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中世紀遺留下來的大量建築雕塑之中,人們似乎可以通過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了解到幾百年前歐洲人的生活,雖是管中窺豹,卻也聊勝于無。
“嗚嗚嗚……”
看似平靜的夜晚,燈火通明,遊客閑庭信步,一衆華國遊客正在不斷跟着導遊的指引,拿出各自的手機拍攝着。
可這群遊客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身旁中世紀風格的圖書館大樓,頭頂上一個人正在拼命的掙紮。
四肢被縛,嘴巴被膠帶牢牢的纏住,鬥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雙目之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神之中皆是恐懼,絕望。
那警探,拼命的搖着頭,在窗戶陽台邊,自己被綁,脖頸處套着一個繩索。
他拼了命的搖頭,嘴裏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惜卻也是嗚嗚作響,更像是一隻小狗的嗚咽之聲。
程風飾演的漢尼拔,他是一尊沒有情感的惡神,他的内心早就沒了憐憫,而他心中最爲柔軟的地方,怕也隻有他的妹妹,還有那個想要拯救卻也是羔羊的克拉麗斯。
雙目中,猩紅大盛,平靜中讓人膽寒,亦如既往的優雅從容,程風飾演着漢尼拔,在他的手中升起了一輪小巧的彎月,似是惡狼的獠牙,虎豹鋒利的鈎爪。
夜色中,程風手中這輪彎月閃爍着森森的寒光,這是一把小巧精緻的蜘蛛折疊刀。
刀身最長不過十厘米,彎曲,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鈎子。
顯然這尊惡神,要處決這貪婪的探長,可是另一邊電影導演溫子仁卻覺得要命。
注視着幾個攝像機位傳來的鏡頭畫面,越發的着急起來。
不爲其他,隻因程風所在的陽台底下,有着一群不知情的華國遊客。
無論生活還是工作中,就是這般充滿着各種各樣無法控制的意外。
是人都有疏忽的時候,即便這棟樓下,已經有工作人員控場,提前告知衆人。
可是人都會有倦怠的時刻,這群誤打誤撞的華國旅遊團,就在佛羅倫薩國立圖書館樓外駐足,一邊聽着導遊用生澀的華語介紹,一邊一個個的拍着照。
而程風和扮演探長的演員,二人依舊在忘情的表演着,程風的漢尼拔,拿着蜘蛛刀,寒光一閃,劃過探長的肚腹。
血液四濺,程風嘴角輕抿:“來生再見!”
一句來生再見,算是漢尼拔爲這探長此生做的最後一次彌撒!
随手輕輕一推,唰的一聲,一人從陽台栅欄内翻出。
嘭!
繩索繃直的聲音傳來!
一個人被吊在樓外,當衆處以絞刑!
嘩啦,帶着俯沖而下慣性,探長肚腹的傷口裂開,内髒、腸子奔流而出,落入大地之上。
啊……!!!
卧槽!
我尼瑪!
頂你個肺!
一聲聲國罵突然響起,程風一個晃神,這罵人的語氣,怎麽都好像是國人平常的口頭禅。
而另一邊,一衆華國遊客,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下意識的擡頭望去。
視線中,頭頂上方一個人鮮血淋漓,正随着繩索的搖曳不斷晃蕩,肚腹上還挂着一條腸子。
“殺人啦!”
“我去!這……”
“尼瑪!嘔……”
“嘔……嘔……”
溫子仁無奈,急忙拿着對講機命令到:“負責街景的攝像師,所有人把攝像機擡高,把鏡頭對準‘屍體’。”
而程風則是繼續進行着拍攝,下意識的瞟了樓下一眼,心中卻暗自感歎:“媽耶!怎麽回事?國内的群衆演員如今素質都這麽高了,一個個演的那麽逼真!”
而溫子仁無奈,他最怕有人會因爲這件事把劇組告上法庭,試想一下,當你一個人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的謀殺。
而且是以第一視角,眼睜睜的看見一個人血濺當場,内髒橫飛的場景。
雖然是拍戲,可是無論是内髒,還是演員的死狀,都做得極爲逼真。
在衆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肯定會信以爲真。
這對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平常連隻雞都沒殺過的現代人而言,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搞不好會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劇務,馬上過去疏散遊客道歉,一定要告知遊客我們是在拍戲。”
緊接着溫子仁一頓,心中遲疑到,剛剛的鏡頭中那群華國遊客的表現,在他的眼裏,感覺到當時他們的反應極爲真實。
恐怕要他現在再找一衆演員演一遍,也達不到方才陰差陽錯下的效果。
遲疑片刻,溫子仁繼續拿着對講機說到:“劇務,在說明情況後,你試着溝通一下,看能不能用遊客們剛剛拍攝的鏡頭,必要的時候可以支付這些遊客出鏡的報酬。”
随後溫子仁拿着對講機調換頻道說到:“執行導演,你那邊的演員開始吧!”
執行導演點頭,挂斷對講機打了一個ok的手勢。
兩個樓外扮演雇傭兵的演員,看見執行導演的手勢知道該他們出場了。
二人急忙從他們所乘的貨車中下來,看着距離不遠處,蕩漾在空中的屍體,眼中驚懼之色大起。
“上帝啊!”
“這……魔鬼!!”
片刻後,兩名雇傭兵,立刻掏出手槍不由分說的沖進圖書館大樓。
空蕩蕩的圖書館内,二人分開搜尋,兩人緊張到無可附加。
他們要面對的是,全球十大罪犯之一的漢尼拔,那隻食人血肉的魔頭,智商爆表,精通殺戮,一尊人世活着的邪神。
其中一人,走到了漢尼拔剛剛還在演講的地方,小心提防着,盡量的控制呼吸。
他手中拿着槍,四周環顧,緩慢的踱着步子,可是四周卻無半點影子,漢尼拔就像是幽靈般消失在陰影中。
忽的一聲問候從這人身後傳來:“晚上好,先生!”
這平靜悠揚的口吻,一聲看似平常的問候,傳入雇傭兵的耳中,卻如同死神降臨時索命的号角。
雇傭兵急忙轉身,舉槍打算射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魔頭。
程風飾演的漢尼拔,如同迦葉拈花般笑而不語,指尖輕拈着一輪彎曲的花瓣,就如一陣輕撫般,朝着這人的脖頸拂去。
一霎芳華,觸碰過這人的脖頸,似那蜻蜓點水,撥弄起血色的漣漪。
漣漪蕩漾,飛舞起紅色薄紗,罩在了程風的面頰上。
程風輕輕用手指撫平了面頰上的這層薄紗,用手揉捏着,感受着指尖傳來這層血色薄紗的絲滑。
悄悄的遁入夜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