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名叫程風,皮膚黝黑,脖頸處挂着佛牌,此人是泰國華人社團的一個小頭目,一臉的狠厲之色,面頰處留着一個刀疤更添猙獰。
兩隻手臂上紋着經文,這是泰國的法力紋身,與佛牌一樣,需得恭請專門的師傅,爲此他也是花了不少金錢。
他的紋身名爲必打,和佛牌的必打一樣,增财、擋險,擋小人。
程風自認爲他,過得就是混吃等死的生活,加之一直以來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搞不好哪天就會橫死街頭。
這紋身和佛牌可以替他擋災,就當求個大吉大利。
雙手不斷擺動,手底下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一隻腳光着踩在自己坐的長凳上。
熟練的開始碼起麻将,嘴裏面罵罵咧咧的說到:“幹你娘的,今天運氣真他媽的背,老子連輸好幾把了!”
說完随手将自己嘴裏叼的煙,猛地嘬了幾口,一手丢在地上。
嗓子傳來不适,清了清嗓子,口腔傳來哈忒之聲,一口痰被他吐了出來。
一幫人繼續如常打着麻将,這裏是個半露天的麻将館,一個容得下幾十人的敞篷下,形形色色的人,都和程風此時差不多,嘴裏罵罵咧咧的撮着麻将,各個都抽着煙,四周整個空氣都是混濁的。
周圍打麻将的人,有的大罵,污言穢語,抱怨着輸錢,也有的嬉皮笑臉,笑得喜氣洋洋,看樣子手氣應該不錯。
程風臉色不善:“幹你娘的,越南仔,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了,連赢好幾把了,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麽?”
說話時,一幫人已經重新碼好牌,新一輪的牌局開始了。
程風也騰出手,拿起麻将桌身旁放着的香煙點了起來,開始吞雲吐霧。
那叫越南仔的家夥,扮相和程風差不多,皮膚似乎是出油的性質,加上皮膚黝黑,整個人看上去黑亮黑亮的。
這人嘴裏抽着煙,嬉笑回應到:“幹!我他媽花錢,專門讓師傅給我開了運,還别說挺靈的!”
“扯淡!我也沒少花錢,怎麽沒個屁用,說說你的師傅是哪一個?”程風說完,用手指扣了扣自己的牙縫,努了努嘴,呸的一聲吐出牙漬。
“你找的那些,是個屁啊,一天到晚就他媽的知道騙人,我那師傅,可是我專門托人找的,改天我帶你去!”越南仔随口說到。
程風摸了摸自己的圓寸,抽了幾口煙,皺眉看着自己眼前的牌,又是一把爛牌。
越南仔一看程風這晦氣的模樣,哈哈一笑,随即說到:“怎麽樣,不行吧,還是好好找師傅轉轉運吧,咱們這幫人,可見不得人衰,搞不好會被人用刀捅死,第二天成了人家眼裏的飼料,剁碎了扔垃圾場!”
“我呸!”程風一臉不善的瞪了越南仔,罵罵咧咧的說到:“你他媽給我閉嘴,老子命硬着呢!要死你他媽先死!”
“嘁!别不信,你看前兩天,那叫什麽牙礤的,不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垃圾堆裏嗎?”
程風聞言大驚,不可置信的說到:“你說的是前兩天和我們玩牌的那個胖子嗎?
這人死了?”
越南仔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随後沖着四人麻将的其他兩人說到:“你不信問他們兩個,你們說是不是?”
“死了,聽說好像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搞死扔在街邊的垃圾堆裏。”
“就是,聽說警察來的時候,這人都快爛的認不出來了。”
“我靠!那死胖子還欠我的錢呢,早知道上次他輸錢,老子就不讓他欠了。
什麽玩意,死了死了還他媽的欠錢不還!”程風一臉的不屑,緊接着說到:“紅中!”
說着将手裏的牌給打出去,越南仔卻是一陣歎息,随後說到:“沒轍啊咱們這幫子人,誰能保證一輩子平安呢?
對了待會打完牌,我倆晚上去找幾個娘們耍耍!”
“行啊!老子一天到晚盡他媽的在這裏輸錢,今天晚上好好找人洩洩火!”程風說完,和越南仔二人猥瑣一笑。
幾人一邊打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等牌局散了,程風穿着拖鞋,身邊跟着越南仔,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離開。
燈紅酒綠,一個個泰國女孩身穿暴露的衣服,這裏是帕提亞,夜晚才是它露出真正真容的地方。
一個個打扮妖娆的女人,站在街邊,至于那些身着比基尼的女人,程風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爲那些都是人妖。
在街邊,找了兩個站街女孩,看樣貌年紀不大,頂天了也就隻有二十出頭。
程風二人一人領着一個,摟摟抱抱的走進了一間酒吧,放肆的玩樂起來。
在熱烈的氣氛,酒精作用下的二人,也越來越放肆,程風醉眼朦胧的說到:“我說你小子行啊,怎麽想起今天請客了?”
“還不是我跟的老大,那鳥人讓我開船走送了一次貨,回來後專門給的分紅,這次那個沙雕,良心發現知道我開船不容易,多給了一點。
這不一有錢就請你出來樂呵樂呵!”
“行!夠兄弟,也不枉我和你十幾歲一起混到現在!”
“對了,你們老大的電話你有沒有?”
“你幹嘛,找他偷渡什麽東西?”越南仔問到。
“偷渡個毛線!我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要不哪天跑路,總不能找不到船吧!”
“早說嘛,來我給你寫出來。”說着越南仔拿出一支筆,随便在酒吧給的撲克牌寫上了電話。
接着遞給程風,随後說到:“如果哪天你要是點背,就打這個電話。
不用報姓名,直接說柬埔寨遊過來的金槍魚怎麽賣,接電話的人就清楚你要幹什麽,會給你報價,談攏價格在開船的時候趕到,帶上現金就行!”
“行,我收好了!”程風撇了一眼撲克牌上的一串數字,随口念了念,便放在自己的口袋裏。
二人又叫了幾個陪酒妹,一直鬧到深夜,各自領着談好價錢的女人,回了家。
一夜翻雲覆雨之後,程風沉沉睡去,當第二天清醒,程風緩緩睜開眼睛,昨夜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