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大門——驟然被踢開!
“砰!“
鳳長悅目光之中,似有光火燃燃!
一聲怒吼,近在耳邊!然而鳳長悅卻是忽然發現,周圍的結界,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完全封閉!她竟是無法離開!
“打開門!抓住那個人!“
門外再度傳來一陣喧鬧,威壓也逐漸增加,顯然人都已經彙聚而來!
“那人肯定已經進去了!我方才在門口看守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前來,我就是聽了那人的話才離開去通知其他人警惕起來的!卻原來是調虎離山!門口沒人,他肯定已經動手了!“
鳳長悅當機立斷,立刻将那一團透明的靈魂體塞進了玉瓶之中,瓶口之處更是用天堂火灼燒了一圈封口。
而他的靈魂體,卻是掙紮尖叫着被包裹在了天堂火之中。
不過是片刻時間,淩柯的身體就已經完全消失。
而當他反應不及的時候,鳳長悅手中便是飛出一團紫金色火焰,将他包裹在其中!
這樣想着,他就開始緩緩挪動身體,而後,正當他身形一動,準備逃跑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痛傳來!
淩柯聽到這聲音,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如此的狂喜,這些人來了,他有救了!
“無論生死,一定要将人找到!”
“結界!封鎖!”
“二隊的一個人被殺了!屍體就在這裏!那個人先前肯定是混進了隊伍!徹查!今天務必要将人抓住!”
鳳長悅豁然回頭看去,縱然房門緊閉,卻也是可以看出來外面的人已經飛速的朝着這邊聚攏而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火光沖天,喧嘩驟起!
“來人啊!将這裏包圍起來!那人肯定就在裏面!務必不能讓他逃出去!”
鳳長悅不再猶豫,伸出手,掌間靈力彙聚!
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淩柯頓時一個激靈:“我…我不能說!”
鳳長悅微微一笑:“我的時間很寶貴,若是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正好可以和這個侍衛做個伴,你覺得呢?”
“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你将秘密告訴我,要麽….”
淩柯的額頭有大量的細密汗珠落下,冷汗涔涔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而淩朗之所以還可以活着,其實就是因爲,他尚未找到那最關鍵的秘密,對不對?”
“…..那些是…..”
“淩夙的死,原本就是因爲觸動了什麽禁忌,以至于連整個淩家都完全抹殺了他的存在。而淩朗想要将這件事情查清楚,揭開謎團卻是在即将知道一切的時候,被驅逐出了淩家,并且身敗名裂,境況凄涼。”
“我沒有….”
“我記得你剛才也說了,當初淩夙是因爲觸怒了淩震天,才會慘遭滅口,那麽這個秘密,你肯定知道了?不然,肯定不會讓你攙和這件事不是嗎?”
“我不知道…..”
淩柯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不忿,說漏了嘴。
“哦?底線?是什麽底線?”
鳳長悅挑了挑眉毛,向前走了一步,将淩柯無形的逼入死角。
淩柯恨恨道:“他不自量力,逼問我不成又要對我動手,幸好當時家主已經早有準備,将他拿下,否則….哼,不過,他有今天,也是自己找的。雖然沒死,但是,想必從頂端跌落的感覺,肯定也不錯吧?他做的那些事情,家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若是他越過了那條線,死,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兒!”
“還能是因爲什麽?那件事情你并未親眼見到,他說的沒有對我下殺手,你就真的以爲是這樣嗎?“
鳳長悅清楚的看到,淩柯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
“可是淩朗似乎當年沒有打算殺你吧?你對他這麽憤恨,究竟——是因爲什麽?“
他這樣子,顯然是依然記恨着當年淩朗逼問他的事情,但是淩朗似乎沒有怎麽對他下手啊….
“他?他做的那些事情,全西淩域的人都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想要殺了我,還想偷走淩家的至寶,理當千刀萬剮!家主卻隻是将他驅逐出去,當真是輕饒了他!“
說道淩朗,淩柯明顯臉色變得陰沉了一些,眼底閃過的狠毒之色,被鳳長悅看的清清楚楚。
鳳長悅眸色微動:“那淩朗,又是怎麽回事?“
他連忙點頭:“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我雖然向來看不慣淩夙,但是卻也不會主動對他下殺手啊!如果不是家主的命令,我怎麽可能會去做那些事情?你要知道,淩家這麽多年,淩夙的死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怎麽可能會是我的手筆?!“
淩柯心神一顫,隻覺得那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就那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鳳長悅輕輕道:“你不知道?“
淩柯垂下了眼睛。
“這…這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接到消息說要除去淩夙,至于他做了什麽…我不清楚….“
鳳長悅繼續朝前走了一步,緩聲問道:”哦?據我所知,淩夙不是這樣的人。他出身一般,天賦被發覺之後雖然也受重視,但是他本人卻并非是不知輕重的人。你所謂的‘觸怒家主’,又是指的什麽事?“
似乎是生怕鳳長悅真的要了他的命,他連連喘氣,道:”當年,他、他不知怎麽觸怒了家主,自然是死路一條!别說在淩家,就是整個西淩域,也沒有人敢和家主作對!他觸及了家主的底線,當然必死無疑!我、我不過是聽從上面的指令罷了!“
淩柯幾乎肝膽俱裂:“我說!當年、當年是淩夙自己找死的!“
“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若是再問,你的脖子隻怕就沒那麽結實了。“
淩柯渾身僵硬,脖子幾乎疼的他昏過去,他慌忙的用手堵住自己的脖子,卻是血流不止。
“啊!“
嗤!
而且很明顯,鳳墨分明是要爲淩夙來報仇的!
怎麽會有人在十幾年之後,突然出現并且提到了淩夙?
淩夙當年身死的時候才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風華最好的時候,但是因爲他遲遲沒有娶妻,所以一直沒有妻兒,孤身一人。
他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和他是、是什麽關系?”
他心裏叫苦不疊,想不到一個已經死了那麽多年的人,居然還能折騰出這麽多的浪花來。
淩柯這下是真的肯定,這個鳳墨就是爲了淩夙而來了!
“淩夙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鳳長悅似乎沒看到他的神色變化,往前走了一步:
淩柯心裏其實已經猜測到鳳長悅想要問什麽,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糾結起來。
鳳長悅淡淡道,目光卻如同刀鋒一般鋒銳,讓淩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幾乎汗毛倒豎。
“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很簡單,隻是要問你幾個問題。“
鳳長悅聲色平靜,卻帶着無形的壓力。
不管怎樣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淩柯點頭如搗蒜:“我說!我說!你想問什麽我都說的!”
“現在,你想說了嗎?”
鳳長悅緩緩走進,一步步,雖然無聲,卻像是踩在了淩柯的心上。
他臉色青白,嘴唇顫抖,看着鳳長悅像是看着一個魔鬼。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和鳳長悅正面對抗,而那個侍衛的凄慘死狀,更是壓垮了他心中唯一的一點希望。
淩柯雖然也是靈宗,但是卻因爲天賦一般,而且不求上進,懈怠憊懶,本身的實力根本上不得台面,加上被軟禁之後,他就被暗中擺了一道,身體原本就受了傷,此時對上鳳長悅,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整個身體,都無聲的碎裂開來,嫣紅的血液摻雜在碎裂的骨肉之上,看起來格外的血腥凄厲。
他那身體之上,無聲的出現了無數裂縫,飛快的蔓延而去!
淩柯随即就驚懼的看到,那已經死去的侍衛,竟是在這輕輕一腳之下,陡然碎裂!
鳳長悅揚眉,忽然擡起腳,一下子踩在了那個死去的侍衛的身上,輕輕一碾。
“若是你不想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都不說。“
他頓時一個寒噤,臉色變得刷白。
觸手黏膩。
他心髒劇烈的一顫,然而不可置信的顫抖着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淩柯沒有來得及反應,等意識到的時候,便是覺察到自己的脖子上陡然一涼!
那白色的靈力幻化成飛刀,快速的朝着淩柯而去!
鳳長悅眉色冷淡,卻是忽然揮出一道靈力。
嗤!
但是想到自己這樣未免也太過怯弱,便瞪着眼睛怒聲道:“你居然敢擅自闖進來!你可别忘了,這裏是淩家!就算你身後的那個男人能夠保護你一次,難道還能次次都護着你嗎!?這一次,你殺了淩家的護衛,偷偷闖進來并且威脅我,你可知道你會有什麽下場!”
他生性貪婪,嚣張跋扈,沒少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但是其實他十分怕死,眼下看到那侍衛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好不容易鼓起的那一點氣勢頓時消散!
淩柯心神巨震,那侍衛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可是卻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殺了,鳳墨是怎麽做到的?
看樣子,分明是已經死了的!
他不由得仔細看去,卻正好看到那人就是守在他門前的一個侍衛!
淩柯心都提了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然而正在等着鳳長悅說話的時候,卻又餘光看到了鳳長悅腳下的一道陰影。
但是眼前這個鳳墨,怎麽會突然半夜突破重重阻礙,來到他這裏,還知道淩夙!?
淩夙這個名字已經太久沒有被人提起過,如果不是今天聽到,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想起來!
他立刻站起身來,目光像是毒蛇一般,陰沉的盯着鳳長悅:“你到底是誰!?”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砍在了淩柯的心上!腦海之中,頓時有無數的記憶傾瀉而出!
淩夙!
“淩柯,你可還記得——淩夙?”
鳳長悅卻是神色冷淡,微微擡起下颌,目光平靜如水,卻含着讓人心驚的力量。
他忽然變得有些慌張起來:“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況且、況且外面分明有那麽多人在看守的!
他就是再沒腦子,也不會不知道,這麽晚了,這個人來這裏,肯定是沒什麽好事!
“你來這裏做什麽!?”
淩柯臉色頓時一變,聲音也變得尖銳了不少。
“是你!”
而後,就看到了一張他絕對不會忘記的面容。
淩柯也似乎感覺到不對勁,緩步走來,小心翼翼的張望。
鳳長悅無聲的靠近。
而且聲音極爲緊繃,顯然是有些心虛緊張。
淩柯的聲音比前一天虛弱很多,若不是鳳長悅記得清楚,隻怕此時也無法聽出來這是淩柯在說話。
“誰?”
房間裏面的人似乎覺察到了動靜,忽然停頓了片刻,而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鳳長悅無聲的打開門,而後将這人的屍體也拖了進去,随即反手将們反鎖,并且布下了一層結界。
他張張口,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終于緩緩倒了下去。
他緩緩的低頭,卻是看到自己胸前,已經破開了一個血洞,不斷有血從裏面汩汩流出。
他看着那張陡然變大的臉容,但是尚未來得及辨析這人是誰,他就陡然感覺到胸膛一涼。
剩下的話,卻是永遠都說不出口了。
“你…..”
這下,那個侍衛終于明了,這個人的确不是他們的人!
一片靜穆之中,那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臉容,終于露出一雙幽黑的眸子。
“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你還有什麽事兒沒說?“
那人去而複返,終于讓這個侍衛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上下打量着鳳長悅,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
“我忘記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
過了沒一會兒,還在原地的那人卻是再度看見了之前的那個人。
而這裏看守的兩人,也是立刻派出了一個人,前去告訴其他人這個消息。
說完,鳳長悅便轉身離開,身形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那人逃出來,我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個人立刻低聲厲喝,同時回頭看了一眼緊鎖的大門,确定自己兩人在這裏始終看着,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
“快!傳令下去,立刻加緊防守!”
話一出口,那兩人臉色紛紛一變。
鳳長悅點點頭:“那個人動作極快,我們隻是看到了一個影子,當我們想要去追的時候,已經是看不到人了。估計現在,已經闖進來了!所以我來提醒你們,一定要嚴防死守,将那個人抓住!否則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果然,她這句話一出口,那前面的兩人都是一驚:“什麽?有人進來了?“
她站在走廊台階下面,光線昏暗,她的身影正好落在一片陰影之中,看不清晰,加上帶着頭盔,更是辨不清晰,但是聲音低沉,帶着一股淡淡的肅殺之意,讓人不自覺的心中一顫,緊張起來。
鳳長悅的聲音忽然變幻,變得略微低沉:”方才我們在外面巡守,似乎看到了有人進來!但是我們并沒有看清那到底是誰,眼下隻怕那人已經混了進來,你們務必要仔細查探!若是出了纰漏,那罪責可不是我們擔當的起的!“
看到鳳長悅走進,那站在門前的人立刻嚴肅道:“止步!有什麽事?“
這些人顯然比外面的人更加強勢,渾身上下頭透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俨然是最爲嚴格的一道屏障。
走廊之上,十個人嚴防死守,将整個房間的四周都看守了起來。
她腳步穩健,看似緩慢,其實很快的走進了那房間。
于是,她就這樣在庭中走動起來。
那走路的模樣,更是和那人别無二緻。
她随即微微低頭,朝着前面走去。
她迅速的将人拖到一旁的陰影處,而後将他身上的外衣脫掉穿在了身上,同時帶上了頭盔,身體的姿态稍微變化了一下,一眼看去,竟是和方才倒下的那人有七分的相似。
因爲這些人彼此之間的距離比較遠,所以鳳長悅的動作竟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鳳長悅抓的時候很是小心,盡力壓低了所有的聲音,若是不仔細聽,根本什麽都聽不到。
那人似乎有一點反應,但是鳳長悅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他連張開口的時間都沒有,脖子剛準備扭過來,鳳長悅的另一隻手同時出擊,一把扼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擰!
而在最後一個人經過的時候,她迅速的靠近,從身後猛的給出一掌!
随着那些人的靠近,她的位置也不斷變化,但是卻始終都藏在那一片陰影之中,悄無聲息。
她心中一動,而後迅速就地一滾,躲入了一棵樹木的後面。
她很快到達了庭院中間的位置,然而此時,也正有另一隊人走了過來。
此時夜色正濃,成了最好的保護色,加上她動作是在是太快,自然輕松的躲過了第一隊人的看守。
而此時的鳳長悅,卻是已經翻過了中間的牆壁,走過了好一段距離。
說着,兩個人終于再度朝前走去。
“算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讨論的,還是好好看着吧!“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主母現在自身難保!因爲白霖的那些事兒,現在家主對主母已經十分不滿了,主母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出頭?哼哼,聽說那白霖是得罪了那兩個帶着淩朗少爺一同來的人,也不知他們是什麽身份,竟然能讓家主做到這一步!“
“怎麽說?主母好歹也是他的生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又不傻,這些話我也不過是偷偷說的。不過,看來這一次,裏面那位想要翻身,可是難得很啊!“
“噓!你小聲點!這畢竟是家主的命令,咱們隻有遵守就可以了,要是随便議論給人聽去,那才是後悔都來不及!“
另一個侍衛似乎有些不滿,抱怨道:“咱們又不是一般的侍衛,卻要在這裏做這樣的事情,真是大材小用。“
“不過,家主居然讓咱們來這裏,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不過就是看守個人,居然還要調動我們這麽多人。”
“說的也是….”那侍衛似乎被勸動,點了點頭。
“算了吧,你肯定是看錯了!你也不想想,這裏有誰會來?眼下,裏面那位可是被家主親自下令軟禁了的,這等關口,怎麽會有人來這裏?現在整個淩家上下,隻怕都是避之不及呢!”
“可是….我方才好像真的看到有一道黑影….但是太快了….“那侍衛依然有些不放心,朝着四周看了又看,可惜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眼花了吧?”旁邊的人仔細看了看:“這不是什麽都沒有嗎?
一個正看守的侍衛隻覺得眼前一道黑色閃過,但是當再次看的時候,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嗯?剛才怎麽好像有什麽東西?”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快速閃過。像是夜幕之中投下的一抹暗影,轉瞬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鳳長悅卻是已經飛速的朝着那最中間的房間而去。
他想要追過去,但是卻是完全無法确定方位,隻好忍了忍,暫且呆在原地。
淩朗一驚,連忙看去,卻是發現人已經徹底看不到了。
鳳長悅低語一聲,不等淩朗反應,身形便是陡然消失在原地!
“我先進去,你在這裏等着。“
但是如果就此放棄回去,再想要查清楚,或許隻會難上加難。
淩朗知道一些還好,可是現在,看着外面那般的陣勢,鳳長悅幾乎可以肯定,外面的陣法肯定也是動了的。
其實她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鳳長悅不語。
淩朗努力的回想着,緩緩道:“淩家的陣法有不少,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會設置不同的陣法,水平各有不同。而淩柯無論如何,身份算是尊貴,所以他外面的這個七星陣,也絕對算的上是淩家上乘的陣法之一。我對這個也不是十分了解,因爲所有的陣法,都是淩家的長老團一起行動布置的。我能知道的,就是七星陣是由七塊黃晶石按照一定的方位擺放的,而且其中注入了很多各個長老的靈力,一旦開啓,就會爆發極爲強大的能量,也會讓在其中的人産生幻覺,所以極爲難以應付。隻是不知,三年過去了,這裏的一切有沒有變化。“
“當時的場景十分混亂,我也記不太清,但是淩柯外面,起碼有着一個陣法的——七星陣。”
除了一些少數的親信跟随,他孤立無援,幾度将死。
可惜,後來他身處劣勢,被一味的打壓,天下悠悠衆口,淩家想要怎麽說,事實就是什麽樣的。
”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我觸碰了一個禁忌,原來我還有那麽多事情都沒有猜測到。隻是卻也已經晚了。于是,再之後的時期,整個西淩域都知道了。我因爲要‘殺害‘自己的叔叔,并且妄圖搶走淩家的通靈玉石,才被逐出了淩家的。實際上,我不僅沒有見過那所謂的鎮族之寶,更加沒有打算殺淩柯。我當時,不過是想要爲淩夙讨回一個說法罷了。“
淩朗的神色變得有些苦澀,頓了頓才道:“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剛走出房門,就遭遇了外面鋪天蓋地的攻擊。其中,包括這外面的陣法,也包括….那老家夥的人。“
淩朗的神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但是這也的确是事實沒錯,仔細想了想,嚴肅道:“我當時是想要進去找淩柯詢問一些事情的,其實當時我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是當初淩柯聯合其他人,要求殺死淩夙的證據。我當時帶着證據去找他,但是沒想到,他抵死不承認。我一怒之下,就說要将這件事情告訴那老家夥,你不要這麽看着我,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是那人一手策劃的。淩柯聽說之後,便冷笑幾聲,神色很是怪異,當然,現在想來,那也都是對我無知的嘲笑罷了。“
“你記得這裏有什麽陣法嗎?”鳳長悅轉頭看了淩朗一眼:“聽說當初你就是在這裏被抓的?”
鳳長悅眼下最在意的,其實并非是這三十個人的嚴密看守,而是….
“靜觀其變。”
而且,這些人的實力明顯不弱,淩朗雖然被趕出了淩家,可是這些事情,肯定還是看的清楚的。
在這外面,守護的大約有三十人左右,人數其實不算很多,可是如果是用來軟禁的話,着實是有點多了的。
鳳長悅點點頭。
淩朗看着那重重的關卡,眉心微皺:“這些是淩家最精英的護衛隊,雖然猛的看上去,和一般的護衛隊沒有什麽兩樣,但是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些侍衛,根本不普通。“
“我們怎麽進去?”
淩朗沒有說話,既然鳳墨認識淩夙,并且淩夙肯将這些事情都告訴他,那麽他看到這一場景,肯定也是有所懷疑的。
鳳長悅眼睛微眯:“看來,當年的事情,或許有很多疑點。”
這個疑惑,曾經困擾他許久,但是當時他滿心憤怒,自然是沒有細想,可是現在,看到淩柯居然是這樣的待遇,淩朗心中,終于再度想起了這一點。
淩夙最終還是以最詭異的方式,消失在淩家,并且從此成爲了淩家的一個禁忌,再也沒有人提起。
可是沒有。
但是縱然如此,若是想要他的命,淩震天大可以随便給他一個罪名,而後正大光明的殺了他。
當初他小的時候,天賦尚未覺醒又是旁系,所以倍受欺負,但是當後來他的天賦覺醒,逐漸變強之後,他在淩家的地位已經十分不錯。
其實淩朗心中還是有一點疑惑的,當年雖然淩夙被追殺,但是其實淩夙的身份,在淩家是有些特殊的。
那天情急之下,淩柯差一點将當年的事情抖落出來,淩震天自然是氣急,面上雖然是軟禁,但是眼下看着這般情形,其實也就和牢籠無二。
淩朗幾乎可以肯定,淩柯在裏面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淩朗神色沉沉:“這麽多年,我以爲我已經看清了那老家夥的面目,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到這種地步。”
想要進去,必定是難上加難。
而且,鳳長悅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一股隐隐的威壓,顯然那些侍衛都不是等閑之輩。
一眼看去,至少有三隊人在看守,幾乎形成了三層的屏障。
這是個獨立的院落,淩柯就在最中間的那個房間裏面,然而外面卻是已經重重把守。
鳳長悅不語,雖然在之前已經預料到淩震天肯定會加派人手看住淩柯,但是這樣的陣勢,的确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心裏是不是有其他的心虛事情了。
淩朗盯着那邊,緩緩吐出一句話。
“看來,那老家夥是真的心虛啊。”
看着不遠處的那個房間,兩人一陣沉默。
兩人動作雖然快,但是都毫無聲息,淩朗本身實力強橫,而鳳長悅又有着極爲強悍的精神力以及敏銳的反應能力,所以倒是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當然這些,淩朗是不會知道的了。
所以此時才,才會這般順利的前進。
所以,在淩家的一天多時間,她已經将那所有的路線都查探清楚。
而即便是穿越到這裏,她也依然保持着這個習慣。
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這已然成了她的本能,不然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她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立刻将周圍的地形都探查清楚,給自己找好路線。進攻不成起碼不會逃不出去。
前世太多次的任務讓她形成了極爲警覺的本能,也讓她擁有着旁人不可觸及的能力。
但是他卻不知道,鳳長悅是真的覺得這就是常識。
淩朗終于閉嘴了。
淩朗算是明白了,這次跟鳳墨一起來,就是自己找事兒,鳳墨今天的每一個字,都在表達着對他的鄙視!
不想說就算了啊幹嘛給出這個答案讓人心裏覺得自己好失敗啊!
“……”
“這是常識。”
鳳長悅一個箭步,閃身停在一處陰影裏面,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
淩朗實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一邊緊随一邊詢問。
“淩柯的住處在淩家不是秘密,何況之前剛好被責罰呆在自己的地方不準出去,所以想要知道他在哪裏其實并不難,可是….鳳墨,你是怎麽知道,這些複雜的路線的?”
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鳳墨的确是極爲出色的。出色到,連他也要心生尊敬。
他出身尊貴,天賦極好,性格便也十分驕傲,極少會佩服什麽人,縱然是後來遭遇那麽多事情,也曾一度跌入塵埃,但是也沒有磨滅他性子裏的驕傲和自負。所以,他看的上眼的,真的沒有幾個。
所以現在看到鳳長悅竟然這麽熟練輕巧的穿行而過,淩朗心中震驚不已,但是又不可抑制的生出一股敬佩的感覺。
他那時候就是因爲出來的時候慌不擇路,被逼入了死角,才會有了後來的那些事情。
至于過去的路線,也沒有那麽簡單。
淩家很大,而且也不知什麽地方就有陣法,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随便的走來走去,而他若非是後來爲了調查淩夙的事情,也不會知道,原來淩柯是住在何處。
别說鳳墨,便是他,在這淩家生活了二十年的時間,也未必可以有他這麽熟練。
他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毫無阻礙的在各種建築的縫隙之中穿行,很顯然的确是清楚的知道淩柯的所在地,目标性極強的找了過去。
兩人剛才躲起來還不明顯,這麽一走動,淩朗便發現,這人的行動力簡直讓人歎爲觀止。
淩朗嘴唇蠕動了兩下,卻還是什麽都沒說,收斂了周身的氣息,緊緊跟在鳳長悅的身後。
話雖然沒錯,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啊!要不然總是有一種無形之中被鄙視的感覺啊喂!
淩朗:“…….”
鳳長悅頭也不會:“這種事情,若是都不知道,那今天來這裏幹什麽?”
“我知道。”
淩朗一驚,連忙小心跟上:“你知道淩柯的住處在哪裏嗎?還是讓我來帶路…..”
她低語一聲,便率先擡腳。
“走吧。”
若是他現在仍然是淩家的少爺,很多事情自然回方便很多。
當年居然落得那樣的下場,雖然聽起來悲壯,其實很愚蠢。
鳳長悅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歎一聲,淩朗心智實力都不缺,可惜有點缺心眼,也難怪鬥不過淩震天那群人了。
而且偏偏他說的那些話都很對,讓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這小子,好像才十六歲吧?半大不小的少年,怎麽偏偏這麽一副老成的樣子?
淩朗看她這般冷淡沉穩的模樣,就覺得一陣郁悶。
她瞥了淩朗一眼,道:“你那不會有淤青的,畢竟你明天還是要見人的,留下任何痕迹都不好。”
鳳長悅黛眉微挑:“在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松你的警惕,這應該不用我教你吧?别說是我,就算是你最親近的人在這裏,你沒有确定的時候,都應當保持最警戒的狀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淩朗:“….我那、我那隻是一時的疏忽!明明說好了要在這裏碰面的,我怎麽會想到你居然對我下手!嘶——你那一下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現在還疼着呢,明天不會淤青吧?”
“你要是這麽有自信,剛才就不會被我抓住了。”
鳳長悅其實心裏也相信他的實力,這麽問隻是出于一貫的謹慎,聞言隻是淡淡道:
淩朗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讓自己忽略那種似乎面前站着的是他的上司的感覺,也嘗試着用精神力回到:“我要是連身後有沒有人都發覺不了,那我也不用混了!“
鳳長悅很快松開了手,轉頭問道:“你來的時候有人跟着你嗎?”
淩朗咬牙,被人一把呼到牆上的感覺實在是不爽至極,但是鳳長悅說的話卻又很關鍵,他們現在的确要小心行事,不然一不小心被發現,那才是前功盡棄。
“……“
“小心不要暴露。”
鳳長悅卻是沒有心思和他解釋這個事情,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圈,警惕的一把将淩朗的腦袋按了回去。
他像是看着一個怪物的看着鳳長悅,越看越是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将脖子上的那一絲疼痛都忘了。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五星靈宗中期,雖然也可以這樣,但是卻明顯和鳳墨差了一個等次啊!
鳳長悅剛才說的聲音很細微,但是卻又極爲清晰平穩,顯然功夫十分紮實,也就是說,這人的精神力肯定不容小觑!
一般而言,隻有天生精神力天賦超群的煉藥師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是那種極爲卓越的煉藥師才能做到。
能夠一眼看透紅崖的秘密,還能夠用精神力說話…..要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那需要極爲強大的精神力。
這個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鳳長悅,上下打量着,眼睛裏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淩朗這下是真的驚住了。
淩朗頗爲震驚的看着鳳長悅,果然又聽到她說:“不用懷疑了,我現在地區是在用精神力和你說話。“
難道剛才鳳墨是在用精神力和他說話?!
等等!
微弱卻清晰的聲音傳到耳中,淩朗一驚,而後才發覺是鳳墨的聲音,但是他明明盯着他的啊!他明明沒有張開嘴說話…..
“下次再這麽不注意,你會比現在死的更快。“
他眼神有些怪異的看向鳳長悅,用嘴型說道:“你幹什麽?難道真的想掐死我不成!“
淩朗連忙捂住自己的脖子,他甚至覺得,方才那一瞬,鳳墨可能是真的想要殺他的,那種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鳳長悅這才緩緩松開手。
他漲紅了臉,想要動彈,但是脖子卻被鳳長悅死死扼住,當然不敢亂動,隻好努力的眨着眼睛,神色憋屈不已。
那裏面一片沉凝,像是終年不化的積雪一般,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會讓那裏面産生波瀾,讓人看着便心生涼意。
但是淩朗還是在這一刻,猛然看到了那雙幽深深邃的眼睛。
此時天色黑暗,天空之上月亮已經被遮蔽,視線所及,極爲有限。
剛想說話的淩朗被鳳長悅一個用力扼住喉嚨,那聲音便像是被掐斷在了喉嚨之中,隻留下了一道極短極輕的呼聲。
“喂——唔!”
鳳長悅立刻眸色一厲,猛然出手襲向那陰影!而後腳步微動,身形翻轉,已經将那道陰影完全拉到了牆邊,死死按住!
一道陰影忽然浮現,而後傳來一道輕微的破風聲!
唰!
鳳長悅屏住呼吸,将整個人都完全藏了起來,緊緊的貼在身後的牆面上,耳邊卻是完全的警惕着。
一道極其細微的呼吸聲,悄然傳來。
很快,她抵達了某個牆角,将身形完全隐匿在了牆角那石塊之後的陰影之中。
鳳長悅行動便越發的謹慎,精神緊繃了起來,身形如同鬼魅,在其中穿梭。
很顯然,淩家對自己的本部十分有信心,雖然占地廣闊,但是卻并沒有很多人看守各處。
淩家很大,構造雖然并不複雜,但是總是看着有些奇怪,鳳長悅猜測或許是那上面鑲嵌的晶石和魔核組成了特殊的陣法,所以才會呈現出這個樣子的建築分布。
所以她幹脆斂去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完全隐匿了起來,悄無聲息的朝着某個方向而去。
她并沒有試圖将精神力散步出去查探周圍的情形,因爲這裏畢竟是淩家的本家,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觸動什麽機關,或者引起什麽強者的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精神力彌漫開來,在身體之外都覆蓋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保護而隐蔽的結界。
鳳長悅很快出了門,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