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已經完成了關于她的戲份,她此刻有點後悔,爲什麽當初要簽那麽多的商業合同,把檔期安排的滿滿當當。
這一次不用助理在旁催促,詹妮弗剛演完自己的戲份,就上了早已安排好的商務車中。
此刻在寬敞的公路上,汽車飛馳着,看着車窗外飛速劃過的景色。
詹妮弗喃喃到:“下次不要把我的檔期安排的太滿。”
助理點頭,她安慰到:“沒事的親愛的,我會跟經紀公司說,再說了,等這部電影拍完後,還有宣傳要做,你會和程風成爲朋友的。”
詹妮弗看着車窗外的景色,點頭回應,便沉默不語,隻是左手不斷揉捏着自己右手食指,那裏是程風剛剛觸碰過的地方。
顯然詹妮弗的思緒,依舊不斷徘徊于剛才她與程風指尖接觸的瞬間……
而沉默的羔羊劇組這邊,人員調度,車輛安排,一連幾天的處理結束後。
關于程風飾演的漢尼拔這個角色的主要戲份,就要完結,最後也就隻剩下一個打電話的鏡頭需要補拍。
法院奢華的牢籠中,攝像師扛着機器,不斷在裏面遊走,按照導演喬納森的意圖,拍攝着他想要的畫面。
首先,鏡頭畫面映入眼簾的是牢籠桌子上的一架手提式錄音機,同時錄音機還放着輕柔的古典鋼琴音樂,《哥德堡變奏曲》。
錄音機旁放着幾張克拉麗斯的素描。
其中有一張畫的是克拉麗斯懷裏抱着一隻小羊羔。
這時,鏡頭從那些畫上搖起,現出一架白色的屏風,程風飾演的漢尼拔正坐在屏風後。
整個氛圍更像是在欣賞一出古典音樂劇。
兩名警衛,一個手中端着擺滿食品的托盤,另一個手裏提着鑰匙,來給漢尼拔送晚餐。
“準備好了嗎,博士!”來到鐵籠前,一名警衛問。
“請稍等一會兒。”屏風後面的程風閉着眼睛不緊不慢地答道。
“這畜牲已經要了第二份晚餐了,是生羊排嗎?”
“還不知道早餐要什麽呢?”兩個警衛議論着。
其中一個放下手中的托盤,另一個走過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屏風後的程風不屑于理睬他們。
他依然閉着眼睛,嘴蠕動了一下,一根圓珠筆尖從嘴中露了出來。
那是他從齊頓醫生丢在床上的圓珠筆裏得來的。
程風飾演的漢尼拔輕輕的把它拿在手裏,看了一眼,藏在了指間的縫隙當中。
這時,拿鑰匙的警察已打開了門,程風慢慢起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整個人惬意,閑庭信步的來到二人跟前。
“先生們,晚上好。”程風神色安詳,注視着二人,用極爲紳士的語氣禮貌問候到。
“請蹲下來,像以前一樣。”一名警衛随即吩咐道。
程風把手中的圓珠筆尖,夾在指縫中,悄悄握起拳頭,便象往常一樣走到鐵欄前。
他轉身坐在地上,雙手背負着伸出鐵欄,然後面色平靜說道:“你們準備好了嗎,警官?”
一名警衛走過來蹲下身子,掏出手鐐把他的手與鐵欄铐在一起,又用手拉了拉手鐐的鐵鏈,确信安全無疑後說了聲,“行了,站起身!”
兩名警衛交換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其中一人留在門外,另一個端着托盤走進鐵籠。
此時,程風飾演的漢尼拔已取出手指縫中那筆尖,開始撥弄起手鐐的鎖。
走進鐵籠中的警衛打算把托盤放在桌上,程風飾演的漢尼拔,在背後突然提醒到:“小心那些畫!”
那警衛看着亂糟糟的桌子,皺起眉頭。
“麻煩你了!”程風又補充道。
警衛左右看了看,轉身彎下腰把托盤放在了漢尼拔的腳邊,然後起身收拾桌上的畫。
他把那些畫卷起,放到了一邊,才又彎腰俯身,來到漢尼拔身邊端盤子。
突然間,一把手鐐伸過來鐐住了他的手腕。
漢尼拔用手鐐的一端铐住了警衛的手,然後飛快地把另一端鐐在鐵欄上。
“他拷住我了!”那警衛驚慌地向他的同伴叫道。
鐵欄外的那名警衛正無所事事地在那兒站着,見此情景,急忙推開鐵門,想沖進來幫忙。
嘭!
一記悶響!
程風擡起腳朝鐵門,猛的一踹,鐵門狠狠砸在警衛的臉上,他慘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臉。
這時,程風縱身躍起,雙手抱住那名警衛的頭,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面露猙獰,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目光中猩紅閃爍,嗜血之色大盛,像極了一隻吞噬血肉的妖魔,
吭哧!
鐵籠中立時傳來警衛的陣陣慘叫,程風并不肯就此罷休。
他又抓住滿臉是血的警衛,把他的頭向鐵欄上狠狠砸去。
嘭!嘭!嘭!
直到這名警衛,面目血肉模糊,這才緩緩住手。
順勢取出這名警衛身上的辣椒噴霧,把瓶中的液體朝那名警衛的眼睛噴。
滋!
啊!啊!
警衛雙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大叫着,倒在地上。
這時,被拷在鐵欄上的那名警衛正哆哆嗦嗦地試圖用鑰匙打開手鐐。
程風轉過身來,顧盼間都是嗜血的猩紅。
程風飾演的漢尼拔,撿起警衛掉在地上的警棍,慢慢地朝他走來。
當程風站在那名警衛面前,俯瞰着這人。
滿嘴是血的他像是一條嘴裏噙着血肉的冷血巨蟒,那雙眼睛像極了一條蛇的眸子。
嗜血!冷靜!詭谲!妖邪!
被拷在欄杆上的警衛,大聲凄厲叫嚷着,像一個孩子般充滿了恐懼。
程風平靜的看着他,緩緩舉起警棍,劈砍向這名警衛。
哈!
哈!
哈!
血紅的玫瑰花瓣,随着程風每一次的揮砍,蕩漾起陣陣漣漪,而程風嘴中卻發出了如同冷血動物才獨有的嘶鳴。
劈砍一次,地上那名警衛的嚎叫聲便弱上一分,直到漸漸消失……
片刻後,鐵籠内杯盤滿地,一片狼籍。
兩個渾身是血的警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地的紅色血液,淩亂的在地上做了一副蝕骨的繪畫。
錄音機還放着輕柔的古典鋼琴音樂,《哥德堡變奏曲》。
悠揚、美妙。
仿佛剛剛上演的殺戮,隻是一場可怕的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