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聚首,或許是老天安排給程風,對東方不敗原主人的一種補償。
當林傾霞落落大方的和程風等人告别,趕着去拍攝綜藝,完成自己的慈善計劃,程風心中多少有點不舍。
臨别之際,林傾霞慈愛的看着程風說到:“你真的是個天才,跟你一起演東方不敗的時候,那種心有靈犀,就像是一個人分别飾演兩個角色。
我自己都覺得模糊了,你以後一定要加油啊!你真的好棒!”
說着林傾霞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觀音手環交給了程風。
程風接過手環,鄭重道了一聲謝,林傾霞笑着說到:“就像武俠裏講的一樣,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是留給你們年輕人的。
我會一直關注你,你的作品無論演什麽我一定會看,希望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程風,乘風破浪,勇往直前!”
程風看着心中的女神,爲自己加油鼓勁,心中感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在短暫的聚首後,所有人和林傾霞一一作别。
六十多歲高齡的林傾霞,歲月靜好,留下一段芳華,漸行漸遠,就像是一個時代,一段歲月那般再也尋不回來。
願你餘生心無所擾,半世逍遙。
程風心中默默祝福。
能和自己心中女神,有一次跨時代的合作,對于程風而言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他還有什麽不高興的呢,夢想成真的感覺真好。
生活還要繼續,龍門逆旅也要繼續拍攝,林傾霞的突然來訪,就像是一場夢,程風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但對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場始料未及的遭遇,帶着驚喜,意外,卻也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戲還要趕着拍,經過緊張細緻的籌備工作之後,龍門逆旅,一部濃墨重彩的戲份就要上演。
這場戲,在程風的記憶裏,是他前世看這部電影時印象極爲深刻的一個橋段。
在一家客棧,狹小的空間裏,明暗交彙的光線,就預示着在這間客棧裏的明争暗鬥。
這場戲的主要對手就是擁有千面如來之稱的劉旬老師。
八十歲高齡的劉旬老師,早就收拾妥當,靜靜坐在片場椅子上等着戲份開拍。
此時的劉旬老師,沉默不語,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工作習慣。
劉旬老師也不意外,他的工作習慣就是隻在現場和跟自己有對手戲的演員對對台詞,從不在未開拍前和他們演練。
用他的話說,演練一番後,心氣就洩了,到了真的要開拍後,便沒了能量,提不起勁來。
程風也是尊重這位老人家的工作習慣,二人隻是簡單的對了對台詞,便等着導演的一聲令下。
此時的劇情已經不知不覺間拍攝到周淮安和邱莫言等人相遇,打算離開之時,剛好遇見追擊而來的錦衣衛,錦衣衛頭目由劉旬老爺子飾演,率領着手下,堵截周淮安,可是手底下隻有郭京飛、雷佳兩人率領的一衆人。
人手不足,外加周淮安幾人武藝高強,于是打算按兵不動,一場相互試探争鬥的戲碼,就在一間狹小的客棧裏展開。
徐刻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場景,看所有演員、特技、道具、場景布置妥善之後,一聲令下,一段精彩的戲碼開始上演。
鏡頭中……
大漠深夜,一座孤獨矗立的客棧。
雷雨交加,大雨滂沱……
好巧不巧,就在周淮安等人打算撤離龍門客棧之時,遇到了堵截他們的錦衣衛三人,連帶着錦衣衛手下數名。
于是幾人商議夜晚再走,可惜天公不做美,一場幾十年未遇的暴雨,夾雜着緻命的閃電,席卷而來。
龍門客棧的屋頂,兩個身影此刻正在迎着狂風暴雨,爬上屋頂,這些人正是東廠錦衣衛,他們此刻在深夜上房,就是打算朝周淮安一幹人等的客房行去,刺探虛實。
滋啦一聲,攜帶者上蒼的威嚴,九天的雷霆忽的劈裂而來。
兩個錦衣衛,在一道急促的閃電過後,周身冒着濃煙,猙獰的大叫一聲,跌下屋頂。
再看二人早已是面目全非,成了兩具焦屍。
屋頂突兀的凄厲哀嚎,驚動了所有客棧裏的人。
麗源飾演的邱莫言,坐在炕沿邊,此時聽到聲響,剛想起身。
程風急忙小聲說到:“别管!雨停就走!”
說完,程風飾演的周淮安,眼中帶着戒備,看了看屋内的房頂。
客棧裏的暗室裏,張玉琪飾演的金鑲玉,率領着一群夥計,隻見此刻的夥計們一個個手裏拿着長刀圍成一圈看着金鑲玉。
屋頂的動靜,金鑲玉也聽到了,看着身旁衆人,冷冷問到:“誰讓雷劈了?”
“我們都在這!”夥計其中一人說到。
呵呵!一聲幸災樂禍的冷笑,金鑲玉,手指着屋頂上方,帶着刁蠻,潑辣罵到:“劈的好!劈你媽的祖宗十八代!”
此刻黃土夯實,修砌的客房内,劉旬飾演的錦衣衛頭目,雙手負背,穿着一身素布白衣,緊鎖着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急忙朝着左右兩邊錦衣衛的郭海飛、雷佳二人問到:“紹興和周彪呢?”
郭海飛、雷佳二人聞言看了看身後其餘的手下,發現沒有兩人的身影。
雷佳壓低聲音,冷冷命令其餘幾人:“去找!”
郭海飛飾演的陸小川,卻急忙小心的在劉旬身旁說到:“賈公,下雨天容易留下腳印。”
“不急,這麽大的雨,我們走不了,他們也走不了!”劉旬冷笑一聲,眼中寒光一閃。
程風飾演的周淮安此時一幹人等,坐于屋内,麗源的邱莫言,手中拿着笛子,正輕輕用手指撫捏,再看上面刻着幾個字。
愣愣出神的麗源,注視這幾字,默默呢喃到:“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原本思緒萬千的程風,聽到身邊莫言那帶着悲情的喃喃自語。
忽的一怔,緩緩扭頭,眼中帶着莫名的心疼,看向身旁的邱莫言。
莫言歎息一聲,頭倚着牆,緩緩閉上眼睛,似是在回想往昔。
程風嘴角微微一笑,亦是頭倚着牆,雙目漸漸閉合,亦或是和莫言一般,記憶起二人的曾經。
一聲感歎:“什麽時候,我們才能過太平日子?”
邱莫言卻是沉默不語。
次日,雨依舊未停,程風一幹人等坐于客棧大廳中的餐桌旁。
再看不遠處,錦衣衛衆人早已等候多時。
客棧内,兩方人馬,暗潮洶湧,詭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