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飛白的言語威脅下,張徹很快就把電話撥了出去,他嚴格按照謝飛白的要求跟千鈞對話,除了聲音有些顫抖外,倒也沒有别的不妥了。
不過,對面的那個叫千鈞的妖,似乎是将他聲音裏的顫抖理解成了他對米小菲的擔憂。因爲,他非常鄭重的跟張徹保證,他馬上就到。
謝飛白懷疑,他這應該是第一次給人用那東西,他可能也不知道的那東西用在人身上會有怎樣的後果。不得不說,這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他說馬上就過來。”張徹小聲說道。
“我聽到了。”謝飛白冷聲道。
謝飛白看了衛嚴一眼,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剛到客廳,衛嚴就立刻跟謝飛白表示自己的清白,“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系,不過,你要是想找他背後的人,我也可以找人查一下。”
等他說完了,謝飛白才告訴他,她對千鈞背後的人不感興趣。
“你要把之前告訴張徹的話,再跟他說一遍。”
衛嚴愣了一下,“你讓我騙他,蟲子死了,人也就跟着死了。”
謝飛白點點頭,對他的話表示了肯定。
衛嚴盯着謝飛白看了一會兒,她雖面上帶笑,但眼中滿滿的都是,你不這麽做,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的。”衛嚴認真說道。
“很好。現在把你的氣息收起來。”
“好的,沒問題。”衛嚴表情嚴肅道。
他們隻等了五分鍾,千鈞就過來了。仗着人不會發現他,他都沒有隐藏自己氣息的意思。
謝飛白覺得他可能是還沒有學會隐藏自己的氣息,并且,他還買不起隐藏氣息的靈珠。畢竟,他是個很窮的妖。
謝飛白給了衛嚴一個眼神,衛嚴小跑着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妖,确實如曲滄海所說一般,是個長相俊秀的青年,也确确實實沒有她高。
千鈞隻是皺眉看了衛嚴一眼,就毫不猶豫的進屋了。
謝飛白翻了個白眼,妖界的果然都不大聰明。
一進門他就問張徹在哪裏,謝飛白再次确定,他不大聰明。這個問題,完全可以在門外就問清楚的。而且,在外頭逃跑的機會還多一些,到了屋裏
“他在卧室。”謝飛白好心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在謝飛白和衛嚴身上轉了幾轉,衛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是真害怕他繼續開口。
好在,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他一言不發的進了卧室。
看到鄭奇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鄭奇很是友好的朝他揮了揮手。
他這會兒倒是想起警惕了,小心翼翼的從鄭奇身邊走過,去到了蹲在床邊的張徹身邊。
“他們是什麽人,這是怎麽回事?”他小聲問道。
張徹轉頭看向他,待看清他的臉後,他眼中的怒火都快要變成實質噴湧而出了。
千鈞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時候,但他看的出來張徹現在非常生氣,很大概率,他生氣的對象就是自己。
他在張徹朝他撲過來要掐他脖子時,一個後退閃開了。
“我是接到你的電話過來的,你這是做什麽?”他一邊躲避張徹,一邊不解的問道。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謝飛白想着自己應該收回先前的想法了,這個叫千鈞的還沒有傻到家。
“你保證過,那東西不會傷害小菲的。”張徹怒吼道。
千鈞後退了幾步,很小聲的說了句,“我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
幸虧張徹并沒有聽到這話,他依舊憤怒的瞪着千鈞。
謝飛白在他惹怒張徹前,讓衛嚴把他從卧室弄了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謝飛白瞥了衛嚴一眼,衛嚴意會,立刻将左手握拳伸到了他的面前。
慢慢地,衛嚴的左手手腕處浮現出了一個楓樹葉的形狀。
“你們”千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兩個。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你應該不想我們把這件事情鬧大吧。”謝飛白壓低生意,道“馬上,把解藥交出來。”
千鈞冷靜跟謝飛白對視了一會兒,謝飛白對他微微一笑,“你先仔細想想,再來回答我的問題。”
“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要的,我沒有逼他們。”千鈞梗着脖子說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這東西用在人身上會發生什麽,你就把它用在了他們的身上,這是欺騙。”
千鈞愣了一下,不怎麽确定的說道“這也不一定會出事。”
謝飛白回頭看了衛嚴一眼,衛嚴立刻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道“他們會死。”
“這不可能,我在妖界看到他們用過,他們沒有死。”
“妖是妖,我們現在說的是人,人跟妖是不一樣的。”衛嚴認真說道“所以,結果也是不一樣的。孩子,你還是趁早把東西交出來吧。”
千鈞警惕的看了他們一會兒,道“我可以把東西交給你們,但是錢,我是不會給你們的。”
謝飛白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把她給他貼的傻子的标簽從身上拿了下來。他還記得錢的事情。
“錢的事情,你跟當事人去談,我們不管。”
千鈞狐疑的看着謝飛白,“你确定?”
“是啊,我隻是要救人。但是,如果你敢再對他們或者是其他人做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你不僅再也回不到妖界,也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千鈞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因爲謝飛白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盯着他的脖子,好像随時就要擰斷他的脖子似的。
他忙道“我現在的錢已經夠用了,我不需要錢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謝飛白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用下巴點了點衛嚴,示意他把東西交給他。
千鈞非常聽話的把東西都拿了出來,他們需要的草以及并不需要的蟲子,都被他放到了一個透明盒子裏。
見此,謝飛白又重新給他挂上了傻子的标簽。尤其是他還給盒子地下鋪了張白紙,就跟害怕人看不清那些又黑又醜的蟲子似的。
衛嚴看了謝飛白一眼,這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接了。
鄭奇的出現,幫他化解了這個危機。他面帶哀求的看着謝飛白,很明顯是想要把這些蟲子帶回去。
謝飛白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從千鈞手裏結果那個透明盒子後,立刻就把衛嚴需要的草拿出來交給了他。
千鈞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但并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問什麽。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謝飛白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道“我等她們醒了再走。”
謝飛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衛嚴,衛嚴立刻就看出了她的意思。
他在心底呐喊,我還給你付過醫藥費,他可什麽都沒有做。
“廚房在那邊。”謝飛白道。
“還得要他們的血。”衛嚴悶聲道。
謝飛白看了眼鄭奇,“我去下樓,你去找張徹。”
見她沒有提起自己,千鈞眼珠一轉,就要跟她下樓。
才走一步,他就走不動,鄭奇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不能跟着一起下去,隻能留在這裏。
于是,他就隻能的跟着鄭奇走進卧室,接受張徹殺人一般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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