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半年,京城盛夏的灼熱讓人難以忍受。請使用訪問本站。可是街頭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仿佛越是炎熱心也越是炙熱。小狐幾經輾轉終于來到了這個他心心念念的地方,心中萬千感慨頓時化作雲煙。
“這,包子多少錢?”小狐的眼神若即若離的瞧着那包籠中新鮮出爐的包子,明明已是饑腸辘辘,可是仍然不舍得花這僅剩的幾個銅闆。
賣包子的小販看了看衣衫褴褛的小狐,頓了頓,“您,想買包子?”
“不不不,我,隻是随便問問,我,我。。。”小狐支支吾吾的,臉紅着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語。
小販看見也委實覺得心疼,便長歎道:“哎,年輕人,現在在這京城多不容易啊,想要吃口飽飯也不容易,你若實在不濟,我倒可以送你兩個包子,隻不過,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啊,年輕人嘛,做做體力活混口飯吃還是可以的。”
小狐頓時連連道謝:“真的,謝謝你,你真是好人,我,我以後若找到了我嫂子,定當好好謝你。不過,哎,算了,不提那些了。這京城哪裏有找人幹活的嗎?”
“這京城找人幹活的地方多了去了,諾,這幾天靜王府倒是在招雜役,你可以去試試運氣,若是進了去以後說不定就能飛黃騰達呢,倒時可别忘了我啊!”小販憨憨的笑了笑,把剛打包好的兩個熱騰騰的包子遞到了小狐手中。
靜王府内早已是一片轟動,堂堂大将軍隻因是冒犯了一不知名的女子便慘遭毒害,府内上下對這名神秘女子充滿了好奇,茶餘飯後便開始猜測雲雲。然而最讓人擔心的始終是靜王的處境。衆所周知,靜王是皇上最不喜歡的王爺,皇上平日裏就算沒事也要找靜王的麻煩,更何況如今遇上此等大事。朝内上下,不少人正準備着看一出好戲上演。
在一處假山後,靜靜的躺着一座精緻的别院,樓閣恢宏,卻又不失優雅,讓人流連忘返。樓閣之上,一女子正依榻而坐,輕搖手中的檀香扇,眼中似是含情脈脈,似水柔情,卻又似萬劫不複。許久,樓閣之上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聲音很輕,卻能輕易聽出其中夾雜的不滿:“最近,你可做了些什麽?”
女子漫不經心,眼中似無物般悠悠的答道:“呵,奴家能做什麽,除了賞賞月繡繡花,做做這女兒家的事,還能做什麽?”話音剛落,便兀的站起來,走到男子身旁,輕佻起男子的下颚,柔聲道,“你希望我做什麽?當年我可是迎歡樓第一歌姬呢,想當年多少人對我想入非非都沒能得逞,可如今你卻極少來看我,你可知歌姬最怕的是什麽?”
男子頓了頓,别過頭去:“是什麽?”
女子臉上的笑容頓時蕩漾開來,湊在男子耳旁輕語:“是寂寞。我最怕黑夜裏一個人,連一個依偎的肩膀都沒有。”
男子沒好氣的看着她:“夠了,你那一套對我,沒用。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視人命如草芥的。你背着我做的那些,怎麽,還想瞞多久?”
女子依舊不改面容,隻是眼中多了幾分失望卻又稍縱即逝:“哪些?哦,你是說那個将軍?他對我不軌,我就教訓了他一下,怎知他那麽脆弱,一碰就碎了,若是像你這般鐵石心腸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哼,是他想圖謀不軌還是你意圖勾引他,不用你來告訴我。真不知阿瑪臨終前怎會要我好好照顧你這種女人。”男子無奈卻又有些憤怒的說道。說罷,便打算拂袖而去。女子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帶着哭腔罵道:“爲什麽?爲什麽天下的男人我都不稀罕,偏偏,偏偏會喜歡你這個冷血的人。若是沒有兩家的夙願,沒有共同的敵人,我們,根本就不會在一起對不對?你就會抛棄我對不對?我究竟哪點不好,你要如此待我?天下女子,又有幾人能像我這般對你,呵,就因爲我的出身嗎?可是,可是我也爲了你守身如玉啊,自母親跟我說了我與你的親事,即便爲了生活我委身青樓,卻從未讓任何人碰過我,爲何,爲何你現在要這般折磨我,對我這麽冷淡?”
男子默默的将女子環着他的雙手挪開:“對不起,我會履行父輩的承諾照顧你,會娶你,但是絕對不會愛上你這種風塵女子。若想讓我像那些男人那樣對你千依百順,哼,我做不到。”那話語說的果斷決絕,連一絲一毫反悔的機會都沒給自己留下。
女子絕望的笑了笑:“說的多麽冠冕堂皇,我知道,都是因爲她對不對?在我進王府前,你曾與一位女子相戀,後來她不知去向,你便渾渾噩噩的過日,你生病的時候,不許旁人靠近卻唯獨留下她的畫像,你失落的時候,喝醉了,口口聲聲喊得念的都是她的名字,甚至當年她在你身上留下的那道傷疤你都很懷念,還有——”
突然從天而降至臉上一陣灼痛,随着一身響,女子癱軟在地上,眼中含着淚水,竟發現那冷若冰霜的人眼中也有着跟她相同般的晶瑩。
“夠了,我說夠了。不許你提她,你這種女人不配。”男子怒吼着說完便轉頭離開了。隻留下傷心欲絕的女子癡癡望着男子背影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