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白這話,成功的讓在場站着的三個人變了臉色。
原本那是用來應付慕琛的托辭,他也确實相信了。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注意到這個。
“現在,你們還不打算告訴我們真相嗎?”
安老太太皺眉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是接受小雪委托的人,我們說要幫她查清身世,就要查的一清二楚。”
安夫人驚呼,“你們根本不是朋友?”
“這很重要嗎?”謝飛白聳肩道。
安夫人指着她,“你”
“所以,老太太,人就是你丢的,對不對?”
安老太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邁着四平八穩的步子坐到了中間的沙發上。
“看來,我們有好些事情需要談了,你們兩個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見安國棟坐下了,安夫人便也坐到了他的身旁。
安老太太看向何瑞雪,“你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何瑞雪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我想。”
“那我就告訴你,你可聽好了。”安老太太道。
安老太太講的很仔細,從安夫人懷孕,到生産事無巨細,她全都說了。
安夫人懷孕五月後,安家的生意就出了問題。好在,他們發現及時,并未引起大禍。
八個月的時候,安夫人還差點兒小産,這是她在生長子時所沒有發生的事情。
安老太太迷信的很,出事之後,立刻找大師立刻就去找了大師。
大師看出了安夫人懷了雙子,便說其中一位與安家相克,若是她繼續留在安家,會給安家帶來災禍。
老太太問是哪個孩子,大師告訴她,待到孩子出生,她自會知曉。
那時候,孩子的月份已經很大了,已經不适合減産了。
安老太太便就決定爲安夫人催産,何瑞雪和安敏都不是足月出生的。
何瑞雪天生殘疾,老太太自然而然的就将她與大師所說之人聯系在了一起。
就這樣,她才出生,還沒有來得及見上母親一面,就被迫與之分離了。
老太太将她送給了相熟的人家,給了他們幾千塊錢,讓他們将孩子帶的遠遠的。
至于,孩子是怎麽到了何家人手裏,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把她送走之後,我們家的生意便越來越好了。你說,她不是掃把星是什麽?”
謝飛白嗤笑一聲,“你們自己經營不善,卻怪罪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孩兒,簡直可笑。”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又知道些什麽。”
“你們找她回來,也并非是想要她認祖歸宗,你們隻是想要她救安敏。”
說完這話,謝飛白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樓上安敏的房間。
“是又如何。就算我們沒有将她養大,那也生了她一場,她爲我們做些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的嘛?”安老太太嚴肅道。
謝飛白低聲笑道“老太太,您的想法可真是有趣啊。”
随後,她又道“慕琛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你說他要是知道了,你們的這個計劃。他還會将安敏,當成是小公主來疼寵嗎?”
躲在樓上的的安敏,聽了這話,終于忍不住現身了。
她一向淺眠,早在安夫人去她房間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她擔心安夫人不會讓她下來,便就等她下來之後,悄悄躲到了門後。
“我不許你把這件事情告訴琛哥哥。”這倒是與她白天那溫柔小意的模樣相去甚遠。
何瑞雪驚訝的看着她,其他事情她都想到了。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她着實沒有想到。
謝飛白微笑道“我沒說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啊。”
“你”
安夫人忙起身去到了安敏的身旁,“這麽晚了,你下來做什麽,快回去睡吧。”
安敏語氣堅定道“不,我要留下。”
安老太太道“話既然已經說開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讓她留下。”
安敏微笑着坐到了安老太太身旁,接着,她對着何瑞雪甜甜一笑。
“姐姐,奶奶她做這些事情,也是爲了安家,爲了我們大家好。你可不要怨恨她。”
何瑞雪靜靜的看着她,并未說話。
安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繼而轉頭看向了何瑞雪,“隻要你答應爲安敏提供肝源,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嘛,等手術成功了,我給你買個房子,買輛車,讓你們結婚。”
何瑞雪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面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尤其是安敏,她眼中的怨恨實在是破壞了她清純的形象。
謝飛白想,若是被慕琛看到這一幕,他們的愛情又該何去何從呢?
相較于安敏的焦急,安老太太還是鎮定自若,“怎麽?這些,你還不滿意嗎?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要。”何瑞雪輕聲道。
安老太太皺了皺眉,“那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她擡頭看向了安敏,誠懇說道“如果,你們一早就告訴我,你們找我是想要我就她,我一定會答應的。”
“爸爸、媽媽常說,我的親生父母帶我來了這世間。不管他們曾經做過什麽,他們始終都是生育我的人,我應該要報答他們的恩情。所以,我不要你們的東西。”
安國棟與安夫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畢竟當初孩子丢了,他們也有一定的責任。
安敏冷笑一聲,“說的好聽,你不還是拒絕了。”
“你說的沒錯,我還是拒絕了你。因爲,我沒有保護好自己,我不能救你了。”
安敏冷聲道“借口。”
謝飛白微笑道“不是哦。”
“你們都是一夥的,當然向着她了。”安敏不屑道。
謝飛白聳聳肩,對她這話不置可否。
“十天前,我就在報紙上看到了這個消息。那時候,我一直不能下定決心來見你們。爸爸、媽媽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有結果。怎麽可能會這麽幸運,就被我找到呢?”
“可是,他們都勸我說,讓我過來看看。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小宇哥特意從單位請了假,開車帶着我一起來的。”
安敏突然反應過來,“你騙了我們,說什麽他還在路上。是不是,他現在就藏在外面,等着跟你裏應外合,偷東西。”
何瑞雪并爲因爲她無端的指責生氣,她看了安敏一眼,複有低下了頭。
“我們是前天才出發的,原本照我們的計劃,應該明天才會到這裏的。”
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我們在路上設想了許多,見面的場景。小宇哥想讓我開心,沒有說過如果你們不是我的家人,我們該怎麽辦。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是沒有想到的。”
安敏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何瑞雪并不理會她,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宇哥太想幫我找到家人了,那天晚上,我們本應該在鎮上休息的。但,小宇哥還是上路了。”
“我不會開車,一直都是小宇哥在開車。他從來都沒有開過那麽長時間的車,他太累了,就隻是稍稍走了一下神而已,車子就翻下去了。”
“那時候我就隻有一個念頭,我還沒有見到我的家人,我還不能死。靠着那個念頭,我們兩個竟然從車裏爬了出來。然後,我們就走上了大路。”
“一開始,霧蒙蒙的,我們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車。直到,我們遇見了謝姑娘。”
安敏嗤笑,“你就是編故事,也麻煩你編的好一些。這算什麽,鬼故事嗎?”
謝飛白将先前放在何瑞雪身上的符紙撕了下來,何瑞雪的臉上漸漸鮮血覆蓋,腹部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那是被汽車前擋風玻璃割傷的。
“這,才是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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