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第五個抓阄,看着剛剛拿在手裏的紙團,小心翼翼的展開。
當紙團打開的那一刻,程風一臉帶着不甘,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牙關臉頰的咬合肌不斷蠕動,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程風此時怕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高個子的班猜,幸災樂禍的笑了笑,他排在程風後面,也拿出一個紙團,嘴中念着經文不斷祈禱。
打開之後,愣在當場,紅色!
陸生帶着輕蔑的微笑,撇了撇嘴,接着說到:“行了,後面的也不用抽了,你們兩個,把手機關了交出來,從現在開始,不能離開我視線。
剩下的人也是,都不許離開,把手機全部拿出來。”
随後陸生拿出一個手提包,一個個頭目,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駕輕就熟的将各自的手機丢到包裏,陸生再将包合上放在自己身邊。
接着說到:“老闆關門!”
茶餐廳的老闆二話不說直接将卷閘門拉上,打開房燈。
所有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估模着差不多夜晚七點多,門外突然聽到停車的聲音。
陸生示意打開卷閘門,再看外面停着兩輛貨車,貨車車廂挂着鎖,開車的是陸生兩個得力手下,一個叫羅漢,一個叫蠍子。
蠍子下車後,忽然說到:“老大,那欠了賭債的警察,昨天有個兄弟去要錢,一天一夜都沒回來,你看要不要找人去看看?”
陸生一擺手,接着說到:“先辦正事!”
随後沖着程風和班猜兩人吩咐:“你們兩人每人一把槍,兩把鑰匙。
一把貨車鑰匙,一把開鎖鑰匙,不到交易地點,不能打開車廂,知不知道?”
程風二人立即點頭答應。
“還有,這包裏有專門給你們準備的手機,你們也帶上。”
接着在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包,程風、班猜兩人輕車熟路的打開包,各自取出自己的裝備。
陸生不鹹不淡的囑咐到:“你們開車,按店前的這條路直走,到時候我會叫人打電話給你們,你倆按照電話指示開車。”
兩人答應一身,出了店門,上了車。
緊接着,程風和班猜二人一言不發,開着貨車朝着茶餐廳這條公路一直行駛。
兩人行駛一會後,突然接到陸生兩個手下羅漢和蠍子分别打來的電話,讓他們不斷變換方向。
就這樣兜着圈子,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鍾,二人駕車開到了一個海邊小碼頭。
這裏就是兩人要交易的地點,到達地方等了一會,幾搜快艇在碼頭遠處緩緩駛來。
上面陸續下來十幾個人,看上去都像是漁民,程風和班猜也急忙出了駕駛室,謹慎的看着這些人。
爲首的一人,平常漁民的妝扮,開口問到:“貨呢?”
程風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貨車,這人随即向自己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幾個打扮的像漁民的人,一個個從快艇上搬下來裝魚的竹簍,放在程風兩人跟前。
這人沖着程風二人說到:“數數!”
程風兩人小心的打開魚簍,發現最上層是幾條鹹魚,下面的都是一垛一垛綁好的美金,兩人各自拿出一垛拆開,反複檢查。
周而複始,随機挑選幾垛,檢查鈔票的真僞之後,兩人眼神交流點了點頭,緊接着将各自手中車箱鎖的鑰匙交給了那人。
對方領頭的人,大聲吩咐衆人:“驗貨!”
程風和班猜内心多少放松了一點,看這架勢應該不像黑吃黑。
忽的一人大喊:“頭!這裏面隻有榴蓮!沒有軍火!”
程風、班猜二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急忙來到車後,看着一車廂的榴蓮愣在當場!
對方十來個人,各個眼神不善,一個個舉起了手槍對準二人,二人哪敢反抗,什麽電影以一敵百,那都是放屁,瞬間高舉雙手。
程風面色慘白,聲線帶着顫抖,急忙大聲辯解,顧不上什麽語言組織,胡言亂語的瞎說起來。
“各位大佬,我們兩個就是送貨的馬仔,如果真的有什麽問題,我們也不會跑到這裏送死是不是!
我們就是給人跑腿,掙個辛苦錢!
各位大佬和誰有什麽恩怨,就去找該找的人,跟我們兩個馬仔犯不着置氣是不是!
你看我們也不是做主的人,就是聽人使喚的喽,各位千萬别殺我們,殺了我們也沒什麽作用是不是?
指不定這是哪個大佬的主意,讓我們兩個當一回替死鬼是不是?
也有可能,說不好,第一次合作,社團想先試探一下,确保安全後,換個地方再交易是不是!”
程風語速飛快的解釋,看着身旁一臉驚恐的班猜,此時吓得不發一言,急得大罵到:“你他媽的快說話啊!你不想活了?”
“是是是!各位大佬!他說的對!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兩人吧!嗚嗚嗚……”說着班猜已經痛哭流涕起來。
程風二人高舉雙手,身體抖得像兩隻雪地裏的鹌鹑,狼狽至極,以至于程風剛剛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把他們兩人身上的槍拿過來!”對方頭領發話。
幾人來到程風兩人身邊,摸出二人别在腰間的槍,繳了兩人的械,那領頭的才吩咐衆人收起手中的槍。
程風和班猜瞬間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程風暗自慶幸總算保住一命,此時隻感覺自己雙腿發軟!
“你說的對,第一次合作小心一點沒毛病,給你們的頭打電話,我倒要看看……”
滴~嗚~~滴~嗚~~滴~嗚~~
突兀的一時間四面八方警笛聲大作,剛剛緩解的氣氛,突然驟變!
那領頭的人看着程風二人,愣了幾秒,像是想到了什麽,大怒猙獰到:“警察!操!這兩人是魚餌,殺了這兩人!”
砰砰砰~~~
幾聲槍響,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二人倒地身亡,眼睛大大的睜着,死不瞑目,這些人不管其他立刻組織起來,與包圍了他們的警察火拼。
激烈的槍聲響起,一個個身影不斷倒下。
警察似乎早有埋伏,激烈的火力交鋒後,數量衆多的警察赢得了勝利,這十幾個人被一網打盡,死的死,傷的傷。
警察很快搜查現場,在貨車裝榴蓮的底部發現有焊接處,似乎裏面藏着什麽東西,打算把車開回去檢查。
程風一直屏住呼吸,暗呼自己命硬,還好穿着避彈衣,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自己身邊的班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口鼻處留着鮮血。
不甘、驚恐、怨恨的眼神,死人的瞳孔就像是深淵讓程風不寒而栗。
程風忽的感覺肋下傳來刺痛,雖然避彈衣擋住了子彈,可是肋骨怕也是折了幾根。
但他不敢動,他要裝死,看看能不能騙過那些檢查現場的警察,乘空隙逃了。
就在此時,一個警察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倒在地的程風,程風一動不動睜着眼睛,就像死了一般。
這警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突然變得吃驚,大聲喊到:“這有一個活着的!”
一時間,一群警察圍攏過來,舉着手中的槍,對着程風。
程風躺倒在地,舉着手,忍着肋下的疼痛,吃力大聲喊到:“我投降!我投降!”
瞬間幾個警察撲了上來,拽住程風的頭發,将他翻了身,臉朝地戴上手铐,抓了起來。
發現程風的警察笑了笑:“我說他的瞳孔怎麽不像死人的那麽大,差點被這人蒙混過關。”
第二日清晨,陸生和往常一樣,來到茶餐廳,身旁跟着羅漢和蠍子。
羅漢壓低聲音說到:“老大,事情辦妥了。”
“那批軍火藏好了沒有?”
“放心吧,我們用殘次品,給它掉了個包,沒事的!”
蠍子卻擔心到:“萬一警察看出貓膩怎麽辦?”
陸生一臉橫肉不屑到:“放心,泰國的警察,可沒有華國警察那麽優秀。
泰國的這些個警官,爲了自己升官發财,以次充好濫竽充數,給自己表功,才不會多管閑事。”
就在陸生以爲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時候,茶餐廳挂在牆上的電視突然放起了新聞。
“泰國曼谷電視台,早間新聞報道。
據本台剛剛收到的消息,泰國曼谷警局公布,昨晚破獲了一起軍火走私交易案,繳獲數量巨大的槍支彈藥。
并且捕獲嫌犯一名,此人名叫程某,泰國華裔,前科累累,泰國曼谷本地社團成員,據悉不日泰國檢方将會提起公訴,進行審判,本台會持續關注。
下一條消息……”
三人一愣,陸生更是大驚,雖然電視上,隻公布了嫌犯的姓氏,可他怎麽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癟三還活着?!”
陸生牙關肌肉蠕動,帶着一股陰冷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