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演員,一場打戲,一地狼藉,保潔員和劇務負責人緊張的忙碌着。
程風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剛才打戲,雖然吊着威亞,戲服裏穿着防護服,可畢竟自己也隻是血肉之軀,尤其是從屋頂跌落,還是讓拍戲的二人摔得夠嗆。
這場戲,劇組上下拍的極爲認真,很多動作戲都是演員親自上陣,先前程風在拍攝一場和狼衛打鬥,從二樓窗戶跳下,手中拿着繩子,整個人就像是蕩秋千般,帶着從二樓掉下的慣力,直接撞在一層的牆面上。
程風那時松手摔在地上,倒地使勁閉着眼睛,仰着身子大口喘氣,整個人都是痛苦的表情,這不是演的,是真的疼。
那一刻程風都覺得自己快散架了,還好沒有受傷,但腿腳胳膊處還是不可避免的磕破了。
長安劇組的很多動作戲,都是帶有一定危險性的,除了一些高難度動作需要替身,其他的都是演員肉搏上陣。
程風這會在化妝間裏卸妝,服裝不可避免的撕破,但導演的意思是接着用,這樣一來服裝在劇中的狀态才顯得真實。
畢竟故事本身是發生在長安一天時間的事,張小敬在查案過程中經曆了好多次危險,别到時候打了整整一天,忽的觀衆們在看劇的時候,主角的服裝卻一成不變,還是完好如初。
真要是這樣,或許一些粗心的觀衆會不甚在意,可那些細心吹毛求疵之人就會跑出來吐槽。
就在程風脫掉戲服,交給化妝們收好的時候,一個負責檢查程風身上道具的工作人員突然說到:“哎?這刀好像不能用了?”
程風聞言,從他手中拿過木制的刀,這把刀橫刀模樣,但相較于别的刀不同的是,顯得更爲短小。
而此時這個刀是抽不出來的,因爲這把刀和刀鞘是整體做的,用的是一整塊木頭雕成,有個刀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木棍。
張小敬現在的劇情狀态不同,他現在是在查案過程中,所以隻傷人不殺人,因爲一旦殺了自己追擊的對象,線索就斷了。
這也是劇中爲什麽被稱之爲五尊閻羅的張小敬,好幾次按耐住自己拔刀的沖動,而選擇和兇徒正面硬剛。
這把刀,已經折斷,有着明顯的裂痕,顯然是剛剛拍攝過程中,從屋頂摔下給弄壞了。
明天還要繼續開拍,刀在劇中是張小敬的重要道具,不能沒有。
可是現在道具的工作人員,正忙碌配合着清潔、劇務打掃回收拍攝現場,顯然抽不開身。
程風想到這裏說到:“沒事,我知道這把刀放在哪裏,待會我自己過去到倉庫裏取一把,省得明天開拍耽誤大家功夫。”
一旁的化妝工作人員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多言。
程風在卸完妝後,穿着一身的休閑裝,獨自一人前往存放道具的倉庫,身爲主角張小敬的道具,有好多個一模一樣的備份,爲的就是防止類似情況的發生。
程風這會過去,拿來一把,省得明天忙碌的時候還要刻意找人跑過來取。
明天開拍自己直接帶到現場就行了,也不用浪費大家時間。
于此同時,楊千禧正打算找程風,自從程風将自己的心得用情景模拟的方式,告訴給他,他的表演就像是開了竅一般,越發的自然。
爲此楊千禧十分感激程風對他的照顧,畢竟這是舍了春點在幫他。
也正因爲如此,楊千禧想要好好當面正式感謝程風一番,思來想去就打算請程風吃頓好的,手中還拿着禮物,打算送給他。
本來是在今天傍晚去找他,可沒想到程風要重新拍戲,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到了現在晚上九點多鍾。
看着程風進了化妝間,沒去打擾,可等了半天,就是沒看見程風本人。
耐不住性子的楊千禧跑到了化妝間,找到負責程風的化妝師問到:“老師好!我找程風哥哥,程風哥哥現在在哪裏啊?”
化妝師正在整理物品和演員服裝,聞言四下裏看了看,搖頭到:“剛才還在這裏,這人怎麽一會功夫就不見了?”
此時一個化妝工作人員提醒到:“剛才我發現程風的刀壞了,想是自己跑去放道具的倉庫那裏去取了。”
楊千禧聞言道謝一聲,急忙離開。
程風來到存放道具的倉庫,自己一個人自顧自的找了起來。
整個倉庫,道具五花八門,有王公大臣的服裝,兵卒的盔甲武器,一些字畫、家具……
想要找到劇中張小敬獨有的道具是得要花費一些功夫,除非是管道具的,一般人還真要花點時間搜尋。
程風也不例外,獨自一人在分門别類的貨架上,一個個的排除尋找。
終于程風看見一個貨架上貼着的紙條,紙條上标注着一個名字:張小敬。
順着這個貨架終于找到了自己的道具,發現裏面凡是張小敬在劇中用到的東西,一應俱全。
光就是刀就有好多把,有的是真家夥,有的是木制可以拔出,也有拔不出的。
程風挑了自己今天用的刀具,便要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在道具房中傳來一個聲音,程風仔細聆聽,這聲音怎麽聽都是一個小孩在唱歌。
細細聽着,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不斷傳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這小孩一直重複着這一句話不斷哼唱,程風好奇的走過去。
沿着聲音前去,一個幼小的身影映入眼簾,隻看見此時一個小男孩坐在一個倒扣的木桶上。
這木桶是劇組專門仿古造的水桶,小孩幼小的身子就坐在這個倒扣的水桶底座上。
在小孩對面,放着同樣一個倒扣的水桶,而在那個水桶上,放着的東西,程風一眼就認出來了。
程風心中嘀咕:“那水桶上不就放了一個劇組平常吃的盒飯嗎?爲什麽這小孩對着這麽一個盒飯在那裏唱生日歌?”
看到這裏程風好奇,不由的走到了小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