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們已經四下裏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白湫道。
不等謝飛白說些什麽,鄭奇便道“石頭我們也已經放好了,有人在這裏用法術,我們立刻知道的。”
“知道了。”
白湫看了一眼那女鬼,她還是垂着頭站在那裏,暫時還沒有醒來的迹象。
鄭奇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她這傷,看起來,不像是外傷啊。”
白湫和何謂立刻朝她的右臂看了過去,上面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不是橫在手腕上的,而是從手肘處一直劃到了手腕上。又深、又長。
“你的意思是,她是自殺的?”何謂小聲問道。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有人把她打暈了,然後又僞造了她自殺的假想。”鄭奇道。
但他先前已經說了,她身上的傷口并不像是外傷。而且,她身上除了這一處傷口,便再也沒有别的傷口了。
“她穿着連衣裙,難道是去年夏天發生的嗎?”白湫疑惑道。
謝飛白看了一下她身上沾血的白色連衣裙,是一件既漂亮又嶄新的裙子。
“我覺得應該不是,這事情要是去年夏天發生的,未必能把她弄出來。”鄭奇道。
白湫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話。
因爲,他們讨論的對象,醒過來了。
何謂一臉緊張的躲到了謝飛白的身後。
她慢慢擡起頭,睜開眼睛,她眼中的兇光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茫然。她看了看謝飛白,又看了看四周。
衆人這才發現,這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
“我這是在哪裏?”她小聲問道。
見她能說話了,何謂才從謝飛白身後探出頭來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眼中的紅光消失,他終于從謝飛白身後出來了。
“你先坐吧。”謝飛白指着她身後的椅子說道。
那人看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挪。接着,她十分小心的坐到了椅子上。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吧?”謝飛白問道。
她警惕的看了謝飛白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麽?”
謝飛白看了眼她的右臂,道“我們可以幫你。”
她緊接着也看到了自己的右臂,和帶血的裙擺。
“我叫周靜。”
“哪個字?”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鄭奇,才道“安靜的靜。”
話音剛落,鄭奇就敲下了回車鍵。并且,還鄙視了何謂一下。誰讓,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呢。
何謂一臉郁悶的看着他,難道他想忘記自己的名字嗎?
“你能跟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盯着謝飛白看了一會兒,偏過頭道“既然你們能看到我,那也我不瞞着你們了。”
周靜今年二十七歲,大學畢業三年了。畢業之後,托一個學姐的福,找了家不錯的公司,在财務部。
她待人溫和,在公司裏人緣不錯。開始,公司裏也有人想要追她,不過在知道她有男朋友之後,便也就放棄了。
生活,就這樣平靜而又無波的繼續了下去。
去年十一月,她的母親查出了糖尿病,她弟弟周濤也準備要結婚了。
女方父母要三十萬彩禮,才會把女兒嫁過來。
但是給她母親治病已經花去了不少錢,除了彩禮,他們還要籌備婚禮。周靜原想着跟他們商量一下,給十五萬的。但女方父母十分堅持。
而她的父母又一向疼寵幼子,他們便把主意打到了許晟身上。明确告訴他,他們兩個成親,許晟必須拿出十五萬。而且,這些錢他們也不會再給周靜。
許晟是單親家庭,家裏就隻有媽媽一個人。他爸爸是生病去世的,爲了給他治病借了不少錢。現在,才剛剛把帳都還上了。讓他拿十五萬出來,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周靜爸媽就隻有一句話,沒有錢,那就跟他們女兒分手。
周靜從下到大,最是聽話,但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是鐵了心的。任憑他們兩個,罵她,打她,她都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隻是将自己這幾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六萬塊錢,都交給了他們。
在周濤女朋友的說和下,她的父母多給了周濤一些時間。今年五月份,他要是能拿出三十萬,他們就把女兒嫁給他。
那段時間裏,她和許晟每天拼命工作。
就爲了給周濤湊彩禮錢。
今年二月份,周靜公司新來個總經理,名叫薛宇,據說是董事長的兒子。
薛宇對管理公司并不熱衷,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撩撥公司裏的漂亮小姑娘。存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心思的姑娘,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薛宇的好意。
其中,薛宇送禮物最多的人,是嶽溪。嶽溪跟她是同學,且比她晚進公司。但是,因爲她業務能力突出,現在已經做到副經理了。
就隻有周靜,她明确拒絕了薛宇,并且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
周靜以爲,薛宇在她拒絕之後,沒有再來找她。是他懂得要尊重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以來薛宇想要追的人從來都沒有追不到的。周靜,在他那裏也不會意外。
那天是周五,嶽溪部門剛剛完成了一個大項目。她請同事去她家慶祝。
順道也叫上了身爲同學的周靜,那天周靜剛好被她的父母數落了一頓,許晟也出差去了,她并不需要早回家。所以,她便跟着去了。
在嶽溪家看到薛宇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那時候她也沒有多想。她以爲,薛宇已經跟嶽溪在一起了。因爲,那段時間,公司裏一直在傳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嶽溪一直在勸她喝酒。
周靜當時心情不佳,就多喝了幾杯。
她酒量本就不怎麽好,幾杯酒下肚,她就暈暈乎乎的了。
“去我房間睡一會兒吧。”接着,嶽溪就把她扶進了她的房間裏。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身上穿着幹淨的睡衣,身旁還有一套不屬于自己的衣服。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吐在衣服上了。我給你洗了,現在還沒有幹,你就先穿着我的好了。”
周靜與她道謝後,便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她的住處。
她回公司後,小心翼翼的打聽了一下她昏睡之後發生的事情。大家對她的失蹤沒有什麽印象,也沒有什麽閑言碎語傳出來,她便将那件事情忘記了。
直到,周六。
那天中午,許晟才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再有一天他就可以回來了。
她去超市想要買些他喜歡吃的菜,等他回來做給他吃。
就在那裏,她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戴着眼鏡,長相有些猥瑣的胖子。
周靜并不認識他,可那人卻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好,我們認識嗎?”秉持着良好的教養,周靜問了一句。
聽了她的話,那人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我知道,在你大腿根上有顆米粒大小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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