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程風的肩膀,眼中都是告誡之色,便不再多言離開。
程風、麗源二人凝視着對方,似乎二人之間有着道不清說不完的故事。
麗源看着程風,嘴中噙着笑,二人一步一步的向着對方靠近,時間似乎變得緩慢,在彼此的眼中,兩人都是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
兩個人彼此相望,走到一處,程風背靠着欄杆,麗源面對着大海。
晚風吹拂起麗源的長發,鼓動起程風的衣襟,麗源凝望着大海,緩緩說到:“若我邁過這走廊欄杆,跳崖墜身于大海,能活下來嗎?”
呼……
程風呼出一口惆怅,牙龈的肌肉蠕動幾許,歎息到:“若是墜入海水裏,或許吧。”
說到這裏程風扭身看着麗源,此時的麗源女人味十足,舉手投足間都是妩媚多情。
真的不得不感歎,麗源是個不可多得的女演員,當她扮演《長安一晝夜》裏的魚腸,那飒爽撩妹的能力,不知道讓多少女孩心動。
可當她脫去僞裝,做回自己,那麽她又是讓男人心動的妩媚嬌娘。
這就是麗源,她可以撩又可以媚,既辣又甜,讓人回味無窮。
程風稍稍注視一會麗源,接着繼續說到自己的台詞:“我本想着你不會出現,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說着程風輕撫着麗源面頰旁被風打亂的發梢,用手指緩緩摩挲着麗源面頰的肌膚。
酥麻、輕柔、柔情的觸感讓麗源感受到程風那暗藏在心底的情愫。
麗源溫柔的看着程風,眼中有着訴不完的話語,看着眼前的程風,那張熟悉的面孔,腦中不由回憶當初,張小敬,魚腸,二人猙獰對視,手中刀劍相碰,激蕩着花火,眼眸中都是訴不完的愛恨情仇。
一抹紅色的倩影,雌雄莫辨的朦胧,兩人與月下竹影裏,淩空飛渡,于黑木崖漫天飛舞的櫻花中,在虛空墜涯時彼此深情的凝望。
麗源不知從何時起,喜歡上了這眼前比她小好多歲的臭弟弟!
麗源笑了,她笑得多情,笑得柔情似水,笑得淡若清風。
對于程風而言,麗源這淡若清風的一笑也成了他心田的繞指柔。
程風依舊摩挲着麗源的面頰,不舍的用手指輕撫,帶着惆怅緩緩開口:“李媛,我以爲我可以忘記你……”
麗源輕抿紅唇,嘴角微微一撇,帶着點欲說還休的意味,卻又堪堪收了回去,笑着沉默注視着程風,就那麽與程風一般倚着欄杆,兩人漸漸陷入迷思。
“我想你……”程風說到這裏,忽的仰頭一歎,帶着點不甘:“但我……我……”
麗源直視程風,用手輕輕遮住程風的嘴唇,滿眼都是寵溺,輕柔的看着程風,似乎一切都無需多言。
麗源開口,聲音輕緩,用絲甜露水般的聲線,紅唇輕啄在程風的耳垂邊:“我不在乎……想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說着二人,手牽着手,彼此緊握,穿梭于蘇式庭院中,一切都顯得那般曼妙迷幻。
片刻後,二人行到一處房間,麗源搖曳着手中的酒杯,一邊細看着一副挂在房間牆壁上的油畫,呷了一口杯中香槟,帶着點調侃的口吻說到:“這幅弗朗西斯·培根的畫,看來還真的是高萊的品位。”
程風此時來到房間窗邊,透過窗戶看着樓底的警衛巡視城堡,聞言輕輕撇了一眼麗源。
“實際上,馬雲不怎麽對畫感興趣,所謂藝術品的鑒賞,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場人前秀。
畢竟他自己也說過,擺在書櫃裏的書,是給别人看的,不是給自己看的。”
說着程風低頭,戴上一雙黑色手套,來到麗源面前,眼中都是無奈,随後搬來房間的座椅,對着麗源說到:“坐到椅子上,過來好嗎?”
麗源微微一笑,欣然的點了點頭,優雅地坐到程風剛剛搬到她面前的皮質扶手椅上。
程風飾演的柯布随後拿出一捆繩索,跪在梅爾腳邊,打算把繩索的一頭綁在椅腿上。
麗源低頭靜靜的看着程風飾演的柯布,忽的開口問到:“跟我說說……孩子們想我嗎?”
麗源這句聲音傳來,讓程風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身體一個細微的抖動。
程風擡起頭,看着飾演李媛的麗源,戴着手套的手指輕觸她的腳踝,緩緩揉捏着,二人四目向對,一時間四周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程風眼中閃爍着愧疚,帶着遲疑,蠕動着嘴唇,堪堪吐出一個字:“想!”
麗源聞言挪開自己的目光,扭頭望向一邊。
程風微微歎出一聲鼻息,緩緩站起來,走回窗邊,手中拿着繩索,一頭固定在麗源坐着的座椅上,一頭丢出窗外。
“你要幹什麽?”麗源好奇到。
程風敷衍了一句:“出去透口氣。”
說着使勁拉了拉繩子,測試了一下會不會挪動,椅子加上麗源的重量,能穩住。
程風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安靜的麗源,小心的囑咐了一句:“坐着别動,答應我好嗎?”
麗源欣然接受般的點了點頭,程風眼中雖然有所懷疑,但還是順着繩索跳了下去。
麗源若有所思地看着敞開的窗戶,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整個人看上去很安靜,顯得似乎有點不太真實。
而窗外,程風順着繩子下滑,從一扇扇窗戶前落下。
他停在某一扇窗前,取出一把玻璃刀,打算弄開玻璃。
突然,一陣下墜的感覺傳來,而此刻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麗源已經消失不見了,空空的椅子,一下子失去重量,滑過地闆,程風也随着一起極速墜落着。
嘭!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還好窗戶不夠大,座椅被卡在窗邊,程風才得以沒有繼續墜落下去。
呼……
程風暗自呼了口氣,咬了咬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吃力的順着繩索往上攀爬。
爬到先前的房間窗戶處,從窗戶外看去,裏面是廚房,程風悄無聲息地從窗口跳進昏暗的廚房。
如同一隻夜行的貓一般,佝偻着脊背,不發出一絲的響動,悄悄的從自己皮帶中取出手槍,安上消音器,一步一步的朝着廚房外行去。
“call!”一聲大喝突兀傳來,這一幕的演繹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