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你們不能就這樣進來!”
謝飛白與玄月對于那人叫嚷置若罔聞,一把把他推進了屋裏。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四十五分鍾前。
慕琛托人查的安家住的那棟大樓的現居人口,已經調查清楚了。
很快,他們就找出了記憶中的那張臉。那人叫寒煦,原本酒店工作,現在已經被辭退了。因爲他最近這些日子的怪異表現,這也是爲什麽他會去看心理醫生。
除此之外,樓裏還有一座房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房子是去年買下來的,買它的人,正是安越,那據說現在還在國外的安敏的兄長。
此事,慕琛也十分驚訝,他不是很明白他爲什麽要在那裏買房子。
根據調查,那裏面沒有人住。不過,二十天前,倒是有人看到從裏面走出了一個美豔女子。那時候,安家人已經搬到那邊去了。
“金屋藏嬌?”謝飛白道。
“可他是有女朋友的啊。”慕琛道。
“她女朋友是誰?”
慕琛搖了搖頭,“我們都沒有見過,老太太催婚的時候,他非常嚴肅的告訴我們,他有女朋友,到了合适的時候他就會帶她去見他們。”
“所以,現在還不是合适的時候。”
“應該是吧。”
謝飛白告訴他,找人去查一下那個美豔女子,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寒煦身上,除了他和安敏看了同一個心理醫生,他們一家跟他住在同一棟樓裏。還有就是,安國棟曾經去他工作的酒店吃飯。
至于他跟誰一起吃的飯,還沒有查出來。
而,在這之後不久,寒煦的舉止就變得怪異了起來,很快他就被酒店辭退了。
“這中間有什麽關系嗎?”
郝楊也點了點頭,很明顯他也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麽必然聯系。
“不知道,還得查。”
謝飛白邊看電腦,便在紙上寫着什麽。這時候,她有些懷念鄭奇了。有他在,她想要的不想要的消息他都能查出來。哪像現在,查了這麽一堆消息,有用的少之又少。
謝飛白将寫好的紙條交給了慕琛,“找人查一下這些事情,小心一點兒,不要打草驚蛇。還有,速度快一點兒。”
“好。我這就告訴他們。”
“那個”
謝飛白擡頭看向了他,“我就想問一下,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
“當然,你的房間在那裏。”謝飛白指着客卧道。
“那你們在哪裏休息?”
“你去休息就行了,我們你就不用管了。”
郝楊走後,何謂湊到了謝飛白的身邊,小聲問道“小白,這些事情不會真的跟她的家人有關系吧?”
“現在已經有七成的把握,隻要我們找到安越,差不多就能證明了。”
何謂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這,怎麽會這樣啊。”
“可能,他的本意是想要救安敏的。隻是,被騙了。”
“是嗎?”
“現在我們還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能确定。”她看了眼陽台上打電話的慕琛。“我們進去一趟,你在這看着他。”
“你們去去吧。”
屋裏的白湫看到他們,雙眼都放光了。
“我在這裏看了一下午的書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謝飛白道“現在給你看一些不無聊的。”
看到玄月拿出小金子,白湫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些,那還沒有她手裏的書好看呢。
很快,寒煦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白天與他們分别後,他就去了公園。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待着,什麽都不做,就在那裏傻坐着。
就算公園裏有陰涼地兒,但到底也沒有在家裏吹着空調舒服。所以,外面并沒有多少人。
直到金烏西沉,帶走了絕大部分的熱氣後,公園裏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不少老人也帶着孩子出來了,有個小孩兒的球球滾到了他的腳邊。
他也隻是看了一眼,然後換了個角落,繼續發呆。
過了一刻鍾,寒煦起身,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謝飛白看來,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就隻是坐在那裏。可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剛跑完一千米似的,氣喘籲籲的。
他又在電梯面前站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謝飛白想,幸虧他家在八樓,而不是在十八樓。要不然,他怕是連門都不會出了。
回到家裏後,他泡了桶泡面,那就是他的晚飯了。
泡面吃到一半,他就一臉驚恐的跑到了卧室,躲進了衣櫃。
他在裏面待了将近一個小時,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從裏面走了出來,去了趟衛生間。
接着他就又回到了客廳,看着已經涼掉的泡面,愣神了一會兒。然後,就把它放到了廚房。
再之後,他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的盯着牆壁上黑屏的電視機。
見白湫做沉思狀,謝飛白好奇問道“你們知道他怎麽了嗎?”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被妖界的附過身。”白湫道。
這次謝飛白并未特别驚訝,以前她就聽說過,附身是要付出代價的。看來,妖界跟冥界,妖跟鬼,付出的代價都是不一樣的。
白湫還告訴她,通常妖第一次化形後,再次改變容貌,身體會保留原形的一部分。力量強大的妖,可以用障眼法來迷惑人,讓他們看不見這些。但是,如果他受傷了,力量不穩定的情況下,障眼法可能會失效。
“這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妖附身了寒煦,那他應該受傷了。或者,他就是喜歡附在人身上。”
“我覺得,不會有妖喜歡附在人身上的,那對他們自己造成的傷害也不小。”
謝飛白想到了電視劇上的妖怪們,那可是想附身就附身的。
“電視劇裏那些都是假的,要是這麽容易就附身了,那他們早就來了。”白湫道。
“既然這樣,那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他一個身受重傷的妖頂着巨大壓力去附身一個人呢?”謝飛白問。
“反正不會隻是玩玩而已。”白湫道。
玄月點了點頭。
“在這裏等着,是不會有答案的,我們去看一看。”
“裏們小心。”
跟慕琛打了聲招呼,二人就出發了。
時間回到現在。
寒煦家裏,他蜷縮在沙發一角,用力縮小自己的存在,希望這樣闖入自己家的兩個陌生人就不會看到自己了。
謝飛白在他面前打了幾個響指,寒煦全當沒有聽見。
“我們是來幫你的,你應該想擺脫那個一直跟着你的人吧。”
寒煦終于有所反應了,他不再無視謝飛白的話了。但還是沒有開口。
“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就算了。”
她給了玄月一個眼神,玄月大步走到了寒煦的面前。
寒煦驚恐的看着他,謝飛白在一旁輕聲說道“一會兒就好,等你醒來,我保證你不會記得這些事情的。”
聲音越來越遠,寒煦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等他再次醒來,謝飛白和玄月已經不再屋子裏了。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淩亂的茶幾,抱着頭苦惱的大喊道“又要找工作了!”
等他進了廚房,看着裏面堆着的泡面盒,他的内心是崩潰的。
收拾好廚房和客廳,他趕忙把垃圾扔了出去。這次他沒有在電梯處徘徊,而是直接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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