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然而周圍的空間,卻是忽然開始炸裂!
蒼驟然睜開眼睛,神聖而耀眼的金色光芒,頓時從他眸中散發出來!
而與此同時,鳳長悅手上的金色手镯之中,也忽然一片地動山搖!
一股熾熱的力量,忽然将兩人的身體吞噬!
面前陡然一黑!
他鳳眸陡然一片暗沉!
一眼看去,竟像是會被吸走靈魂一般,散發出濃郁的黑暗氣息。
一道暗黑的像是無盡深淵一般的傷口,頓時呈現在他的肩膀之上。
沒有血液流出。
肩頭,忽然破裂開一道傷口。
無數力量打在結界之上,他的胸膛忽然一顫,卻還是死死的将她護在身下。
盡管有結界,但是分散開來的強橫力量,依然恢弘的激蕩開來!
他身形一轉,頓時天旋地轉,将她壓在身下。
而另一邊,兩道力量狠狠撞擊!
她疼的厲害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做一些無意識的動作,而現在,任何的動作,隻怕都會加深她的痛苦!
他鮮少會這樣對她,即便是吻,也總是帶着克制,然而此時,卻像是将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傾斜出來一般,将滿心的焦慮,不安,擔憂,盡數在這個吻之中發洩出來!
他頓時加深了這個吻,強取豪奪。
她的身體忽然受不住的猛烈一顫!
像是浪潮狠狠的拍打在堤岸之上,力道悍然!
那紫金色的長弓,受到他的攻擊,就陡然傳來一陣激蕩不已的力量!
感覺到她逐漸平緩下來,他眸色微深,而後手中一個用力!
她雖然在昏迷之中,卻也好像在半夢半醒之間,鼻尖充斥的那熟悉的冷香,讓她即便幾乎消散了意識,也能夠清晰的知道,這個人是誰,而後就是無盡的心安。
他舌尖輕點,叩開城門。
有這樣一個人,爲她遮風擋雨,足夠依賴。
似乎所有的夢靥,都被清除。
鳳長悅似乎是覺察到了一般,身體緩緩放松下來,黛眉也輕緩的舒展開來,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輕輕的覆蓋住她的唇瓣,輾轉反側。
她的唇卻是不似她身上滾燙,反而是帶着微涼的氣息,格外柔軟。
他一隻手還握在射天弓之上,任憑手掌還承受着那一股熾熱的灼痛,掌心不斷的灼燒,另一隻手,卻是攔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得更緊,将她朝着自己的懷中拉了拉,而後忽然俯身吻上她的唇角。
他最熟悉不過她這樣子。
可見她此時多疼。
她的身體卻是忽然再次輕微的抖了抖,黛眉緊驟,蝴蝶翅翼一般的黑色睫毛,也微微的顫抖,像是振翅欲飛。
好像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血液一般。
若是此時鳳長悅能夠醒來,便會看到,軒轅夜的手掌雖然被灼燒的變了形,不斷的枯萎焦黑,但是卻沒有一滴血液滴下。
然而他清隽的容顔之上,卻是沒有分毫的波動,好像受傷的根本不是他,那疼痛也已經完全忽略了一般。
可見這傷痛多麽厲害!
沒有人看到,他的手掌之上,立刻被灼燒的發生了些微的萎縮。甚至連手掌的邊緣地方,也都似乎有了變形的趨勢。
那種疼痛,像是連靈魂都被灼燒殆盡一般!無法抵擋!
像是将手放在額已經燒得通紅的烙鐵之上一般,從肌膚之上傳來的最直觀最真切的痛感,立刻襲上!
紫金色的長弓,在觸碰到的那一刻,那種灼燒的疼痛感,再度來襲!
他将她的身體放下,自己則是單膝跪地,黑色的錦袍委落在地,他卻是毫不在意,隻是小心的将她的身體好好安放在自己的懷中,讓她更舒服的躺着,而後一隻手抱住她的腰身,一隻手握住了射天弓。
她的手握的很緊,更關鍵的是,射天弓似乎是和她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了一起,無法取下。
這一路雖短,但是他卻是早已經嘗試将射天弓去掉,隻是,卻一直沒有成功。
其實從她軟到在他懷中的那一刻,他就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而後果然感覺到射天弓似乎有什麽不對勁。而射天箭再度回來的時候,竟也是直接落入了她的手中,和射天弓貼合在了一起。
卻不想,竟是忽然異變,成了現今的情況。
因爲唯有已經生出靈寶之魂的天階靈寶,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将那些人通通震懾住。
這也是爲什麽,她一出手就直接選擇了這個。
她周身之上,應用的最爲自如的靈寶,除了這個别無他物。
那樣的話,本來這東西,應當是和她心意相通的。
這是天階靈寶,本來是有着自己的意識的,尤其是,他還知道這天階靈寶,其實是早已經形成了靈寶之魂的。
他閉了閉眼,手伸向了那射天弓和射天箭。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前,大約是因爲習慣,畢竟他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麽樣的日子,現在,在遇到他之後,或許,則是因爲下意識的不想讓他擔心。
不會痛呼,不會喊疼。
在痛苦的時候,在經受磨難的時候,不管承受着怎樣的傷痛,不管有着怎樣的艱難,她都從來不會流露出軟弱的一面。
那麽多次了,她還是這樣。
他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扯了一下,生疼。
然而盡管如此,她卻是依然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連一點痛苦的呻吟都沒有喊出來。
一頭黑發散落,容顔蒼白,眼眸緊閉,眉間也微微皺着,身體時不時的蜷縮,似乎在承受着什麽痛苦一般。
她身上的金色铠甲已經消退,一身紅衣,趁着那瑩瑩光芒,竟是分外的和諧,相映成輝。
而在那光芒的映襯之下,她原本纖細白皙的手掌,都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紫金色。
雖然不刺眼,卻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浩瀚神聖氣息,讓人心神微凜。
那光芒雖然淺淡,但是卻生生不息,仿佛亘古存在一般。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中,正散發出瑩瑩紫色光芒的射天弓和射天箭。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
就連他在感覺到那一股力量的時候,都是心中一驚。
她方才身體一軟,他就覺得不好,果然是突然昏迷了過去,而且她的身體也是滾燙,像是有什麽力量在她的身體裏面來回沖撞,妄圖沖破她的身體一般。
他将她放下,垂眸看向她。
甚至,她昏迷過去的樣子,也和那時候那般的相似。
周圍的那些幾乎凝成實質的靈力霧氣,盤桓缭繞,和記憶中的模樣分毫不差。
而此時的藩籬塔之内,軒轅夜劍眉微擰,鳳眸之中一片冷寒,輕輕的将懷中的鳳長悅放了下來。
……
長悅,快點好起來啊。
蒂亞仰頭,看着那不知什麽時候才會有動靜的藩籬塔,心中默念。
西澤點點頭,面色凝重的離開了。
“西澤,你去将那些選出來的六星以上的靈皇都召集起來,就說,學院生死存亡,全在他們了。”
而學院,也能夠抵抗住那些人的攻擊。
現在,隻能期盼那兩個人都能夠無事。
就算是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現在,鳳長悅和軒轅夜同時消失,學院之外衆敵進犯,幾乎是内外交患,如何還能顧的上這些事情?
否則,西澤這樣的老實性子,是絕對不會莫名其妙跑出來的。
或者說,是那些人的屍體出事兒了。
肯定是那些人出事了。
事情還有什麽猜不到的。
那些人死的蹊跷,而且死狀極爲凄慘可憐,此時此刻,爲了安穩人心,他們一直讓西澤在看着。而現在,西澤卻是忽然出來了。
即使西澤沒有說清楚,但是她卻是可以猜出幾分的。
搖了搖頭,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通通甩了出去,心裏卻是變得更加沉重。
她不喜歡那種未知的感覺。
好像走進之後,就會有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發生。
但是她卻下意識的不願意回想,不願意去想這裏面的事情。
像是被霧氣遮住了眼簾,什麽都看不清晰。
不過那之後,她的手傷勢倒是恢複的不是一般的快。現在回想,其實中間有很多東西,都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但是這樣的日子沒有幾天,她就發現自己的睡眠變得很沉,發生什麽事情,也都不知道了。更别提醒來。
一開始的時候,她半夜還會醒來,因爲實在是疼,平時還可以隐忍,但是半夜的時候,就經常會在換藥的時候,疼醒過來。
因爲當時她的手要隔一段時間換一次,但是夜間睡着,她就會忘記,院長當時專門派人,在她睡着之後,幫她換藥。
不過關于她換藥的事情,卻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那般清楚。
兩人吵吵鬧鬧的,她也就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傷勢。
其實,知道她受傷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尤其當時,卡西爾也一直跟着她,特别是受傷之後,他更是老出現在眼前。
她好像聽到了什麽,可是卻又像是不想聽到一般,讓那一段話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換藥?
傷?
手?
她看了他一眼,卻是忽然想起方才沒有聽清的話。
畢竟,好像軒轅夜和他的關系的确也不錯。
他應當是真的擔心吧。
蒂亞見他不說話了,有點好奇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眉間微微一蹙,雖然很快散去,但是眼中卻仍然有着擔憂。
不過是,心甘情願罷了。
轉頭看向被結界籠罩的藩籬塔,一片安靜,忽然有點明白,那個男人爲什麽可以爲了鳳長悅做到那麽多。
想到這裏,他重重歎了口氣,不再追究兩人方才說話的内容。
不過,這人是個比他更蠢的,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當真是除了她,再也沒有别人了。
他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灑脫跳脫,實際上身爲越家的少爺,身份何其尊貴?他又何曾被人這般接二連三的教訓?
想到這裏,他有些恨恨地磨了磨牙。想着自己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這樣的境況之下,居然還這樣的好脾氣。
他畢竟和他們沒有什麽關系。
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麽生氣的立場。
卡西爾沒有看到兩人之間微妙的眼神交換,隻是直覺兩人似乎有什麽事情瞞着他,瞬間就覺得有點不高興了。
西澤雖然性格敦厚,但是卻不是傻,而且和蒂亞關系這麽熟,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當下就了然的微微點頭。
畢竟,卡西爾來這裏,也的确是幫了學院的很多忙。這一點還是無法否認的。
否則,他也就不必跑來了。
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屑于去做。
雖然他性格随性,甚至算得上吊兒郎當,但是她心裏卻肯定,卡西爾絕對不是那種暗中下手的人。
況且,這件事情,她相信卡西爾的爲人,絕對不會是他做的。
蒂亞在心裏告訴自己,絕對不是怕讓卡西爾心裏産生什麽芥蒂才這樣的。
現在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蒂亞身形往前一站,擋住了卡西爾的視線,順帶沖着西澤使了個眼色。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