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沒急着反駁林忘憂的話,也沒有多解釋,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林忘憂反倒給了秦尋一個燦爛的笑容:
“其實不管你怎麽變,本質都是塊木頭,無論是被老鼠咬了變成爛木頭,還是被火燒了變成焦木頭,或者被水泡了變成浮木,本質不都是木頭嗎。”
好像還真是,很有道理呢。
秦尋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這一縷神識的感受,讓秦尋也開始覺得,秦天羅和秦尋真的是兩個人了。不過他很喜歡現在的感覺,若是以秦尋的身份能陪在林忘憂身邊,那他就做秦尋吧。
兩人有說有笑,時間也過得快,被林忘憂驅散了所有魔氣的幼狼王也終于醒轉,正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林忘憂。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炖成狼肉湯。”林忘憂沒好氣地開口。
别看這隻幼狼王現在形狀不過比大貓大一點,跟普通的狗差不多大,可它的威力可真不小。
林忘憂身上的傷可沒好全,都是拜這家夥所賜呢。
“對,不,起。”幼狼王一字一頓地開口,發出稚嫩的男童音。
總算發音是人言,雖然聽上去很生澀。
“你竟然會說人話?哦,我忘了,這裏是仙界。”林忘憂扶額,除了他家酒劍仙養的小動物,别人家仙獸都會說人話,又不是什麽稀罕事。
“謝,你。謝。”
幼狼王趴在林忘憂腿邊,像小狗一樣乖巧,還舔了舔林忘憂的腳,隻是它的人話說的實在不怎麽好。
“你不用謝我,我隻能洗去你身上的魔性,卻不能帶你離開。”
“嗚,我。你。”
這次林忘憂也聽不懂這隻狼想說什麽了。
小家夥繞了個圈,用堅定的眼神看着林忘憂。
“跟你走。”小狼再次結結巴巴地表述:“長大,變強。”
林忘憂這次懂了,這隻狼是想跟着她,并且說它長大了會變強。
林忘憂無奈地搖搖頭,生死羅盤。她都不知生死呢,怎麽帶得了這隻狼。
咦,等等,林忘憂想到了她的芥子砂,那裏雖然陰暗又狹小,放這隻狼倒是夠了。
最重要的是,幼狼王跟林忘憂同修爲。雖然實力不如林忘憂,可人家萬一能再次召喚魔狼群呢?
一想到能指揮一群魔狼所向披靡,林忘憂就覺得很爽。
或者是她這個禦獸師常年沒有妖獸相伴,林忘憂也覺得孤單。這隻幼狼雖然說話結巴,可是還挺聰明的,而且林忘憂也覺得它可憐。
就在剛才,秦尋已經告訴過她,這裏的魔化仙獸,都是來自仙界,隻是沾染了魔氣才被關入生死羅盤的空間。成爲人類的試煉品。
“那你先跟着我吧,你若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林忘憂對這隻幼狼王好感度有限。并不打算浪費契約之力與他簽訂契約,隻是帶着它。
沒有被抛棄。這隻幼狼王顯得心情很好,還獻寶一樣地拉着林忘憂回狼窟。
那裏對林忘憂來說可真沒有什麽美好回憶,她可是就在那狼窟中被魔狼群追殺,若不是确定仙界******和諧相處的關系,林忘憂才不願意帶着這隻小狼崽子。
到了狼窟之後,幼狼王又不斷扯着林忘憂的裙擺,把她往更深處拽扯。
林忘憂也好奇,這小家夥怎麽這麽急切。
而且這狼窟,沒想到裏面還有彎彎繞繞地一條路,像是一條密道一般。
林忘憂和秦尋随着幼狼王一路向前,時不時拐個彎,一不小心還碰個頭,磕磕絆絆地快走暈了,才終于走到終點。
“寶貝,你。”
幼狼王又說話了。
每次他開口,林忘憂就有種要崩潰的感覺,像是進入了一個遊戲——叫做你猜,你猜猜猜。
好在幼狼王的動作解釋了他的話。
洞窟深處,其實并沒有什麽寶藏。
唯一的寶貝,就是一顆不小的蛋。
幼狼王撲過去,也無法将蛋抱起,隻能滾着那顆蛋到林忘憂身邊。
好在那蛋夠解釋,被它如此粗魯地滾動,居然也不見裂縫。
林忘憂真怕這蛋被滾出個好歹,連忙上前接過。
幼狼王卻是一臉興奮:
“龍。給你。帶我。”
“你說這是顆龍蛋?這麽小?真的姐姐我沒見過龍蛋?”
林忘憂才是一臉無奈,雖然她真沒見過龍蛋,可基本常識總是有的。
龍類一般都是身材巨大,他們的蛋至少也比人要高。
眼前這顆蛋,雖然比幼狼王高一點,但也不過半人高,又沒有什麽氣勢,怎麽可能是龍蛋。
“騙你,不,發誓。”
林忘憂知道幼狼王是想說不騙你,說成了騙你。
她對這隻說話不靠譜的狼實在是無語了。
“行了,這顆蛋我先收着,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許再開口了,聽你說話我要累死了。”
“好。”
林忘憂雖然不相信這顆蛋是龍蛋,但看到眼前的蛋,林忘憂沒來由地就想到了她那需要歲月沉澱才能正常出世的女兒,這顆蛋就算不是龍蛋,也是一個母親的孩子。
或許是心同此心,林忘憂才發了一次善心,臨時決定将這顆蛋先收攏到她的芥子砂空間裏。
那裏雖然地方狹小,放個蛋還是夠了。
做完這一切,林忘憂也沒打算休息,而是打算先出狼窟,找個比較靠譜的地方。
這狼窩,之前發生過戰鬥,魔狼們雖然褪盡。殘肢還在。
隻是才走出狼窟,林忘憂就聽到乒乒碰碰的打鬥聲,同時傳來的還有人聲。
“你們别掙紮了,我們隻想找個醫仙同路。你們隻要肯乖乖聽話,我們天玄劍派向來光明磊落,與我們合作對你們隻有益處。”
原來是醫谷的人遇上了天玄劍派的,顯然醫谷的人落在下風。
“哼。沒什麽好說的,要殺就殺,動手就是了,别以爲我們醫谷的人就好欺負。”
聽到這道清冷的聲音,林忘憂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向外趕去。
那聲音。可不就是蘇新月嗎。
以蘇新月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格,哪怕是随便編個謊言騙他們一下,或者是迂回一番,估計她也不會做。
不知爲什麽,自從上次丹比之後,林忘憂就對蘇新月很有好感,仿佛她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聽到蘇新月被圍。林忘憂甚至心急地連自己的安危都沒考慮太多。
打鬥聲再次響起,聽聲音天玄劍派應該是四個人,而醫谷就隻有兩人。
近了,看到了。
還好。蘇新月沒事,隻是擋在她正前方的男子,狀态可不怎麽好,手上、腿上都是血,就連握着鼎的手都再發抖。
好在醫谷不愧是全仙界最富有的門派,就算是進入試煉,他們的裝備依然是最好的。
那男子手上的鼎雖然不是仙寶。卻能催發出強大的防禦能力,他也正是靠着這件寶貝的強大防禦,才能護着蘇新月。
相比起那男子。蘇新月在攻擊方面并不擅長,隻是從她身上不斷有白光飄出。将那男子身上的傷患治愈。
林忘憂這還是第一次見别的醫仙在戰鬥之時使用治療手段。
林忘憂也不多言,手中劍出,以攻爲守,竟然是以一敵四地對上對方的劍光。
不過林忘憂可一點都不在乎這人數差,先不說她修爲增長極快,短短時間已經達到了天仙三級的仙力,境界上就比他們高出一層,光論劍法,這些天玄劍派的人,也不是林忘憂對手。
隻是一招,林忘憂就将對方四人的劍光蕩開,同時還挑了其中一人的手腕,雖不至于殘廢,幾天之内恐怕也别想動劍了。
“你是孟小酒!”
那幾人也是眼毒,一眼就認出林忘憂。
先不說孟小酒這個名字在升到天仙就是名人,新人裏沒人不認識她。就說天玄劍派的人,對孟小酒這個名字尤其敏感。
因爲他們這幫人當初可是曾經親眼看到秦覓爲了孟小酒秒殺了天玄劍派成名師兄東方希和陸珍兒,也是因爲孟小酒這個名字,讓他們困在半空中困了兩年。
此時再見,怎會認不出。
但是看到林忘憂的劍法,還有狀态完好并未出手的秦尋,天玄劍派的四人倒也果斷,隻喊了一聲後,不再多做糾纏,轉身飛速離去。
林忘憂念着蘇新月,也沒打算追。
“梵缺,梵缺你醒醒,你怎麽這麽傻,我早就說過,你一個人先走,不要管我,你帶着我隻是拖累,你爲什麽就是不聽我的。”
蘇新月現在狀态很不好,連林忘憂都沒顧上打招呼,正在瘋了一般用她身上的靈氣給她的同伴治療,而那男子也是強悍,在看到對方退去後,才暈倒。顯然他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
看着蘇新月拼命的治療方式,林忘憂無奈地搖搖頭,手起處,拍在蘇新月的頸部,蘇新月軟軟地倒下。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身慘呼。
林忘憂才擡頭,一隻矯健的身影正往此處飛奔。
原來是幼狼王,他的嘴上還叼着一柄瑩白的長劍。顯然是從那幾人身上順回來的。
“你把他們咬死了?”林忘憂饒有興趣地看着小狼。
“沒,不殺人。傷了,劍給你。”
“好了,我明白了,你還是閉嘴吧。”
幼狼王說話雖然不利索,意思還算明确,原來這也是個小财迷,竟然去落井下石地搶人家的劍。
天玄劍派最擅長的就是劍法,若是沒了劍就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
好在這隻狼王魔性已經被林忘憂清洗幹淨,不會真的傷人,否則那四人說不定已經成了狼的晚餐。
雖說放走了天玄劍派的那四人有些可惜,但林忘憂并不責怪這隻幼狼王,不會随意要人性命,至少好教養一些,隻是這貪财的屬性,跟誰學的?
秦尋卻在暗自腹诽,什麽樣的主人教出什麽樣的獸,這幼狼王貪财的屬性,可不是跟林忘憂一模一樣嗎?
敲暈了蘇新月,林忘憂也沒閑着。
畢竟梵缺是醫谷這次的隊長,也是爲了救蘇新月才受了這麽重傷,無論是于情于義,哪怕是爲了自己的修爲,都該治好他。
林忘憂出手,治療速度比蘇新月可快了不少。
不是蘇新月能力不足,實在是林忘憂修爲更高體内靈氣充盈,而且她的治療費方式也與一般醫仙不同。
梵缺的體質倒是真不錯,在林忘憂的治療下,很快醒來。
“蘇師妹,先救蘇師妹。别管我。”梵缺醒來,一眼看到蘇新月也躺着,急着開口。
“她沒事。”林忘憂搖頭。
那邊,秦尋也解了蘇新月的禁制,把她喚醒。
蘇新月醒來後,看到梵缺沒事了,反倒改變了态度,回歸她的清冷模樣,并不怎麽搭理梵缺,反而是先熱情地跟林忘憂打招呼:
“小酒,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聽說你是這次試煉裏修爲最高的,我以後可就跟着你了,你要保護好我哦。”
“沒問題。”看到蘇新月不犯蠢,林忘憂也放心了。
梵缺卻是一臉尴尬,悻悻地開口:“對不起,蘇師妹,是我沒保護好你,我回去後一定勤加修煉。”
“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你保護,你既然是隊長就去找其他人吧,我跟着孟小酒不會有問題的。孟小酒可是天仙修爲,難道你以爲你比小酒還厲害?”
似乎對梵缺,蘇新月格外的苛刻。
林忘憂不清楚她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插言。
梵缺無奈地低下頭,再擡起頭時,又看不出什麽不妥,而其他似乎真準備離開,還一邊向林忘憂鞠禮:
“蘇師妹就麻煩你了,我們兩方是同盟,相信孟師姐不會不顧同盟之誼,蘇師妹她是純醫仙,不會太多攻擊手段,所以還請孟師姐答應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棄蘇新月。”
沒等林忘憂回答,蘇新月卻先搶着回答:
“那是當然,我和小酒的關系可比你好多了,用不着你多事。你還是忙你的去吧。”
林忘憂心中也算明白了,這梵缺顯然是蘇新月的追求者,而上次從蘇新月的口氣中,林忘憂也聽出她對她們醫谷谷主早已春心萌動。
可若說蘇新月對這個梵缺無情,她那樣的性格,肯定一句話都懶得跟他多說,現在肯跟他說那麽多,雖然是不怎麽友好,卻證明了他們至少是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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