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而在他們身後——是一片陰影!
鳳長悅豁然回頭,正看到遠處,幾道清晰的身影,正朝着這而來!
“哈哈!我們不過是才來而已,你們居然就這般慫,早早祭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實力!就這樣的水平,看來你們真是沒有救了!”
赫然是一個陣法!
而在兩人腳下,也忽然緩緩浮現銀色的圓陣!
那些白光終于不斷彙聚,最終在羽千宴的手下,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盾牌!
咔嚓!
鳳長悅也清楚的感覺到,在他手下的那一個地方,不斷有能量朝着那邊湧去。
那些原本正在腳下流竄的白光,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瘋狂的朝着他手心湧去!竟是幾乎如同形成了一條白色的線一般!
唰!
片刻之後,羽千宴忽然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城門樓最正中的位置,而後——一手掌按在了那最中間的一塊巨石上!
動作看起來靈動至極,又充滿力量。
無數的白光,開始在兩人腳下流竄!
而後,兩道,三道……
鳳長悅立刻低頭看去,卻見到腳下竟是忽然閃過了一道小拇指一般的銀光。
一陣陣能量不斷的朝着外面擴散而去,即便是在城牆之上,也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能量的波動。
忽然,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猛的從兩人的腳下傳來!
嗡!
羽千宴沒有說話,隻是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心,很快就消散。
鳳長悅雖然一路狂奔回來的,幾乎是一下子到達了皇宮,實際上之前在城中路過的時候,明顯感覺很不對勁,然後果然感知到了那些人的存在,于是就先讓雪栖回去,替她傳達這個命令。
“伽陵學院的人,除了部分受傷的,其他尚且有一戰之力的,我也叫出來了一些,隻要那些人趕來,我們就會沖上去。”
另外,他雖然沒說,但是整個帝都都幾乎如同一個空城,想也知道必定是他之前就下的命令,以保全那些人的性命。
看樣子,羽千宴已經将皇宮之内的人都撤離,想必也是做好了準備。
這裏,馬上就要展開慘烈的戰鬥。
不過,也的确如此。
鳳長悅甚至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簡單兩句話,便是即将帶來一陣腥風血雨。
接了命令,那人又快速離開。
“是!”
羽千宴豎起手掌,眼中似有殺意一閃而過:“傳令下去,封鎖城門,讓所有人戒嚴,必定不可以放過任何可疑的人!今日最高警戒,開啓最後一層防禦陣法!”
“陛下,人已經全部撤離,整個皇宮都已經清空,隻等您一聲令下,開啓陣法。”
正在這時,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恭敬的禀報——
似乎連這件事,都無法讓他動搖,也不會讓他的情緒發生波動。
看樣子,羽千宴也是都已經知道了,隻是他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慌張,有的隻是一派沉凝淡漠。
鳳長悅在回來的時候,尚未進入帝都,其實就已經感受到了那些人的存在,爲了不打草驚蛇,她并未再觸碰,将自己的精神力收回,徑直趕回。
那裏,有着這一次的敵人,他無比清晰的可以感受到那隐藏的殺意。
他胸口一滞,随即将所有的心思都掩蓋下去,将視線投放到遠處。
當然,或許,有一個人不是這樣。
她不願去欠任何人的,和所有人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可是卻無法阻止她,因爲就算是這一次拒絕她,下一次她也會找到機會。
他什麽也不想要,連她的這種清算,也不想要。
這不是他想要的。
她冰雪聰慧,想必也早已經猜到了什麽,所以将之前他出手相助的那一次,當做了人情,并且想要盡快還清。
無論是對他,還是其他什麽人,她都不願意欠着别人的。
她不願意拖欠什麽。
而除此之外,她堅持來到這裏,堅持“幫他”的原因,他也無比清楚——
她身上的膽子有多重,就有多辛苦。
那些人,是她的責任,她不可能置之不顧。
可是現在,帝都之中有伽陵學院,那些人之中也有伽陵學院的學生和長老。
就算整個帝都的人都死了,隻怕她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她并不是那種将所有人的生死都放在自己心上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對所有人都産生可憐同情的人,甚至恰恰相反,她性情冷淡,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對待大多數人都是十分寡淡的,也不願牽連過多。
他太了解她了。
準确的說,是爲了償還他。
這其中,不知有幾分,是爲了他。
尤其是……
可是這不代表他心裏是高興的。
他縱然萬般不願,卻還是選擇了退讓。
因爲他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所以知道她不會躲在衆人背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
但是她堅持如此,當看到她眼底的堅持的時候,他就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那些考慮,全都是多餘的。
所以他并不願意這樣做。
隻要站在這裏,就相當于将自己當做靶子,等着無數的攻擊,明槍暗箭,其中危險不知幾何。
正是因爲都知道,才不願讓她站出來。
羽千宴雙手負于身後,聞言頓了頓:“這些事情,本王都知道。”
鳳長悅難得一次說這麽多話,而且明顯是爲了解釋給羽千宴聽,顯然,她的确将這件事情看的很重,她心裏,也的确是有着這樣那樣的擔憂。
“所以,我這一次,是一定要先站出來的。”
“其實我今天,也不完全是爲了幫你,一方面也是爲了我自己,還有學院。”鳳長悅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嘴唇微抿,眼神一沉,看向了某個方向,沉默片刻,“這一次,我不能再看着學院遭受危機而無能爲力。你或許也已經猜到,這一次那些人來勢洶洶,不好對付。而最重要的是…。帝都之中,已經出了叛徒。若是帝都毀于一旦,那麽不僅僅是你我,整個伽陵學院,以及帝都,甚至奧斯帝國的人,都會遭受極大的損傷,面臨生死威脅。”
羽千宴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霎流光,随即轉瞬即逝。
鳳長悅卻是黛眉微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必介懷。”
羽千宴淡淡道。
“你不應當來。”
她當即進入。
而後,鳳長悅身前就出現了一個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的入口。
那将士一驚,連忙後退。
羽千宴微微皺眉:“你們退下。”
她面色不變,甚至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便是隔着結界将那兩道刀槍給撥到了一邊。
那冰冷的泛着滲人色澤的長槍,幾乎刺穿結界,打到鳳長悅的鼻尖。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将士面面相觑,而後才恍然自己此時應當做點什麽,這才再度握緊了手中的刀槍,朝着鳳長悅走的更近了一些。
“大膽!”
雖然聽聞鳳長悅現在已經是伽陵學院的院長了,身份特殊,不能用對待一般人的态度來對待她,但是這樣随行的話語和态度,甚至已經算的上是藐視皇權了吧?
陛、陛下這次應該會讓人直接将她帶走吧!
此時鳳長悅這般自如的講話,甚至帶着幾分霸道和不講理,立刻讓衆人驚呆了——
所以,他雖然極少發火,但是卻依然備受衆人敬畏。
要知道,陛下雖然不苛責暴政,但是卻也極爲冷淡,寡情冷淡,一般人是絕對不敢去招惹的,就連那些在朝堂上總是倚老賣老的那些人,也對這個年輕的帝王充滿了敬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原本就對她有幾分好奇的将士們,此時也都難掩震驚的看向她,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麽對陛下說話。
這般霸道而自如的語氣,當即震驚了在場的衆人。
鳳長悅卻是看向他:“或者你打開結界,或者我破開結界,你選一個。”
“本王說了,今天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和你沒有什麽關系,你在這裏,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難道這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你爲什麽還不走?”
羽千宴似乎覺察到什麽,立刻轉身,眉宇之間浮現淡淡的冷意,仿佛有些不耐煩,又有幾分不可靠近的冷寂。
她回頭,朝着帝都之外的某個方向看去,沉默片刻,便腳步一邁,竟是要直接闖進來。
那些或許是大陸之上,從未正式出來過的勢力。
現在這種狀況,羽千宴縱然實力強悍,對付起來,隻怕也會有危險,何況,按照季明城的說法,羽千宴即将面臨的威脅,絕對超出想象。
鳳長悅微微蹙眉。
随即,他轉過臉去,似乎不願意再跟鳳長悅多說什麽。
“這沒有你的事兒,也不需要你的幫忙。你走吧。”
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鳳長悅随即停下來,看向羽千宴,卻見他臉色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淡漠。
“站住!”
在即将到達的時候,羽千宴身後的将士上前一步,刀槍橫在她身前,容色冷厲——
此時整個皇宮已經戒嚴,外面重重結界,但是鳳長悅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