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裏,他似乎想要迫切的尋找什麽,以至于這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鏡頭中,一張圓臉出現,這人正是小号手麥克斯,他悄悄來到樂器行。
此刻,他正在埋頭翻找那張唱片。
“不許動,不然開槍了。”忽的一聲低沉的警告響起。
再看,一個蒼老的面孔出現,樂器店老闆舉着槍,他用槍頂着麥克斯的頭。
麥克斯大驚急忙舉手說到:“别害怕,是我。”
說着他輕輕地擡起了頭,店主認出了麥克斯,吃驚地說:“又是你?
你左手賣,右手偷,多卑鄙的手段!
我早就看出你賊眉鼠眼!”
馬克斯急忙辨解到:“不,不是的!
我在找這個!”
說着,他拿出了那張破舊的唱片。
店主疑惑,謹慎問到:“你找它幹什麽?”
“這關系到一個人的生死,我還需要一個唱機。”
店主的槍還指着麥克斯,他不相信馬克斯的話:“你又偷又騙,把人當傻子嗎!嗯!”
麥克斯大急,語速也快了起來,用乞求的口吻到:“老伯,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求求你行行好!”
店主說:“我有的是時間,我手裏還有槍。說來就奇怪,哪有人在船上灌唱片!
你的朋友如果灌過唱片,就一定上過岸,對不對?”
“他決不上岸!
這一首樂曲我個人認爲是他的頂尖之作,但他用不着下船……”
………………
………………
片場中,随着拍攝劇情的進行,這日将要拍攝一段精心構思的重頭戲。
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妥當,演員早已就位,片場上,攝像師進入了最後的調試。
唐仁此刻對多雷說到:“導演,維吉尼亞号到達了紐約港,旅客、船員們離開船的特效鏡頭畫面已經做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多雷接過唐仁手中的平闆電腦,整個畫面做的極爲逼真,沒有任何遺漏,于是點了點頭,接着說到:“那就好,那我可以安心的拍攝下一場戲了!”
緊接着多雷朝不遠處攝影組負責人問到:“你那邊怎麽樣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OK手勢,多雷點頭,随即命令所有人離開拍攝區域,片刻後,一聲打闆聲響起。
場記高喊到:“《艆上绮影》,第二十三幕,鬥琴,開始!”
整個船上空空蕩蕩,程風飾演的1900看上去有點百無聊賴。
他偷偷溜進電話機房,在電話号碼簿上随便找一個電話号碼撥過去。
想着跟岸上的人溝通,或者交流什麽的,結果在電話裏那頭,他挨了一頓臭罵。
程風無奈的撇了撇嘴,似乎他眼眸中,還留着孩童般的天真。
突然,兩個黑人闖了進來!
程風大驚失色,以爲是警察來了,吓得他到處逃竄。
一番東躲西藏,最後兩個黑人在儲藏食品的冷凍室找到了程風飾演的1900。
其中一個惡狠狠的黑人,對吓得縮成一團的程風說到:“聽說你能把10種不同的風格融爲一體。”
“我沒有數過,我隻知道彈鋼琴。”程風飾演1900哆嗦到,這冷凍室似乎有點太冷了。
“你最好數數,爵士樂大師要找你。”
“找我幹什麽?”帶着不解,這一刻程風眼神中皆是不谙世事的單純。
“找你較量彈鋼琴。”
弗吉尼亞号舞廳内,一大群人聚集,這些演員早就按照之前排練時的位置坐了下來。
劇情中維吉尼亞号從紐約起航了,夜晚的舞會如常舉行。
程風飾演的1900照常是舞會的鋼琴伴奏。
今天,程風穿着白色的西裝,打着黑色的領結,顯得風度翩翩,光彩照人。
如果說今天有什麽不同,那就是船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就是美國黑人爵士樂演奏大師傑裏。
他是專程來維吉尼亞号上找程風飾演的1900較量彈鋼琴的。
踏踏踏……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時間熱鬧的舞會由于這沉重的腳步聲,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到一個黑人氣宇軒昂地步入舞廳。
這人是一個30多歲的黑人,體态魁梧,理着短發,身穿白色的西裝和黑色的西褲,打着黑色的領結,臉上流露出自負的神态。
他步入舞廳時,手裏拿着一根雪茄,眼睛盯着程風。
他走到吧台,拿起服務生剛倒好的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啪!
手中的酒杯,被其倒扣在吧台上,一時間一股劍拔弩張之感,油然而生,舞廳的觀衆都興奮着,因爲他們早就知道這裏要發生一場不同尋常的鋼琴較量,一個個期待着較量的開始了。
黑人就是爵士樂大師傑裏,當今世界最好的爵士樂鋼琴家,此刻他來到程風飾演的1900身旁,看着坐在鋼琴琴凳上的1900,居高臨下的對他說:“你占了我的位子!”
1900站了起來,他跟傑裏的裝束相同,但身材顯然比傑裏顯得消瘦。
程風飾演的1900,此刻謙遜,又懷着崇敬說到:“你就是那個發明爵士樂的人?”
“這個衆所周知!
而你就是那個屁股不朝向大海就不會彈鋼琴的人嗎?”傑裏一句話,盡顯自負。
他的話并沒有激怒1900,飾演1900的程風,聳了聳肩坦然到:“這個衆所周知。”
說完,程風露出笑容,伸出右手欲跟傑裏握手,表示友好。
但傑裏擡起的手并沒有伸向1900,而是點燃了手中的雪茄煙。
程風的1900撇了撇嘴,看到傑裏大門牙上鑲着金子,好奇地靠近一下看了看,露出不解的微笑。
他默默地離開座位,将鋼琴讓給了傑裏。
傑裏将剛點燃的煙放到鋼琴的一邊,他沒有掐滅它,而是将燃着的一頭朝外。
他落座以後,彈起了一首爵士樂。
此時,再看傑裏的手靈巧得像蝴蝶,他的手在琴鍵上不是彈琴,倒像是愛撫,撫出的音符像是在年輕女子身上滑過的絲巾。
這位爵士樂鋼琴家,在新奧爾良的紅燈區發迹。
早年,他在歡場裏賣藝,樓上是翻雲覆雨。
在那裏,音樂是催情劑,蕩漾于床笫之間。
他彈的就是那種音樂,在那個領域,他的确是最棒的。
傑裏的演奏引起了在場客人們的共鳴,尤其是樂隊的指揮,被他的音樂撩撥得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