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她的辦公室後,謝飛白立刻給慕琛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謝飛白劈頭蓋臉道“安敏爸爸去看過她嗎?”
過了一分鍾,慕琛才回答了她這個問題。他确實去過,而且就是她變好一點的前一天。并且,他還告訴他們,被咬傷的那個人已經回去了。
謝飛白與玄月對視一眼,二人決定先回去看一下。
兩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謝飛白再三跟玄月确定他們這麽做不會被藏在暗處的人發現,才同意他把他們傳送了回去。這樣以來,就節省了不少時間。
慕琛對于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深感意外,對此,謝飛白的解釋是,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慕琛不疑有他,立刻帶他們去見了郝楊,也就是被安敏咬傷的那個人。
郝楊是個二十五歲的小夥子,長相周正,一米七多一點,沒有謝飛白高。
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起來了,單從臉色上來看,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介意給我們看一下你的傷口嗎?”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眼慕琛,見他點頭,無奈的把手臂上的紗布揭開了。
傷口很深,按着郝楊的說法,再耽誤一會兒,他胳膊上的這塊兒肉就不用要了。所以他去醫院不隻打了狂犬疫苗,大夫還給他縫合了一下,一共縫了八針。
謝飛白讓他講一下他被咬時的經過,郝揚沉思了一會兒,便告訴了他們。
他們在這裏一共有五個人,他和他的老師徐琴是負責監控安敏的行動的。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給她打安定讓她睡着。昨天她的情況似乎有些好轉了,主動要求要吃東西,還想要看電視劇。
說到這裏,他看了慕琛一眼。
慕琛接道“我讓他們把鎮定停了。”
鎮定停了之後,安敏真的變得正常了起來,就連晚上她都沒有再做任何詭異的事情了。
他們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就覺得可能是他們用的藥起了作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所以,就不再給她用鎮定了。
今天早上,她還在餐桌上跟他們一起吃了早飯。也因此,大家就放松了警惕。
郝揚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她咬傷了,他向往常一樣給她紮針,針還沒紮上,她就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她的雙眼充血,愣了一會兒,然後她就抓過了我的手臂。大家聽到我的慘叫聲進來,給她打了鎮定。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我的手拿出來。”
“那她的眼睛,還紅嗎?”
郝楊搖了搖頭,道“老師說我太緊張,看錯了。人的眼球充血,是不可能在一瞬間就消退的。”
謝飛白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她轉頭看向了玄月,玄月點了點頭。
謝飛白扶額,隻是一個安敏就已經夠麻煩了,他竟然也被傳染了。
見他二人用眼神交流,郝楊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有什麽問題嗎?”
“不好意思,你先等一下,我們出去談一下。”
郝楊看向慕琛,慕琛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轉頭看向了陽台。
謝飛白和玄月背對着他們,他們又刻意不想讓他們聽到聲音,所以他們什麽也沒有聽到。
“他隻感染了妖毒,對吧?”謝飛白問道。
玄月點了點頭,得到了這個答案,謝飛白長舒一口氣。
“他要過多久才會出現安敏的症狀?”
“三、五天。”
謝飛白仔細想了想,道“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有十、一、二天的時間了。”
玄月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二人進屋,慕琛趕忙問出了什麽事。
“能麻煩郝先生在這裏留幾天嗎?”
“可以是可以,但後天我還要去醫院換藥。”他道。
“沒問題,到時候慕先生會安排人送你過去的。”
留給何謂一句好好照顧他們,他二人便帶着慕琛離開了。
“這些事情跟安伯父有關系嗎?”電梯裏慕琛忍不住問道。
“楚瑤說,是安國棟讓她告訴你們,要安敏搬出來住的。”
慕琛眉頭緊鎖,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理由這樣做。難道,單純就是不想要安老太太擔心嗎?可要真是那樣,他爲什麽連他們也瞞着呢?
“他”
沒等慕琛話說完,謝飛白便問道“安國棟去看安敏的時候,有帶東西過去嗎?”
“郝楊告訴我,他是空着手過去的。不過”
“不過什麽?”
“他離開的時候,左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謝飛白歎氣道“你爲什麽不在那個房間裏裝上攝像頭。”
“我原本是想裝的,但是安媽媽說這麽對她的女兒,太不人道了。而且,她還擔心這些視頻可能會流傳出去。”
謝飛白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愛情使人盲目啊,她媽又不是整天在那裏,偷着裝上個怎麽了?現在出事了,就都跟無頭蒼蠅了似的。
慕琛也反應過來了,他小聲說道“要不,我現在找人去裝。”
“不用了。”
說話間,慕琛告訴他們,就快到安家了。
“他們不住别墅了?”謝飛白疑惑道。
“小敏做完手術,老太太就做主搬來了這裏。”慕琛道。
她現在已經不想去想她到底是爲什麽這麽做了,反正那老太太的腦回路不大正常,她做什麽決定她都不覺得奇怪。
“她哥呢,沒有回來嗎?”謝飛白随口問了句。
“沒有。”慕琛回道。
謝飛白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看他的樣子,他肯定也沒有想過要去查一下他,或者說整個安家的人他都沒想過要查。
謝飛白拿出手機,給鄭奇發了個消息,讓他幫忙查一下。
鄭奇很快回了她消息,并且告訴了她馬上就要去接藍染了。
“藍姨快回去了。”
玄月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随着他們距離安家人越來越近,慕琛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要不,我還是在這裏等着你們吧。”他小聲說道。
謝飛白轉頭看向了他,認真說道“我們沒打算去見他們。”
慕琛疑惑的看着她,“那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你去見他。”謝飛白肯定說道。
慕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可惜謝飛白臉上沒有人開玩笑的意思。
他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問道“就我一個?”
謝飛白點了點頭,然後交給了他一支鋼筆,道“這看起來像是支鋼筆,但其實是支圓珠筆,更确切的說是個竊聽器,你帶着,我們在外面等着你的好消息。”
慕琛顫巍巍的接過謝飛白手裏的像鋼筆的圓珠筆,他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實在是沒有看出來這東西哪裏像竊聽器了。這大概就是它的高明之處了,連他都不覺得他是竊聽器,别人又怎麽會看出來呢。
“可見到他們,我該說些什麽?”他苦着臉問道。
謝飛白微微一笑,遞給了他幾張紙。
“照着上面說就行了。”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再看紙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慕琛感到深深的擔憂。尤其是最後一張上,還寫着看下他的手臂,以及一定要小心他,如果他動手,什麽都不要管,隻管跑就好。
他擡頭看向謝飛白,“準備好了,就出發吧。”
他就好像被蠱惑了一般,不自覺的就下了車。
他恍恍惚惚的走到樓下,一攥手,這才發現他手裏的那些紙已經不見了。
陪着他的就隻有那支像鋼筆的圓珠筆了,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奇怪的想法,現在抓鬼都要配備這種高科技了嗎。不過,這想法很快就被他抛擲腦後了。
他攥緊手中的鋼筆,大步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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