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該如何行房?”
新郎的語氣有些急,似乎從沒有碰過女人。
新娘被問懵了,好半天才回複,羞道:“這,這夫君怎麽問我,妾身又豈會知曉。”
新郎不悅道:“可我聽說,女子出閣時,都有家中婦人傳授經驗。。”
……新娘細聲細氣:“很,很簡單的。”
“啊,娘子你夾我腰做甚?”
“别,别說出來……夫君雖未納妾,難道連通房丫鬟都沒有嗎?再說,煙花之地沒去過?”
新娘細若蚊吟道。
“不曾去過青樓,也不曾有過通房丫鬟。女人隻會影響我練武的進度。”
新郎如此回複。
人才啊.許七安眯起眼盯着夢境,試圖穿透垂落的帷幔,看一看那位新郎官是誰。
雙刀門主湯元武臉色冷漠,似乎不屑一顧,但目光頻頻瞄向床幔。
袁義笑道:“是個武癡。”
李少雲闆着臉匆匆疾走。
這時,新娘驚道:“夫君,你去何處?”
帷幔一陣晃動,似有一位少年在穿衣服,邊穿邊回複妻子:“時辰到了,我去練槍一個時辰,娘子早些休息。”
新娘大急:“可,可我們還沒”
床幔掀開,新郎鑽了出來,眉目俊朗,眼神透着桀骜,火急火燎的往外奔去。
見到這個少年的瞬間,所有人猛的扭頭,看向李少雲。
李少雲黝黑的臉龐瞬間漲紅,隻覺身體内部似乎有烈焰騰起,頭頂冒出了虛幻的黑煙。
都指揮使袁義,反複審視着他,道:
“不應該啊,前些年你來雷州城述職,在教坊司玩的如魚得水。”
李少雲嘴角抽搐:“成,成親那會兒,我才十七歲。”
湯元武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所以,當時是貴夫人教你的如何行房?”
李少雲:“.”
柳芸沒有開口說話,嘴角微微翹起,一副憋笑的樣子。
這就社會性死亡了啊.許七安抿了抿嘴,沒讓自己笑出聲。
他清了清嗓子,道:“别廢話,抓緊時間尋找納蘭天祿的意識。”
袁義和湯元武收斂表情,微微點頭。
李少雲松了口氣,當初告别童子身時,印象太過深刻,偶爾還會在夢中想起,沒想到今天赤裸裸的展露在外面面前,這比讓他上戰場殺敵還要難受。
穿過李少雲的夢境,在迷霧中搜尋片刻,忽聞鬧市喧嘩聲,定睛一看。
彩燈高挂,人流如織,是一片繁華夜市的熱鬧景象。
這又是誰的夢境.許七安心裏嘀咕,然後就看見一男一女,牽着手,緩步走來。
女子身段高挑,容貌秀美,雙眉略濃,給人英姿飒爽的感覺,正挽着一名男子的胳膊,對路邊攤販指指點點,時而蹦跶一下,顯得活潑開朗。
而那位男子,面目俊朗,挺拔修長,穿着打更人的差服。
湯元武深深的看一眼活潑開朗的夢境女子,再緩緩扭頭脖子,看向以冷傲著稱的弟子——柳芸。
這位被雷州江湖譽爲豪氣不輸男兒的女俠,臉蛋終于紅了,微微低頭,不敢去看門主的臉色。
袁義笑道:“自古美女愛英雄,柳女俠好眼光。”
李少雲滿臉幸災樂禍。
又社死一個.許七安心情複雜,因爲他想到,自己的夢境還沒出現,之前是害怕出現暴露身份的夢境。
現在是害怕出現教坊司裏和花魁嬉戲的畫面。
或許,是前世相關的畫面,比如戰鬥機,汽車,摩天大樓等等。
“爲了确認夢境中受不受戒律的影響,我們不妨做個嘗試。”都指揮使袁義說道。
“打一架?”李少雲挑眉。
袁義點頭。
李少雲興奮的點頭,疾奔幾步,一個飛膝撞向袁義,被對方輕易擋開。
簡單嘗試後,雙方沒有繼續交手,袁義分析道:“夢境中不受戒律影響,或者,第二層不受戒律影響,無法施展氣機,我們現在的戰力,取決于元神的強弱。”
取決于元神的強弱許七安目光一閃,看向李少雲,道:
“陪我做個嘗試。”
李少雲對于戰鬥來者不拒,舔了舔嘴唇,躍躍欲試道:
“好,早就想試探一下閣下的水準。”
柳芸湯元武和袁義後退幾步,很有興趣的模樣。
正如李少雲所說,對于這位自稱徐謙的神秘人物,他們很有興趣,暫時來說,可以視作同伴。
但在搶奪血丹時,他就是競争對手。
此時摸底,再好不過。
李少雲見許七安颔首,知道對方已經準備好,便不再猶豫,猛踩兩步,旋身而起,腰部帶動右腿,“啪”的踢出,宛如一條緊繃的鞭子。
許七安擡手擋了一下,整個人倒飛出去,顯得極爲狼狽。
就這?
觀戰的三人一愣,隻覺難以置信。
元神未免也太弱了吧。
這樣的水準,在雷州江湖人士裏,一抓一大把。也就五六品武夫的水平。
錯愕和失望的情緒剛湧起,他們就看見李少雲捂着腿,踉跄後退,臉色因痛苦而扭曲。
定睛看去,袁義瞳孔微縮,李少雲的右腳消失了,腳踝之下空蕩蕩。
“他,他吞噬了我部分魂力”
李少雲承受着魂魄撕裂般的痛苦,除此之外,損耗倒是其次,這小部分婚禮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吞噬魂力?湯元武收起了輕視,頗有些忌憚的看一眼遠處的徐謙。
是道門的人,還是巫神教的袁義則眉頭緊皺,對方的操作超出他的預料,除了柳芸,他們三人都是四品。
元神強大,但要吞噬旁人的魂力,這不是武夫能做到的事。
換而言之,徐謙雖然元神不如他們,但也許能吞噬他們。
“隻是少量魂力而已,對你應該沒有影響。”
許七安返回,道:“我也是剛知道自己能吞噬魂力。”
簡單交代後,他沒再解釋,繼續前行。
衆人目光交彙,沒有說什麽,跟了上去,再不敢小觑這個神秘的徐謙。
原來心蠱可以吞噬魂力啊,但不是反哺給我,而是七絕蠱自己獨吞,也有可能是封神釘的緣故,讓七絕蠱無法反哺
這樣一來,我就找到了一個快速溫養心蠱的路子,那就是吞噬魂魄許七安念頭火熱起來。
眼下的夢境,正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天蠱是七絕蠱的根基,不需要溫養,自身便已達到巅峰。這一路來,他重點培育毒蠱,吞服古屍的毒液後,毒蠱壯大到相當可觀的程度。
暗蠱和力蠱的溫養有條不紊,不強大也不弱,屬于第二梯隊。
屍蠱、情蠱和心蠱一直卡着沒有長進,如今他找到了一個催熟心蠱的方法——吞噬魂力。
至于情蠱,他準備等待國師來了,再好好培育。
到底是你人宗榨汁機更強,還是我南疆情蠱技壓一籌。遺憾的是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武夫,否則洛玉衡必敗無疑。
剩下的就是屍蠱了。
突然,許七安腳步僵住,愣愣的看着前方。
前方是一個夢境,天空蔚藍如洗,草原連綿起伏,一頭高大的棕色馬匹,正低頭啃草。
夢境單調,除了這匹馬,沒有多餘的事物。
李少雲等人停在許七安身後,眺望夢境,剛剛社死過的鎮撫将軍納悶道:
“這算什麽,一隻馬?”
他盯着馬看了片刻,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越看這匹馬,我竟越覺得它眉目清秀,散發着吸引人的魅力,忍不住就想騎上去。”
湯元武分析道:“确實有這樣的感覺,夢境是一個人的内心深處的體現,而根據這匹馬展現出的魅力,不難想象,夢境的主人對馬有特殊的嗜好。”
我沒有,你胡說,别冤枉我許七安心裏做了經典的否認,随後明白自己爲何會夢見小母馬。
夢是由身體和意識決定的,當一個人饑餓的時候,就會在夢中見到美食。
同樣的道理,進入浮屠寶塔前,他利用了心蠱的手段對付中年武僧,于是本能的,對動物産生了青睐和好感。
而動物裏,他最熟悉的當然是小母馬。
袁義沉吟道:“我們中出了一個馬妖?”
“不可能!”
湯元武搖頭:“若是妖族,早被佛門的人強行度化,根本進不了寶塔。”
嘶!李少雲倒抽一口涼氣:“這人是變态嗎?馬天天給人當坐騎,已經夠可憐了,放過它們吧。”
許七安嘴角抽搐一下,淡淡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什麽值得奇怪。”
太尴尬了!
太特麽尴尬了!
我打死都不會承認這是我的夢境。
一行人在李少雲“啧啧”聲裏,迅速遠去。
沒多久,他們聽見了喊殺聲,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一副波瀾壯闊的戰争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這是納蘭天祿的夢境。
荒蕪的曠野上,身穿青袍的男子,目光溫和的望着納蘭天祿,道:“今日你必死無疑。”
東方婉蓉,帶着東海龍宮的門徒,以及佛門的僧人,匆匆趕來。
見到這一幕,她松了口氣,有些如釋重負的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
東方婉蓉靠近身穿巫師長袍,渾身浴血的納蘭天祿,她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陣,納蘭天祿身軀一震,眸子略顯空洞的看向東方婉蓉。
“你”
“老師,我是蓉兒。”
納蘭天祿沉默一下,夢遊般的說道:“這麽.大了”
聞言,東方婉蓉悲喜交織。山海關戰役發生時,她才十三歲,天真爛漫的年紀。
“老師,你死後,魂魄被鎮壓在了佛門的浮屠寶塔内。如今已是二十年後。”
東方婉蓉語氣極快:“弟子來救你了.”
她把巫神教和佛門的“交易”說了一遍,道:“您現在得讓我們離開您的夢境,等佛門的人登上第三層,溝通塔靈,短暫掌控浮屠寶塔,就能爲您解開封印。”
“二十年如今外界如何魏淵,魏淵又如何”
納蘭天祿夢呓般的問道。
此時的他,出于半清醒半沉睡狀态。
魏淵死了東方婉蓉不敢說出真相,害怕把老師刺激到蘇醒過來,一旦他醒來,夢境自然就破碎。
那麽,雷州的江湖人士就能脫困。
“此事說來話長,老師,等您脫困,我再告訴您.”
東方婉蓉還沒說話,忽聽一陣尖嘯聲。
愕然回頭,卻是東海龍宮的一位門徒,毫無征兆的仰天長嘯。
東方婉清果斷出手,制止住門徒,柳眉倒豎:“你在做什麽?”
那名門徒臉色茫然。
淨心禅師沉聲道:“他被人影響了神智,這一路人沒有任何問題,但在我們見到納蘭雨師的意識後,他立刻長嘯示警,通知控制他的人。”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名門徒又驚又怒又委屈。
東方婉清皺着眉頭,看向了濃霧深處,霧霭忽然抖動起來,飛奔出一道身影,利箭般射向東方婉清。
後者雙臂交叉,抵在胸口。
砰!
東方婉清雙腳滑退。
淨心禅師雙手合十,念誦佛号:“禁止殺生。”
那道襲擊的身影頓時凝固,沒能對東方婉清發動襲擊,此人皮膚黝黑,眉目桀骜,正是鎮撫将軍李少雲。
與此同時,淨緣武僧大步跨出,一拳捶在李少雲胸口,捶的他倒飛出去。
衆人身後,濃霧再次抖動,又兩道身影沖出來,目标明确——東方婉清。
湯元武或避或撞,将試圖抵擋的東海龍宮門徒打散,爲袁義清出通道。
挾持東方婉清,是許七安制定的計劃。
在夢境世界裏,武夫太過被動,想要有效的控制夢巫東方婉蓉,讓她帶自己等人離開夢境,最有效的辦法是挾持東方婉清。
李靈素說過,東方姐妹自幼相依爲命,感情深厚,以妹妹性命要挾,不怕東方婉蓉不答應。
首座恒音雙手合十,以戒律限制袁義和湯元武的行動,禅師的戒律本就依靠元神施展,與肉身關系不大。
趁着佛門和東海龍宮的門徒被李少雲三人牽制,許七安帶着柳芸,從濃霧中殺出,襲擊東方婉清。
“婉清,過來!”
東方婉蓉喊道。
“你繼續溝通納蘭雨師,我能擋住。”東方婉清淡淡道。
“師父,快讓我們離開。”東方婉蓉急切道。
她沒想過要在夢境中反殺雷州人士,這邊鬧出的動靜越大,越容易引來那些江湖散人。
近兩百的人勢力,不是他們能對付。
“可我.還沒打敗魏淵”納蘭天祿喃喃道。
柳芸宛如尖刀,刺入佛門武僧隊伍裏,阻攔了第一波趕來阻止許七安的援兵。
她五品化勁的修爲,元神堅韌,對付一群同樣粗鄙的武僧,盡管吃力,但打的有來有回。
許七安因爲有特殊能力,負責對付東方婉清的元神。
他二話不說,臨近東方婉清時,口中發出尖嘯,以心蠱的能力震蕩東方婉清的元神,制造短暫眩暈的效果。
一掌拍向清冷美人的天靈蓋。
這一掌下去,他能吞噬對方至少三成的魂力。
魂力類似于氣力,隻要不吞噬殆盡,元神就不會受到本質的損傷,頂多是元神枯竭,需要長時間的養神。
“哼!”
東方婉清擺脫短暫眩暈後,做出了符合武夫操作的應對,握拳,打向許七安的掌心。
拳掌碰撞,沒有發出響動,下一刻,東方婉蓉被靈魂撕裂般的痛苦占據,她踉跄後退,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整條小臂消失了,從手肘之下空空蕩蕩。
而許七安倒飛出去,宛如斷線紙鸢。
元神不強,甚至弱小,但能吞噬魂力東方婉清做出判斷,認爲自己魂力最多會有些損耗,但在那之前,能把這個元神不強的家夥打的魂飛魄散。
她化作殘影追了上去。
東方婉蓉耐心的溝通納蘭天祿的意識,輔以夢巫的能力,做一定的引導。
“老師,山海關戰役已經結束,巫神教還在,靖山城也還在,這隻是您統率的戰争之一,往後還有更多的戰争等待着您。”
“山海關戰役輸了?”
“是的,輸了。”
“大奉赢了這場戰争,猶如烈火烹油,巫神教再無機會”
“不,大奉如今衰弱,龍脈潰散,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老師,巫神教需要您。”
“巫神教需要我?對,巫神教需要我”
納蘭天祿空洞的眸子,漸漸找回焦距。
東方婉蓉一喜,剛要說話,便聽有人高喊道:
“東方婉蓉,不想你妹妹魂飛魄散,就帶我們離開夢境。”
轉頭看去,頓時驚怒交集,難以置信。
妹妹東方婉清的元神被對方拎在手裏,原本凝實的身軀,此刻呈現虛幻,宛如風一吹就散的影子。
堂堂四品巅峰的元神,敗的如此迅速?
“你,你的元神.”
東方婉清不甘的掙紮,咬牙切齒。
她以爲自己能打散對方的元神,沒料到此人明明元神孱弱,卻堅韌的難以想象,根本無法打散。
而武夫在元神領域并無特殊能力,面對能吞噬魂力的手段無可奈何,幾番交手之後,她便淪爲了落網之魚。
“三品境界的元神,豈是你能打散。”
許七安笑道。
成功了.李少雲等人大喜,慌忙朝許七安撤去。
柳芸正要抽身,首座恒音禅師目光一閃,雙手合十道:“回頭是岸!”
柳芸身軀一僵,無論如何都邁不動步伐。
嘩啦啦.一群武僧和禅師将她圍住,淨心和淨緣也趕過來,制住柳芸。
恒音禅師手掌按在柳芸頭頂,道:“施主,請放了東方二宮主。”
許七安皺了皺眉:“我若不願呢。”
恒音淡淡道:“休怪貧僧今日開殺戒。”
“要殺就殺,少說廢話。”李少雲罵咧咧道。
“不能殺!”
湯元武沉着臉,看向許七安,道:“徐兄,手下留情。”
這個臨時組成的隊伍并不牢固,柳芸是雙刀門最傑出的弟子,卻與徐謙這些人無關,他們未必願意爲了柳芸放棄人質。
衆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許七安身上。
柳芸緊緊抿着唇。
“好!”
許七安松開了手,東方婉清面朝着他,背朝自己人,一步步後退。
見狀,恒音禅師收回手,柳芸深深看一眼徐謙,快速返回。
東方婉蓉心裏一松,喝道:“過來!”
在佛門僧人和東海龍宮等人飛奔過來的身影中,她說道:
“老師,快讓我們出去。”
納蘭天祿目光不再空洞,邊點頭,邊凝視着她,低聲笑道:“想不到我們師徒還能再見。”
下一刻,衆人消失在夢境中。
“糟了,現在怎麽辦?”
李少雲破口大罵:“我們怎麽從二品雨師的夢境中掙脫?白來一場不說,生死還握在了人家手裏。第二層有沒有不得“殺生”的戒律,尚且不知。若是允許殺生,我們就完了。”
他說話的時候,夢境又恢複了正常,納蘭天祿被魏淵斬下頭顱,元神被度厄羅漢用金缽收走。
袁義沒有說話,但一張臉陰沉似水。
許七安說道:“無法主動脫離夢境,那就讓别人幫忙。”
什麽意思?
三位四品武夫愕然。
柳芸眼裏充滿期待。
東方婉蓉率先睜開眼睛,環首四顧,發現自己置身在宛如地牢的環境裏。
光線昏暗,地面和牆壁是黑色的岩石堆砌,色澤呈灰暗陰沉之色。
第二層空間不大,伫立着一尊尊怒目金剛石塑,有人舞劍,有的握棍,有的持刀
她目光一掃,看見了自己的老師納蘭天祿,他盤坐在兩尊金剛的中間,左邊的金剛握着劍,劍尖對準納蘭天祿,做刺擊狀。
右邊的金剛握着石錘,高舉,似乎随時會劈下來。
納蘭天祿的元神不夠真實,呈半虛幻狀态。
東方婉蓉收回目光,看向身後長長的通道,通道站着近兩百位雷州人士。
他們閉着眼,宛如雕塑,臉色或悲或喜,或焦慮或尴尬,不停變化,但都無法醒來。
東海龍宮和佛門僧人們睜開了眼睛。
他們與東方婉蓉一樣,好奇的環顧四周。
“出來了,這裏就是第二層”
東海龍宮的門徒驚喜道。
東方婉清跨前幾步,望向納蘭天祿的元神,嘗試着走了幾步,而後停下來,道:
“武者的直覺告訴我,再往前走幾步,會有危險。”
東方婉蓉忙說道:“快退回來,别驚醒老師,不然夢境就破碎了。”
這時,她看見首座恒音禅師,從袖中摸出三棱金剛錐,刺入某位雷州人士的胸膛。
鮮血瞬間濺起,那名江湖人士尚在夢中,便被收走了性命。
“恒音師兄.”
淨心禅師皺眉。
恒音禅師面色不改:“本座是在降魔除妖。”
他目光一掃,鎖定了不遠處的青衣,道:
“尤其此人,屢次三番冒犯佛門,與佛門爲敵,甚至險些害死印順師弟。”
他握着金剛錐朝許七安走去。
東方婉蓉看向淨心和尚,道:“這人能控制别人的心神,爲防止有人被他暗中操縱,大師最好用戒律甄别一下。”
說話間,她也用夢巫的手段,對東海龍宮的門徒做了甄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