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惠想要宅中景緻盡量保存完好的願望徹底落空,嬴、孔二人的大打出手實在太過壯闊,不過才一炷香的功夫,整個楚王府将近十分之一的地方徹底淪爲廢墟,
這也讓原本打算邊以心神觀戰邊和顧殇這些人随便玩玩的她,徹底動了真火,數之不盡的名貴花木被嬴、孔二人所爆發出的猛烈勁氣, 摧殘的枝葉枯敗,江清惠看的一陣心疼。
破罐破摔,反正已經變成這副德行,就讓它徹底消亡吧。
江清惠再不留手。
離她最近的墨叢林頓感壓力驟增,隻覺眼前一花,一隻潔白無瑕的拳頭已然轟在他的胸口, 骨裂聲像是從體内傳來,他隻覺五髒六腑一陣絞痛,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筝般,不由自主向後抛跌出去。
一名手持拐杖的黑衣老妪,觑準機會,龍頭拐杖猛然砸向江清惠背心,但凡曾被她這一杖搗中的,就沒有不死的。
可惜她終究不了解,大通天手究竟是怎樣的逆天功法。
心念所至,意可通天,
一縷無形勁氣如同一隻大手,于江清惠背心處脫出,牢牢地将那根龍頭拐杖的龍頭鎖死,随後江清惠以一個女子特别少用的姿勢,背身相對,大腿閃電般向後踢出,聚力一腳穩穩的踢在老妪肩膀處,骨碎聲響起,如同炒豆,老妪應聲抛跌, 如同一攤爛泥跌落遠處, 落地之時,兩條腿蓋在了身軀之上,猶如無骨,全身骨骼碎成了渣。
十七位宗師,兩死一傷,
其餘人不由自主的紛紛退後,以顧殇死死鎖住女帝正面,剩下的側身遊走。
楚光南在一旁看的直打哈欠,昏昏欲睡,
“不要怕死,接着上啊。”
顧殇面色陰沉,雙目直視江清惠,話卻是對楚光南說的,
“楚将軍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若閑着無事手癢癢,不妨也入場。”
楚光南擺了擺手,
“不用不用,你們打你們的,我手不癢。”
顧殇冷哼一聲,沒有再反駁,他心裏又不是不清楚,這個王八蛋呆在這裏就是想撿漏的,他們這些人就算能逼出女帝些許破綻,此人都不會出手,除非能讓江清惠受傷,那麽這個楚光南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想到此處,顧殇心裏卻是一沉,他們這十多人傾盡全力,竟然都無法傷到女帝分毫,如果再死上幾個,那就更沒機會了。
江清惠人在這裏,其實早已分出一道心神,關注着遠處那兩人的驚天大戰,她知道赢貞不會輸,就像赢貞也從來不會認爲自己會輸一樣,對于周圍這些人的舉動,她反而沒有太在意,這些人确實具備圍殺死她的能力,可惜圍殺不是這麽一個圍殺法,他們之間配合看似默契,實則漏洞百出,或許說到底,是因爲人人都不想成爲被她江清惠針對的那個。
隻見她身形一動,弓背如蝦,朝着身後狠狠撞去,
一閃即逝的戰機,就在剛才,她察覺到身後那名頭發斑白的刀道宗師,心神之中出現片刻恍惚,這一恍惚,自然導緻體内氣機出現變化,由此被江清惠感應到,刹那間選擇出手。
那人隻覺一股如蘭幽香傳入鼻中,下一刻,一具柔若無骨的嬌軀撞在他身上,
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這是他腦中最後一刻的念頭。
這位宗師整個人被撞飛出去,撞斷幾顆松柏後,身體無力垂下,脖子一歪,徹底死絕。
“啪啪啪”
楚光南沖着屍體豎起大拇指,鼓掌笑道:
“這位兄台,死的不虧,見了我家大姐的婀娜背影,心中竟然動了淫俗念頭,不愧是我輩風流人物,這種要命的場合都敢動那歪心思,怎麽樣?心境稍有異動就被我家大姐抓住機會了吧?不過你也算死得起所,臨死前還能觸碰到了我家大姐羊脂白玉般的肌膚,這是我楚光南都不曾有過的待遇,真讓人羨慕。”
剛才那人臉上的神情,恰好落在楚光南眼裏,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位宗師的目光在江清惠身上上下遊移,有貪婪,有占有,甚至還有幻想。
你不死誰死?
高手對戰,最忌諱場中走心,心神飄移必定影響到體内氣機流轉,結果便會出現心比手快的局面,心中知道該如何應對,但身體手腳卻因氣機影響,導緻會慢上一拍,所以對敵之時需全神貫注,這是每個師傅在教授徒弟時最常囑咐的淺顯道理。
可往往越是淺顯的道理,才越是最難做到。
江清惠不由的蹙起眉頭,一雙動人至極的丹鳳眸子,冷冷的看向楚光南,朝他勾了勾手指道:
“既然羨慕,那大姐不妨也給你一次機會?”
楚光南哈哈一笑,連忙擺手,
“我看還是算了,楚某人無福消受,你别老盯着我啊,我又不會動手。”
說着,楚光南擡手指了指顧殇,笑呵呵道:
“找他,找他,他們這些人都想讓你死,而我楚光南就不一樣了,大姐若是肯跪下給我道歉,然後每天給我捶背揉肩,我可舍不得你死呢。”
江清惠嬌笑一聲,說道:
“那你過來,姐姐給你揉揉。”
顧殇眼見這姐弟倆殺機大盛,心中一動,故意後退幾步,沉聲道:
“我們不打了,既然楚将軍身上癢癢需要揉揉,我們怎好意思打攪,女帝請便。”
其他宗師裏不乏心思剔透者,看出這是顧殇趁着楚光南大言不慚的功夫,想要拖姓楚的下水,并不是真就不打了,而是想讓楚光南耗一耗江清惠。
衆人紛紛向後退去,想要給二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名中年女冠原本緊繃的心弦在一刻放松下來,或許她沒有看出顧殇的本意,又或許她真的認爲可以借機喘口氣了。
可惜,她被江清惠盯上了。
被女帝盯上而不死的,除了赢貞,就是和赢貞有關系的人,比如姜沛甯、蔣珊等人,除此再無例外。
這位女冠死的無聲無息,甚至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傷口,她是被江清惠一掌震碎了心脈。
楚光南看到這裏,忍不住搖頭歎息:
“我們師姐弟倆不過是說幾句玩笑話,你們便想要借坡下驢,這下懵了吧?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們,要麽她死,要麽你們死,怎麽?難道你們以爲我是在開玩笑?不好意思,不是熟人,我楚光南才懶得跟他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