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這邊的守衛者們有賴于陣容齊整,又有文明建築加持,總算是抵擋住了這些燃燒着的兇物,像是一塊堅硬的盾牌,将那道離火洪流的鋒銳硬是頂住了,可火焰長劍卻如同水銀瀉地,滲入了盾牌的縫隙。
面對炎獸,普通軍士們很是吃虧,雖然盔甲齊備,武器鋒利,又有領地規則和世界之種規則的加護,卻沒有足夠的魔抗裝備,兇獸們的爪牙可以抵擋,他們的武器可以對兇獸們造成巨大的傷害,可兇獸那帶着腐蝕xing的火焰卻會無時無刻地削弱他們的力量,給他們造成灼燒、枯萎等可怖痛苦,時不時有守衛士卒在力盡後被卷入兇獸們的魔xing之火,凄厲地哀号,直至再也發不出聲。
所以,對抗兇獸的主力依舊是屠獸團,裝備着各種抗xing物件的他們才能夠在面對炎獸的魔xing火焰時巋然不懼,又擁有比普通士卒強大得多的力量,三三兩兩組成小隊,不斷在普通士卒們的戰陣配合下清剿炎獸。
荀灌在将又一頭炎獸劈成兩半,又将另一隻手上的長槍捅穿了一頭炎獸的肚子,看着它們嗥叫着化作一團火焰,然後消散空中後,喘着粗氣,用已經出現了一定破損的武器撐住身體,冷冷地看着四周。
城牆上到處是被火焰灼燒後留下的黑se痕迹,過高的溫度将生命體的血液很快蒸發,隻留下幹涸的暗紅se斑塊,散亂的逝者遺物和遺體根本來不及收拾,因爲炎獸一直在從火廉身上掉落下來,投入戰場,大多數人除了厮殺,還是厮殺,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其他,隻有少部分人,比如她荀灌,這會兒能夠抽出點兒空閑觀察一下戰場形式,或者對巨大化,正在引導大招的火廉進行攻擊。
但很快就會有新的炎獸跑來糾纏的。
對于火廉來說,它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大量的炎獸雖然無法擊破北馬寨,牽扯人們的jing力,讓人們無法集中力量對付它卻是足夠了的,場面越是膠着,對它越是有利,随着天空的魔法陣愈發亮眼,這頭畜生的勝率也就越大。
“真是糟糕的事态呢。”荀灌喃喃着,這頭該死的火廉可是具備神xing的暗神獸,如果她就這麽被它的這頓大招砸中的話,分身就不必說了,本體也會受到相當的損傷,就算不死,也絕對下場糟糕,啧,自己不過想到人世間來好好快活一下的,怎麽就非要遇上這種事情不可呢?
想及那頭畜生,小蘿莉憤恨地看去,凝膠質般的軀體是火廉的能質之軀,也就是它的本命火焰之力構成的能量體,能夠大大減少物理攻擊造成的傷害,到是具備針對xing的屬xing能量,能夠對它的能質之軀進行能量對沖湮滅,使得它大傷元氣。
可惜的是,領地的魔法力量本就是一個短闆,加上這次火廉來得太過突然,己方也是倉促應戰,連煉金炸彈之類的利器都沒得到補充,要不然,這家夥在那裏站木樁,卻是個極好的靶子。
空氣中忽然掠過一絲尖嘯,那是神鋒弩車she出的棱槍弩箭,看其光華,是一根特殊制品,隻見這弩箭狠狠紮入火廉體内後,引得火廉又是一陣怒吼,但除了疼痛,效果實在不佳,沒一會兒就被火廉的能質之軀煉化成了廢渣,到是那架神鋒弩車成了炎獸們新的集火對象,怕是下場不會比它其他兩架同伴更好。
又劈散兩頭炎獸,随着暫時得空的艾薇妲妮爾、阿龍、小白等人向火廉投she了一輪攻擊,荀灌發現,無論是自己還是艾薇妲妮爾等人,都是疲态盡顯,不由泛起了苦笑,火廉這畜生不愧是賽露缇恩上古時代的暗神獸啊,實力真的沒得說,它可是處于重傷狀态,并且體内還有一把準神器鎮壓着,之前諸人還搶了一輪先手,将它直接打進了自爆狀态啊!就這樣,它居然還能夠隻是憑借能質之軀以及這些該死的炎獸,幾乎将衆人拖死,這差距……真的好大啊。
“若是不在這主物質界,我們早将它打死了!”一旁的小灌卻是這麽安慰荀灌的,英靈好歹是半神,神xing比之火廉應當是高出很多的,若非在主物質界受到的壓制實在太大了些,無法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力量,火廉即便是上古時代的暗神獸,也不可能占據這麽大的優勢。
可荀灌卻是搖頭,主場優勢也是力量之一啊,輸就是輸,赢就是赢,大不了一敗,卻是不好自欺欺人的。
正在荀灌情緒低落的時候,一個男聲在背後響起,小腦袋上也被一隻溫厚的手掌揉了兩把。
“笨丫頭,還沒到最後呢!”
荀灌吃了一驚,回過頭,不由失聲道:“你個戰五渣怎麽跑過來了?光是那些炎獸就夠吃了你了啊!”
“你還真是不留口德啊!”卻是開戰之前就被賈衣送回長安的艾諾,作爲一個比賽露缇恩普通人強不了太多的家夥,艾諾個人戰力的确是個渣渣,隻是,這話很傷人啊,滿腦門黑線的領主閣下毫不客氣地給了荀灌一個彈指神通:“可我要是不來,你們怎麽打赢這頭大怪獸啊?”
荀灌驚訝地看着自信滿滿的艾諾,随後滿臉不屑:“吹牛不打草稿,羞羞羞。”
不過,小蘿莉心中卻還是開心的,因爲艾諾也好,他身後的賈衣也好,笑容中充滿了對她的寵溺,在這個心情灰暗的時刻,這種情感上的滋潤,實在是最好的鼓勵。
“笨丫頭,”艾諾笑罵一聲,又看向火廉:“作爲一個領地的大boss,我的手上,可是還有底牌的啊!”
回頭看了一眼随自己前來的生力軍,艾諾笑得更加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