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飾演的許靈均,想要叫住郭樸子,爲難的張口欲言,郭樸子卻已經走遠。
屋内光線有點昏沉,斑駁發黑的土牆,破漏的窗戶,陳舊簡陋的家具。
二人就那麽靜靜的站着,程風不敢擡頭看屋内女孩一眼。
屋内另一頭女孩,也是不敢直視程風,将視線投向另外的方向,安靜的用餘光打量自己身旁的男人。
程風飾演着許靈均,來到門邊,想要拉開房門,透透氣,可是剛剛拉開一個門縫,眼睛不由往自己身後那道身影猶豫的撇了撇,他始終沒有忍心把女孩獨自丢在屋内。
小心的關上門,來到窗邊隻敢背對女孩,帶着謹慎,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女孩,又急忙把頭扭了過來。
女孩安靜站着,看着許靈均在窗邊的背影,許是站麻了,于是極爲小心,緩緩坐在了身邊的凳子上,沒有發出一絲的響動。
安靜,在破漏的土屋内,這二人就這麽靜默無聲,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久久沒有一絲動作。
空氣中,隻能嗅到二人的謹慎、忐忑、擔心。
程風飾演着許靈均,側身看了看女孩,看見她的唇角幹裂,想要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麽,發現自己眼前的保溫壺,急忙拿起保溫壺,不敢看屋内女孩一眼,來到放着的搪瓷杯邊,小心的倒了一杯水。
雙手急忙捧着水杯,本想當面交給女孩,卻忽的一頓,又把水杯輕輕的放在女孩身旁的桌子上,不敢看着女孩,身體輕輕側到一邊,帶着緊張,小心翼翼到:“你…你…喝水吧,走了那麽遠的路……”
這一刻,女孩沒有言語,而是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在她的眼裏,隻見到一個老實小心的人,還有他不敢看自己閃躲腼腆的眼睛。
女孩輕緩的用雙手捧起搪瓷杯,她是真的渴了,可是即便如此,還是一口一口,徐徐的仰頭慢慢喝完,小心把杯子放回桌上原來的位置,輕輕擦拭自己的嘴唇。
許靈均,又緩緩來到窗邊,局促的站在那裏,不知要再做點什麽。
看見燒火做飯的地方,地上還有一些木屑,趕緊來到跟前,用腳歸置歸置。
呲呲……
燒火的地方,那煮着飯的小鋁鍋,溢出水來,許靈均急忙彎腰打開鍋蓋,看見飯已經做好了,雙手提着把手,端放在一邊。
扭頭悄悄瞅了瞅女孩焦黃的臉,起身慌亂的看着屋内,四顧一番,發現窗邊小書桌上的碗,急忙端起鋁鍋,鋁鍋很小,倒進碗裏的飯,剛好隻有一碗。
許靈均慌忙看了看四周,找見一旁不遠處的筷子,擺放在碗上,雙手小心的端起來,囑咐到:“你吃飯吧,我煮的粥。”
女孩緩緩起身來到許靈均跟前,看着他剛剛放在桌上的米粥,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男子。
程風飾演的許靈均,雙手局促的揉捏着衣角,随即趕忙解釋:“你吃吧,我不餓。”
女孩沒有言語,小心拿起筷子,雙手端起飯碗對着許靈均輕柔說到:“你吃,你幹了一天活了!”
許靈均注視女孩,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說了一句:“你吃嘛。”
說着走到一邊,彎腰去收拾地上的木屑,想着把屋内弄的整齊一點。
女孩紮着麻花辮,看了看手裏的米粥,雙手捧着碗筷,緩緩擡高,慢慢向前伸直,小心卻認真的朝着許靈均說……
“我們分了吃吧!”
許靈均沒有回話,扭頭看着女孩愣了愣。
“嗯……好,我就隻有一個碗,我就用這個吧!”
說着程風拿起不遠處,燒的發黑的小鋁鍋,來到女孩跟前。
程風的許靈均,用鍋口對着女孩手裏的碗口,女孩小心的倒着,米粥緩緩沿着碗口流向小鍋内。
剛倒了一點,許靈均急忙打斷到:“夠了,夠了,好了。”
說着用鍋口蹭了蹭碗口流出沾在碗邊的糧食,女孩卻是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都是說不盡的言語。
許靈均手裏端着燒黑的小鋁鍋,急忙轉身來到牆角,随便掰了兩個木棍,就打算開吃。
看着不遠處的男人,女孩輕輕抿唇笑了笑,接着說到:“你這人可真能将就。”
“呵呵,習慣了。”
女孩來到自己包裹處,從裏面掏出一個物什,擦拭一番,轉身伸手遞了出去。
許靈均看着女孩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個不鏽鋼的勺子。
女孩手中的勺子,就是她從四川老家帶過來的嫁妝,許靈均看見後,小心的從女孩手中接過。
接着女孩背對着許靈均,坐下來吃着她手裏的米粥,許靈均也在一旁吃了起來。
許靈均剛想開口詢問,看着女孩還在吃飯,便不再說話,等片刻後女孩吃的差不多了,許靈均這才問到:“你們家是四川哪個縣?”
女孩安靜的回答到:“江油……”
“你們那逃荒的人怎麽那麽多?”
女孩邊吃邊說:“天天搞運動,地都沒人種。”
“噢……你家裏還有誰?”
“爹!媽!還有兩個兄弟。”女孩邊吃邊說到。
程風飾演着許靈均,不斷用勺子挂蹭着鍋内的糧食,邊吃邊問到:“你爹媽怎麽舍得讓你出來呢?”
女孩聞言放下碗筷,眼眶開始泛紅,頭輕輕側到一邊,久久不語,命運的浪潮,在那個朝不保夕的年代,她一介弱女子又能怎麽辦,她和許靈均一樣,都是這個時代身不由己的浮萍,注定隻能順着潮流漂泊。
程風飾演的許靈均看見女孩難受的樣子,低頭眼中都是愧疚,他讓人家難受了。
看向女孩,笨拙的張口欲言幾下,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說到:“你别難過……”
緩緩來到女孩跟前,拿起她吃完的碗筷,接着講到:“我們這的牧民都是很好的。”
随即許靈均打算拿起碗筷轉身去水缸旁清洗,女孩見後,急忙來到許靈均身邊說到:“我來洗。”
“不用,我來就行。”
“給我吧。”
許靈均笑着安慰到:“沒事我洗就行了,幹嘛一定要你來洗。”
女孩認認真真的講到:“來時,我媽交代過,要我勤快,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