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貞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會和狄農有關系,這麽看來,當初這位禮部尚書的死,并不是朝廷黨派内鬥的犧牲品,而是因爲牽扯到這件事關三皇的隐秘大事中才遭了殃?
對于宋篆所說的話,赢貞已經信了大半,一來他沒理由騙自己, 二來他也不敢,正如宋篆自己所說,他貪戀權力、金錢和美女,這樣的人不能說不怕死,但肯定是惜命的。
而宋篆說,因爲狄農的死, 他徹底斷了線索, 那麽也就是說,他并不知道狄家還有一個狄小北活着,而殺人的兇手中有九品刀侍紅蝙蝠陳光明,宋篆也并不知情?
赢貞沒有打算将這兩人的事挑明,卷起那四本古籍,站起身來,
“宋國師這段時間最好就呆在欽天監,我有什麽問題還會來找你詢問,到時候要是找不到你人”
“赢教主放心,”
宋篆陪着起身,笑道:
“宋某近半年時間都在欽天監,這件事情事關先皇死因,宋某也絕不敢怠慢,赢教主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赢貞點了點頭,就這麽離開了欽天監。
“怎麽樣?”
姜沛甯見到他出來,第一時間上來詢問。
赢貞沉聲道:
“事情比較複雜,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看樣子短時間内是不會離開長安了。”
李汶走上前來,先是朝着赢貞納了一個萬福, 接着笑道:
“赢大哥不介意的話,就由李汶來安排吧?”
赢貞點了點頭,笑道:
“那就麻煩你了。”
李汶蹙眉嗔怪道:
“赢大哥真的要這樣跟我客氣嗎?”
赢貞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起走走。”
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就這麽乖巧的跟在赢貞身旁,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至于小九沐清婉,赢貞和江清惠有意讓她暫時呆在楚光南身邊,好解開這個心結。
上林園,
整個長安最大的銷金窟,你能想到的,這裏都有,你想不到的,這裏也有,來往賓客,非大富,即大貴,洛陽榮鳳堂那座被毀掉的鳳儀樓,當初就是按照上林園的風格建造的,不過在規格上,連人家十分之一都沒有。
一座上林園,占了長安半個坊,聽說六大輔政大臣之一的盧太傅在這裏都有股,雖然被這位盧太傅一口否認,李汶的長兄李徽也有,不過這裏最大老闆,竟然是蔣珊,當然,這屬于極爲隐秘的事,李汶也是在長兄入股之後才知道的。
天字第一号的幽林苑不知被誰給包下了,李汶頗有點無奈,但也不好以勢壓人迫使幽林苑中的客人搬出,隻好包下了僅次的琵琶園,
赢貞對于這個到無所謂,他還沒有不講道理到這個地步,
三人在諾大的一座種滿琵琶的花園中住下,赢貞開始着手安排,
鄧九被赢貞暫時安排在了胡景隆身邊,爲的是提防獨孤閥那位老謀深算的閥主獨孤靖,畢竟後者知道胡景隆是個冒牌貨,萬一玩陰的,有鄧九在,會很不一樣。
老六劍六公子烈開,老七小魔仙宮夜月,林蕭,風影魔趙恺,摘星手苻玉台,桃花仙藍解語,霸劍倪坤,風齊,都在趕赴長安的名單上,至于老五米雅,因爲有了身孕,赢貞不打算告訴她,不然以她的脾氣,就算挺着個大肚子,也會第一時間來長安。
江清惠也送出消息,令臨輝殿在最短時間内找到那位百裏神行蔣風月,并且由趙恺親自将邪靈恒宣以及他的夫人狄小北帶至長安。
赢貞則讓李汶帶消息給已經在長安定居下來的張文仲夫婦,以及那位龍庭飛劍曹小芝,約在上林園見面。
第二天夜裏,神宮監掌印太監馮铨在百花廳訂了一間包廂,赢貞會不會來這裏吃飯,那是赢貞的事,他可以不來,但他馮铨不能不訂。
今晚,長安首富宋餘年,花重金邀請了遊曆西域歸來的四大名姬之一的莒菀獻藝,半個長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赢貞不願意在熱鬧地方談事情,而是在琵琶園見了張文仲夫婦,
張文仲見到赢貞之後,自然是千恩萬謝,如果沒有赢貞,他們夫婦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長安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如今的他,是再也不想回山南道了,老師盧士賢在吏部給他撈了個閑差,每天也沒什麽正事,也就是每日早晚去衙門裏報個到,讓人知道吏部還有他這個人就行,俸銀不多,每月才三百兩銀子,不過張文仲從來不會因爲錢發愁,甚至很多時候都是靠花錢來消愁。
“赢教主,哦不,赢兄,我那曹師兄如今在長安郊外一處風景秀麗的山林中結茅修行,今夜是來不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将消息帶給他,最多兩天,他肯定到。”
赢貞點了點頭,與他随意聊了一會,不外乎是他在長安過的怎麽樣,兩個孩子是否讀書的家長裏短話,本來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見曹小芝,張文仲夫婦嘛,畢竟算是相識一場,見面隻爲叙舊,沒有其它。
張文仲的夫人許韶華,與姜沛甯極爲親近,畢竟當初姜沛甯曾不遠萬裏,親自護送他們夫婦來長安,感激的話當年已經說完了,但感激的心一直都在,她極爲親昵的拉着姜沛甯的手笑道:
“佩甯,今晚莒菀大家會在百花廳獻藝,長安城裏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不少,雖說姐姐沒見過莒大家,但我覺得,她絕對沒有佩甯生的好看,走吧,男人之間談男人的事,咱們姐妹倆去瞧瞧去。”
姜沛甯對那什麽歌姬獻藝自然是沒什麽興趣,但拗不過張夫人一番熱情,隻好跟着去了。
江清惠則是早早就躺下休息,她早已進入辟谷,對一日三餐不像赢貞那麽有興趣。
赢貞則和張文仲坐在園中喝酒,基本上是張文仲口沫橫飛不停再說,他偶爾插一兩句嘴,
百花廳内琴瑟和鳴,那位莒大家已然進場,
楚光南大搖大擺的領着晴婉和陸風,進入大廳之中,
百花廳内比他官職高的不多,但肯定有,就比如甯牧。
但甯牧絕對沒有他這麽橫。
廳中座位已滿,但楚光南可沒有提前訂台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