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夜早早就起來了。因爲謝珩回來了,這表示他又要開始接送他上下班了。
“今天周六,你起這麽早做什麽?”謝飛白問道。
徐夜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我忘了。”
他隻想着謝珩回來,就要開始送他去上班了,完全忘記了今天是周末了。
“老大,那個”
謝飛白擡頭看了看他,“沒看我在做飯嗎,有什麽事兒待會兒再說。”
“好的,我明白了。”
他探頭瞅了瞅外面的小黑闆,上面寫的是謝飛白和熊鳴。
那也就是說,他們今天早上又要吃油條、包子了。不過,有桂花小湯圓吃也不錯。
吃過早飯,在齊悅容還沒有到來的這段時間裏。
謝飛白将他們在外面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藍染等人。
玄月與他們同行,便是她想隐瞞,也是瞞不住的。
藍染對于明子玉頗爲好奇,問了謝珩好些個問題。
不過,上學的時候,明子玉從未對他們提起過家中之事。謝珩也就知道他老家在哪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們沒有抓到主犯,我想明子玉他們應該還會繼續調查這件事情的。”謝飛白道。
這時候,何謂顫巍巍的舉起了手,“話說,我還能繼續留在這裏嗎?”
謝飛白眯起眼睛看向了他。
她這個表情,可把何謂吓的不輕。使勁兒咽了咽口水,差點兒就要去抱着謝飛白的大腿哭了。
“沒事兒,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謝飛白微笑道。
何謂突然就反應過來,她剛剛那個表情其實是在吓唬他。
“不過,你也要小心一點兒。那人看起來确實是在以魂魄作爲目标,萬一哪天你被他抓了,那可就不好了。”
何謂還沒來得及放松呢,就又緊張了起來。
“所以,那人到底是什麽人啊?”何謂哭喪着臉問道。
謝飛白輕輕搖了搖頭,搖頭時,她仔細觀察了一下藍染和熊鳴的表情。
表情很是正常,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恰是這一點,讓謝飛白明白,他們兩個已在暗中調查起這件事情了。
何謂憂心道“這我該怎麽辦啊?”
熊鳴開口安慰了他一句,“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他這話,倒是立刻就讓何謂冷靜了下來。
謝飛白靜靜的看着他們,她還準備要說些什麽。
鄭奇卻開口了,“齊悅容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去開門。”
謝飛白看了看徐夜,道“我們也下去吧。”
何謂并沒有跟着他們下去,被謝飛白那麽一吓唬,他現在都不敢下樓了。
章亞若看着眼前挂着暫停營業牌子的門口,她好像有些明白他們爲什麽要接這些活了。
她剛要敲門,門就在她眼前打開了。
“請進。”鄭奇笑道。
章亞若皺眉看了他一眼,鄭奇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她這才拉着齊悅容進了屋。
看到徐夜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昨天見到的可并不是他們三個。
她實在是有些疑惑,這裏面到底有多少人。
“既然齊姑娘已經到了,那我們就走吧。”
齊悅容微微一愣,問道“現在就走嗎?”
“對啊。”謝飛白道。
章亞若想了想,問道“你确定跟那邊都商量好了嗎?”
“當然。”謝飛白肯定說道。
“你們就不打算再跟我們說些别的了嗎?”
謝飛白想了想,道“我覺得,那些事情還是由齊女士親自說給齊姑娘聽比較好。”
齊悅容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章亞若果然不再說話了。
一路無話。
謝飛白在即将到達的時候,給白湫發去了消息。
“她們已經在路上了。”
齊心語拿着打火機愣在了原地,喃喃道“已經在路上了嗎?”
白湫看着她手裏的煙和打火機,忙道“裏還是不要再抽了吧,小白不喜歡煙味。”
見她沒有反應,白湫直接動手把煙和打火機收了起來。
接着,她又開窗通風。在房間裏,拼命灑空氣清新劑。
齊心語還在發呆,不過已經被白湫扶到沙發上去了。
白湫從廚房出來,她突然站了起來。
“我不能見她。”
白湫驚訝的看着她,“我們給了裏這麽長時間,裏就想到了這些?”
“我很抱歉,但我不能見她。”
白湫默默往門口走了幾步,她邊走邊說道“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了,裏就是不想見,也得見了。”
齊心語怔怔的看着她,“我如今的樣子,怎能見她?便是見了她,又該跟她說什麽呢?”
“這個,我就管不了了。裏想跟她說什麽,那是裏的自由。”她想了想,又道“或許,裏可以跟她說一句抱歉,我覺得聽了這個,她應該會能原諒你的。”
齊心語慘然一笑,“哪有這麽簡單啊。”
“裏都沒有試一下,怎麽知道不行呢?”她看着齊心語認真說道“其實,我也是被我的家人給抛棄的,現在,他們要是跟我說聲對不起,我肯定會原諒他們的。”不過,她想這句對不起,她可能永遠也等不到了。
齊心語愣愣的看着她,白湫一臉坦誠的任她看。
她沒有問什麽,但是确實冷靜了下來,不再吵吵着要出去了。
見她冷靜了下來,白湫也松了一口氣。她要是繼續吵下去,她就得把人打暈了。她實在是不想那麽做的。
“來,裏在這邊坐一下。喝點水,平複一下心情。”
齊心語又被她按到了沙發上,她愣愣的捧着白湫放在她手裏的水杯。
白湫看了眼牆上的表,在心中祈禱謝飛白等人能早些過來,她真的不想把人打暈啊。
上天似乎聽到了她的祈禱,五分鍾後,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白湫有些疑惑,因爲謝飛白是有這邊的鑰匙的;齊心語有些緊張,杯子裏的水灑出來了,她都沒有發現。
她帶着疑惑打開了房門,來人是齊悅容。她身後站着鄭奇,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她在裏面,請進吧。”
鄭奇也跟着她進來了。
齊心語還坐在沙發上,隻是手裏的杯子已經放下了。
齊悅容仔細打量着眼前身穿藍色旗袍的女人,她看上去跟照片裏的女人一樣年輕,時光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迹。
齊心語也在看齊悅容,當年她将她送回來的時候,她才不到她的膝蓋,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你好。”齊悅容輕聲道。
鄭奇在白湫耳邊小聲說道“我教的開場白,她一個也沒有用上。”
白湫回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小白呢?”
現在,他們開始不出聲交流了。
“在樓下陪着章亞若。”
“她和誰?”
“徐夜。”
“哦。”
他們兩個在這聊的熱火朝天,那母女二人卻是相顧無言。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竟是,沒有人再開口多說一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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