東西,命到是大,小爺我有了和你一起前往那些異族人領地的興趣了呢,歡呼。”
随即,另一隻手卻是掏出了什麽東西,往阿爾托莉雅等人處扔了過來。
用魔力包裹住那仿佛卷軸的東西,阿爾托莉雅打開後卻是一愣,威廷帝國的外交承認文書?
那坎撒?烏斯廷斯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記住,這次訪問你們領地的是我,而不再是這條閹狗。”
看着坎撒?烏斯廷斯肆無忌憚的模樣,阿爾托莉雅等人不由大大皺眉,而随後不久,一條爆炸xing消息傳入了驚魂未定的宴會會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