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白最終還是打開了那扇并不怎麽厚重的鐵門,門外的衛嚴朝她揮了揮手。
“恭喜你拆掉了石膏。”他看着謝飛白的左臂微笑道。
謝飛白沒有說話,她隻是側了側身,把他讓進了屋。
“事先聲明,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系。那些蟲子太惡心了,我連碰都不想碰。”
謝飛白輕輕皺了皺眉,她好不容易才把那蟲子的形象從她腦子裏踢出去。現在,他又讓她想起來了。
“我當然知道了,畢竟你也不是什麽容貌俊秀的青年。”
衛嚴思索片刻,明白了謝飛白的意思,她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他難看呢。但是,衛嚴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她,按說他們的恩怨上次應該清了。難道,她已經
衛嚴仔細看打量了一下謝飛白,若她當真發現了他的目的,相信她肯定不會這般冷靜的。
“你看我沒用。”謝飛白冷聲道。
衛嚴聳了聳肩,道“你的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不要說的你好像認識我很長時間一樣,算上這次,我們也不過就見了兩面而已。”謝飛白冷聲道。
“其實,我見過”
他的話,被氣喘籲籲沖進屋的張徹給打斷了。他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看到了他自己的客廳裏站着的兩個正在往他的卧室走的陌生人。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對小菲做了什麽?”他厲聲質問道。
衛嚴朝他攤了攤雙手,“我也剛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到鄭奇從卧室探出頭後,他徹底失控了,不管不顧的朝着卧室沖了過來。
謝飛白迅速側身爲他讓出了位置,鄭奇也收好電腦,站到了一邊去。
急着去看米小菲的張徹,并沒有發現,客廳的門在無人也無風的情況下,緩緩地合上了。
衛嚴贊賞的看了謝飛白一眼,這種時候還不忘記關門,很注重個人呢。
“小菲,我回來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張徹在米小菲耳邊小聲說道。
在三人的圍觀下,米小菲唰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睡眼惺忪的迹象,這說明她并不是在睡覺。
米小菲睜開眼後,張徹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你現在找人過來,你想好該怎麽跟他們解釋你女朋友爲什麽會在這裏了嗎?”謝飛白涼涼說道。
張徹拿手機的手頓了一下,随後他将手從口袋裏緩緩的抽了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他咬着牙問道。
“我們是來幫你的,在你女朋友腦子裏的東西,很快就會要了她的命的。”
“呃,其實”
謝飛白扭頭,對着衛嚴笑了笑。
衛嚴敢确定,他從她的微笑裏看出了‘你要是敢說實話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是的,那東西如果再不處理,等它死了宿主也會跟着一起死。”衛嚴無比認真道。
“這不可能!他保證過的,那東西不會對小菲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
謝飛白連嘲笑他的心情都沒有了,說到底,發生這些事情,都隻是因爲他的自私。
“很顯然,他并沒有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聽了這話,張徹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米小菲。
“不會的,他說過這不會傷害小菲的。”他抓起米小菲的手,帶着哭腔道“小菲,我隻想你留在我的身邊,我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你。”
米小菲溫柔的看着他,微笑道“我知道。”
謝飛白皺眉看着他,他真的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就一定非她不可吧?明明外頭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的。
看着謝飛白的眼神,鄭奇沒來由的有些擔心。雖說,她這個年紀還不到談情說愛的時候,但那樣的眼神更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擁有的。
謝飛白并不知道鄭奇現在在想些什麽,她隻是用力的咳了一聲,以此來提醒張徹,這房間裏并不是隻有他和他的女朋友兩個人在。
在張徹看向她的時候,謝飛白微笑道“現在,我們該談一下了。”
這種情況下,謝飛白的眼神裏還會包含一些威脅,人們也是絕對不會忽略她眼中的威脅的。
所以,張徹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那個人,或者說那個妖的名字叫千鈞。
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名叫邱琪的女孩兒籌措醫藥費。
而他之所以對張徹免費,是因爲張徹答應他,會幫他尋找顧客。
謝飛白都不想問,那個叫千鈞的妖爲什麽會費盡心思給邱琪籌錢,一見鍾情或者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妖界也有窮光蛋嗎?”謝飛白小聲問道。
衛嚴點了點頭,有些心酸道“這是當然,妖界又不像魔界一般,地域那般廣闊。”
“他随便找座山挖點兒石頭來人界賣掉,不行嗎?”謝飛白不解道。
鄭奇小聲解釋道“妖界并沒有那麽多寶石礦。”
謝飛白了然的點了點頭,這就能解釋莫語然爲什麽就隻要十二顆夜明珠了,因爲十二顆夜明珠對他們來說就已經很多了。
“那個叫千鈞的,你認識嗎?”謝飛白接着問道。
衛嚴搖了搖頭,“我可以很确定,沒有任何一位皇子曾經派出來這麽一個人。”
“那,公主呢?”
他也搖了搖頭。
所以,這件事情跟妖界内鬥沒有關系,就隻是一個爲救心愛的女子性命的妖搞出的一系列事情。
“你又辦法救她們,對嗎?”
衛嚴看了一眼米小菲,道“辦法有是有,但是我需要一樣東西,就是蟲子吃的草。我身上沒有,得回去取。”
謝飛白眯了眯眼睛,道“千鈞身上既然有蟲子,那就應該有那些草,對吧?”
“嗯,血需要摻着草汁才能喂下去。”衛嚴道。
謝飛白和鄭奇同時看向了張徹,張徹正跟米小菲深情對視呢,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光。
鄭奇打了個響指,這才喚回了他的神智。
“你馬上打電話給千鈞,告訴他,讓他來這裏見你。記住,不要告訴他我們在這裏。”謝飛白道。
張徹猶猶豫豫的不肯拿手機出來。
“說實話,我并不關心你和你的女朋友到底該怎麽辦。但是,你樓下的那對那個女人,她是我的朋友的媽媽,我不會就這樣看着你們把她毀了。所以,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謝飛白露出了惡魔一般的微笑,“第一,你立刻按着我的要求,把電話打出去;第二,我們自己找解決的辦法,而你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你的女朋友。”
看着張徹手腳麻利的把手機掏了出來,謝飛白滿意的笑了。果然,還是威脅來的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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