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就發現,慕琛并沒有把他們帶去醫院。
他跟他們解釋,她在醫院裏也沒有查出什麽,并且這幾天她在醫院裏鬧騰的太厲害了,他隻好把她接出來,安排人在外面照顧她。
很快,慕琛就把帶他們去了樓上。
還沒等進屋,衆人就察覺到了房間裏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玄月立刻将謝飛白擋在了身後,慕琛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眼。
見幾人神色有異,又想到他們是能看到那些東西的,他也緊張了起來。
“裏面,出事了嗎?”他顫聲問道。
“應該沒有。”
她這話成功讓慕琛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謝飛白不得不出聲催促他,“如果你再繼續耽誤下去,那裏面就真的出事了。”
慕琛反應過來,立刻用鑰匙把門打開了。
裏面倒是沒有他想象中的血肉橫飛的場景,客廳裏根本就沒有人。
卧室裏除了安敏,也沒有别人了。
“他們去醫院了。”慕琛解釋道。
這倒是方便了他們,省得再趕人出去了。
“這裏有這麽多藥,他們爲什麽還要去醫院?”白湫疑惑問道。
“去打狂犬疫苗去了吧,這裏應該沒有那種藥吧。”
慕琛對着謝飛白點了點頭,他們确實是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去了。
“除了那個被咬傷的,其他的人就先不要讓他們回來了。”
慕琛拿起手機後,才想起來問,“你們覺得這會傳染嗎?”
“以防萬一。”謝飛白道。
“明白了,我這就通知他們。”
謝飛白跟何謂交代了幾句,就跟玄月和白湫走進了安敏現居的卧室。
等慕琛打完電話,再回頭卧室的們已經緊緊的關上了。
“小白讓你查一下那個楚醫生的底細,還有,在醫院或者在這裏,就是她開口說話之前,有沒有人再給她喝過血。”何謂小聲說道“有可能是人血。”
慕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何謂忙擺手道“這是小白告訴我的。這也可能不是真的,她就想讓你查一下。”
慕琛深呼吸一下,點頭道“我馬上就去查。”說罷,他轉身走向了陽台。
何謂看了眼客廳茶幾上的瓶瓶罐罐,還是默默守在了安敏的房前。
卧室裏,三人盯着床上躺着的,面容甯靜祥和。在這無害的表象之下,三人清楚的看到了黑氣萦繞在她的四周,陰森而又恐怖。
“何謂沒有感覺到鬼氣,所以,這到底是什麽?”謝飛白問道,看着玄月和白湫的臉色,她笃定二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白湫張嘴想說些什麽,但看了玄月一眼後,她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謝飛白的眼睛了。
見此,謝飛白道“你們不說的話,那我就隻好自己去查了。”
白湫趕忙擡頭看向玄月,玄月則是看向了謝飛白,她一臉坦蕩的看着他,眼神無比堅定。仿佛在說,她現在就要出去調查。
玄月看向白湫,微微點了點頭。
“她身上的是妖息。”白湫輕聲道。
謝飛白在大腦裏搜索了一番,最後她确定從來沒有人跟她解釋過這個詞語所包含的深意。
“所以,這是妖族留在她身上的。”謝飛白肯定說道。
白湫點頭道“他們在她身上注入自己的氣息,假以時日,她就會變成氣息主人的奴隸了。”
“既不用殺人,又能讓人爲自己所用,這倒是好辦法。話說,他們不是一向喜歡蠱惑人心的嗎?這是新的蠱惑人心的方法,還是說他們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做的。”
“蠱惑人心,他們确實經常用。但這一招,碰上心志堅定的人就沒用了。而且,還有距離限制,一旦雙方相距超過特定的距離,也就沒用了。”
謝飛白點了點頭,好奇問道“那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白湫遲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
謝飛白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安敏,在心裏評估了一下白湫的話的可信度,就算她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但也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隻是,她并不打算告訴她。當然她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些,知道了就意味着有麻煩,她才不想要麻煩呢。
“現在安敏還沒有到最後階段吧?”她問道。
見她沒有繼續追問那個問題,白湫松了一口氣,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安敏,道“快了。”
“如果到了最後階段,就沒有辦法救她了嗎?”
白湫想了想,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會麻煩一些。首先得找到這氣息的主人,讓他們兩個面對面,這樣才能救她。而且到了最後階段,他們兩個的生死就會聯系在一起,一旦主人死去,她也會跟着死去。”
“但是她死了,主人不會死,是吧?”
“确實不會,但他會因此受傷。時間越久,兩者的聯系越深,他受的的傷就越重。”
謝飛白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爲什麽還會有妖在用?”
想到妖界如今的狀況,以及曾經的種種,會有妖用這個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但是白湫還是對着謝飛白搖了搖頭,那些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這招,對魔有用嗎?”
聽了這話,白湫轉頭看向了玄月,這個對魔是沒有用的。但是,她身體裏畢竟還有一部分人的血脈。而且,她爲什麽會這麽問,是察覺到了什麽了嗎。她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麽,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還是說要把先前的事情都告訴她呢?
她一下子想到了這許多事情,都忘記了要把這些告訴玄月,就隻看着他,希望通過眼神向他傳達這些消息。
想當然的,這并沒有成功。
玄月看着謝飛白,認真說道“沒有。”
“你确定?”雖然想想還挺好玩的,但是萬一自己被控制的時候,也去啃貓脖子,那可不能忍啊。貓咪那麽可愛,怎麽可以那麽殘忍的殺害它呢。
“确定。”玄月道。
在玄月回答了謝飛白這個兩個問題後,白湫也冷靜了下來。
她接着告訴謝飛白,這個要想成功,是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的。并且,要成功的條件也很苛刻,稍有差池,就會功虧一篑。
“這樣,那個人會怎麽樣?”
白湫想了一下,道“死倒是不會死,但是會變得瘋瘋癫癫的。”
謝飛白點了點頭,道“算了,這些以後再說吧,你們還是先把安敏身上的東西弄出來吧。她這樣躺在床上,怪瘆人的。”
玄月和白湫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需要我幫忙嗎?”謝飛白問。
白湫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玻璃瓶子遞給了她,道“一會兒,我們就把她身上的東西裝到這裏面。”
謝飛白拿着瓶子端詳了一下,就是個普通的玻璃瓶子而已。她打開聞了聞,裏面還有淡淡的山楂的味道。它曾經是個山楂罐頭,對此,謝飛白無比确定。
在謝飛白無聊的時候,白湫和玄月已經開始動作了。
看的出來,那東西十分不想離開安敏的身體。而且,看起來它就跟活的似的。在玄月逼着它離開安敏身體的時候,它也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謝飛白沒有聽到先前的貓的叫聲,但這個聲音,也是十分的難聽。比手指甲刮黑闆更刺耳,好在就持續了一分鍾,而且他們在開始之前已經給房間布下了結界,否則慕琛就要再聽一次這可怕的聲音了。
那東西不敵玄月,被他從安敏的身體裏逼了出來。
最終,謝飛白配合玄月,把那黑漆漆的一團,成功裝到了罐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