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演員的表演,需借由肢體、聲音及表情等體現,呈現在大銀幕上時,面部表情便尤爲重要。
人的情緒大都通過眼睛傳達,面對鏡頭,眼前是與現實生活無關的電影情景,自然需要演員自我創造“内心視像”,将二者結合。
好比情人之間滿含欲望的調情,迷離暧昧,總不能一言不合就讓兩個演員抱在一起互啃吧,不得有一些緩和氣氛的暧昧緩解,讓觀衆們看見二人彼此眼中的愛戀。
所謂的眉目傳情,不就是以眼傳情,傾情演繹,深情對話萬千女性,每一個鏡頭都帶着溫度、每一句對白都動人心弦!
同樣,一個會應用眼神的演員對整部作品而言絕對可以起到點睛之筆。
相反,若是不能善于應用眼神,那對整部影視作品都是災難性的。
好比國内女性字母姐,她所演繹的一部電視劇,表面上是一部講房産中介的職業劇,但實質上講的卻是女主角被男主角和男二号輪流愛上的瑪麗蘇故事。
在劇裏,字母姐延續了她擅長的“瞪眼演技”,不愧是将“瞪眼演技”發揚光大的大師級人物。
當時她所飾演的角色,在劇中跟男主剛認識,天下着小雨,男主和司機路過打算捎上她。
萬萬沒想到,這個有着甜蜜開頭的故事,居然會以恐怖畫面結尾。
畫面中,那雙瞪大了的眼睛死氣沉沉,像極了車開着開着,後座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發的女鬼。
配合着詭異的笑容,像是女鬼準備大開殺戒的既視感。
字母姐之所以會将如此甜蜜的一幕演成鬼片,完全是因爲她的眼睛。
還是那句話,這人不是當演員的料,因爲沒那個天賦。
可此刻,艾瑪沃特森看着程風此時的狀态,她真的震驚了,畢竟綜上所述,一個演員通過眼神所表達出來的“内心視像”,無論是憤怒、仇恨、興奮,那怕是如字母姐表錯了般,都還算是正常人的範疇。
可程風的那雙藏于漆黑眼眶裏的眼睛,已經不能用正常來形容了,這是演員無法模仿的眼神。
是發自内心深處,從靈魂中綻放出來的色彩。
強烈的讓艾瑪感受到程風眼神中靈魂深處的扭曲撕裂,而且還是如此濃郁的味道。
在艾瑪沃特森看來,程風是真的瘋了!
那是一雙讓艾瑪“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眼睛,會讓其不由自主的陷入對方的乖張冷血之中。
程風讓艾瑪想起了曾經聽說過的一個案例,在美國有一種職業,叫做犯罪心理輔導師。
一名叫馮達·佩爾托的女博士幹過這份工作,幹那份工作的幾年時間裏,她每天下班回家,都會整晚噩夢不休以緻失眠,即便好不容易睡着了,醒來後也是一身冷汗,這樣的工作一直持續了3年。
她爲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殺人犯做心理輔導,傾聽他們内心的心聲。
也因此,這一段工作經曆,被佩爾托博士描述爲靈魂在地獄走了一遭。
她把那時候的自己,稱爲搜集了世上最陰暗秘密的人。
70年代末,佩爾托剛剛在大學拿到心理學博士學位,加上接連發表了幾篇有見地的論文,在犯罪心理學的研究方面積攢了一點名氣。
作爲犯罪心理學方面的新人,她的名字也引起了加州司法系統的注意,
于是,有人找到了佩爾托博士,讓她接受一份特殊的工作,并表示,這份工作對她的學術研究有很大幫助。
這份工作就是在那些最窮兇極惡的連環殺手被正式關進監獄服刑之前,做心理輔導和評估,防止他們自殺,确保他們在關進中心監獄之前一直活着….
年輕的佩爾托稍微思考了一下,便一口答應了,在她看來,近距離接觸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殺人犯們,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讓她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提供更直觀,更有價值的材料。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接下這份工作,差點成爲了她一生的夢魇。
1979年,在洛杉矶中心羁押所,佩爾托在這裏找了一間牢房作爲自己的辦公室。
開始工作的第一天,她努力克服在監獄的恐懼,臉上挂着職業般的微笑,這位心理學專家憑借自己的職業經驗,漸漸和第一位接觸的殺人犯建立起了信任感,犯人開始一步步,向她吐露自己的心聲。
第一個輔導的對象,是當時最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著名的高速公路殺手威廉·博甯。
博甯是當時轟動全美的連環殺手,據統計,從1979到1980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光在南加州他就被認定殺害了至少21名男孩和青少年,此外還被認爲是另外15樁謀殺案的最大嫌疑犯。
博甯犯罪的對象都是12歲到18歲之間的年輕男孩,他常常駕車在路上搭讪看中的男孩,然後把他們綁架到一個地方,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将受害人殺死抛屍在高速公路附近。
由于受害者的屍體常常在南加州的高速公路邊上被發現,博甯也因此得名“高速公路殺手”。
由于被害者人數衆多,且手法極其殘忍,博甯甚至被當時的美國媒體評爲有史以來最邪惡兇殘的人。
爲了在心理上壓制博甯,佩爾托使出了渾身解數,每次在見到博甯之前,她都會将博甯身上那些罪案事先剝離,以便自己能用一顆平常心去面對這個輔導對象。
然而,博甯的很多表現讓她依舊難以平靜!
等兩人的信任加深了之後,佩爾托不失時機地問博甯:“殺害那些男孩是什麽感覺?當男孩哭着向你求饒,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家人,他的家人可能會非常想念他?”
博甯平靜地回答:“沒有,我爽的時候沒有想過任何别的東西...”
之後博甯開始微笑,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讓佩爾托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之後的一段時間,博甯将他犯案的更多細節和當時的心理狀況一一講述給了佩爾托,佩爾托一邊聽一邊記錄,她也從此開始了噩夢不斷的人生。
除了上述介紹的罪犯,往後的日子裏,她開始接觸越來越多的犯人,這些犯人都是人間惡魔的化身,一個比一個邪惡,一個比一個惡劣!
随着時日久了,樂趣轉瞬即逝,長時間萦繞在佩爾托心頭的依然是那些揮之不去的噩夢。
因爲每天面對的是世界上最兇殘,最邪惡的罪犯,身爲心理專家的她,自己也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她不得不靠着酗酒來緩解壓力….
她開始發現,自己的心理已經扭曲了,因爲長期窺探這些窮兇極惡者的内心,佩爾托心中的不安感無比強烈,她發現内心開始崩壞,對朋友講話都無比圓滑,每天睡覺,都要把一把左輪手槍藏在枕頭底下,才能勉強睡着….
3年之後,不堪重負的貝爾托終于離職,她表示自己再也擔負不起這份重任了。
此後的很多年,她遠離了犯罪心理學,跑去心理治療,否則她怕是也會成爲一個人間惡魔!
從此佩爾托一提到犯罪,那些可怕的,窮兇極惡的罪犯面孔,那些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可怕内心世界,都會一一呈現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這就是屬于這名心理學家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亦如此刻艾瑪沃特森注視着程風飾演的小醜,那雙無法對外言語的眼神。
她發現自己内心的防禦,正被程風這雙厲鬼般扭曲的眼眸一點點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