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扣了扣沾在牙齒上的肉屑,吐了出來,問到:“多大了,說實話,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小孩穿着露肩的汗衫,衣着寬大顯得極爲不合身,加之一身的油污,應該是這小孩從别人丢棄的地方撿來的。
小孩看着眼前這人一臉的兇相,低頭不語。
程風示意一旁阿提查,阿提查一把提着這小子來到程風跟前。
啪的一聲,在小孩面頰留下了五個指印。
小孩受驚,捂着自己左邊的臉頰,左邊鼻孔流出了幾滴猩紅,看都不敢看程風這混混一眼。
程風背靠在酒吧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此時是中午,根本沒人光顧,程風側仰着頭說到:“臭小子我問你話呢,不說話,皮癢是不是!”
“我不知道……幾歲!”
程風一聞言,呵呵一笑,不過這笑顯然帶着不善,一把揪着這小孩的頭發,拉到自己跟前,眯眼笑着說到:“臭小子,讓你說話,你非得在這裏跟我胡咧咧!”
“我不知道……我幾歲的時候就被人丢到了孤兒院,我……我……那時到底多大連孤兒院的人都不清楚。
我的年齡也是他們看着樣子随便編的。”
程風聞言一把松開小孩的頭發,繼而說道:“那就當你十四歲!從現在開始就在我的手底下待着。
酒吧你還小不适合待,去我管的餐廳當個跑腿打雜的吧。
等你大一點,再想想要不要留下來。”
小孩連忙點頭,接着被人帶走,阿提查眼中多少有點同情這小孩。
記得在自己十幾歲的時候,他帶着弟弟也在泰國的孤兒院待過,那裏面如果運氣不好,對于孩子而言就是地獄。
他就是受不了虐待,從裏面帶着七歲的弟弟,逃了出來。
十幾歲的他爲了生存,不得不成爲混混。
程風的安排,阿提查明白,給那小孩一個大嘴巴子,就是讓他看清楚,這裏其實就是地獄,絕不是什麽天堂,等他稍微長大一點,再考慮到底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程風看見沒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随後說到:“都散了,各忙各的去!”
聞言的幾個混混都離開了,程風百無聊賴,想着今天找什麽樂子,實在不行去打麻将,可最近手氣挺背的,還是算了。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家社團的堂主,也就是程風的老大打來的電話。
程風立馬接聽電話,笑着說到:“薩瓦迪卡,老大你找我。”
“程風,今天有事讓你們幾個頭目去做,你待會過來我這,我有會要開,對了幫我傳達給其他的幾個人!”
“是是是,好的,我立刻去做!”
當那頭傳來挂斷聲後,程風拿着手機,暗自罵到:“操你娘的,這沙雕又他媽出什麽幺蛾子。”
不管其他,程風拿起手機,挨個撥打電話,通知堂口其他地盤的頭目。
“少他媽廢話,我通知到了,你他媽愛來不來。”
“準時到,别一天到晚想着玩女人!”
“快點來!老大等着呢!”
一連十二個電話,程風打完覺得自己口幹舌燥,喝了一杯水,随後起身叫來阿提查吩咐到:“阿提查,我有事搞不好這幾天可能過不來,你先幫我看着咱們的場子,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的老大。”
“行了,我先走了。”說着程風邊走邊埋怨到:“靠,還打算嘗嘗剛來的幾個妞,屁股都沒捂熱,一天到晚就他媽知道使喚人。”
剛要出了酒吧大門,程風停下腳步,猶豫了一陣。
又折返回來,跑到酒吧自己辦公的房裏,拿出一件買的避彈衣,貼身穿好後,套上衣服,在别人看不見的情況下出門。
來到酒吧門口,程風開着他的那輛二手轎車,朝着約定的地點駛去。
行駛到泰國曼谷偏僻的一家老舊的茶餐廳,這裏就是他們老大,經常叫人集會的地方。
程風來到茶餐廳,店裏面四十多歲,帶着眼鏡的華人老闆立馬熱情招呼到:“風哥你可有段時間沒來了。”
“廢話,來這裏一般都有一大波麻煩事,誰他媽沒事跑這裏給自己找事做。”
當然這也就隻能在心裏說說,當面程風還是客氣到:“這不是來了嗎,最近生意怎麽樣,還過得去嗎?”
“托各位老大的福,生意一直不錯,也沒人敢在我這裏鬧事。”
“說那麽多幹嘛,都是同胞,出門在外當然得守望相助,這一點就是我們老大做的最好,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多虧堂主一直照應着我們。”
程風随即坐在一個桌子前,點頭哈腰嬉皮笑臉的說到:“薩瓦迪卡,老大!”
緊接着程風對面,拿着報紙的人,将手中報紙拿開,這人身材臃腫,中年模樣,一臉的坑坑窪窪,脖頸挂着佛牌。
不鹹不淡的看着程風問到:“人都叫齊了沒有?”
“老大您吩咐的,我哪敢耽誤功夫,都一個個的打了電話,這會應該都趕來了。”程風帶着傷疤的臉,龇牙笑到。
堂主聽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程風按耐不住好奇問到:“老大,你這次叫我們聚集過來到底什麽事?”
堂主名叫陸生,泰國華裔,慵懶的抿了抿他的嘴唇,緩緩說到:“等人到齊了再說。”
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口華人老闆一個個的熱情招呼,算上程風十三個頭目全部聚齊。
各個頭目來了之後,在這陸生面前不斷獻殷勤,場面話說的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時看人到齊,陸生說到:“各位,社團開拓了一個新的客戶,第一次合作,這人打算在我們手裏訂購一批軍火,手氣不好,抓阄過後,這件事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社團要求我派出兩個得力幹将,可是第一次合作,對方要求我們隻能去兩人。
那些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社團高層決定願意冒這個險,你看你們誰去啊?”
一時間十三個頭目,鴉雀無聲,陸生滿臉的坑,一臉的橫肉抖了抖,随後點名到:“頌帕你去怎麽樣?”
這叫頌帕的立馬可憐兮兮的說到:“老大,我老婆剛生,這家裏小孩還沒滿月你看……”
陸生不耐煩的皺眉,随後沖着一個大高個說到:“班猜,你呢?”
“我這兩天身體不得勁,要不程風去吧!”
嘭的一聲,程風一拍桌子,大罵到:“你他媽的什麽意思,上個月你的人到我地盤鬧事,我他媽還沒找你算賬呢,怎麽?這會就想着借刀殺人了?”
眼看二人鬧起矛盾,你一言我一語的硬怼,馬上就要打起來……
“都給我閉嘴!”一聲怒喝。
二人這才消停,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看着處于中心位置的堂主陸生。
陸生無奈搖了搖頭,在桌下拿出一個紙箱。
指着紙箱,冷冷說到:“抓阄,十三個紙團,兩個裏面是紅色,誰抓到了誰去,再不去的,别怪我不給情面,按社團規矩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