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和外婆不喜歡我問母親的事情,他們也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提起過她。我隻是,聽親戚們說過一些。”齊悅容道。
謝飛白與鄭奇對視一眼,現在他們兩個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測了。
“他們說,母親是跟男人走了。”齊悅容道。
“所以,你找她”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句,道“就是想向他們證明,他們是錯的嗎?”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些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母親離開我,離開外公外婆,這是不争的事實。不管,她是因爲什麽離開,她都離開了。”
“外婆的身體每況愈下,前些日子,我看她拿出了母親的照片。”她低頭道“我一直怨恨母親抛棄我,卻忘記了外婆也失去了女兒。我不想外婆帶着遺憾離開。”
謝飛白點頭道“我明白了。”
“您母親的照片,你有帶過來嘛?”她接着問道。
齊悅容朝她點了點頭,就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那是銀做的盒子,從它的磨損程度來看,有些年頭了。
緊接着,她從裏面拿出了幾張照片,都是二寸的。
謝飛白細細一看,發現那些都是黑白的。
看的出來照片的主人确實有好好愛護它們,隻是年代久遠,到底也還是有些磨損了。
她将照片推到了他們三個面前,道“這就是我的母親。”
照片中的女人嘴角微微翹起,笑的很是開心。縱使是黑白照片,也難掩其風華。
齊悅容與照片中的人,有七分相似。
“沒有回到您外公外婆之前的事情,您還記得多少?”
齊悅容愣了一下,道“不記得了。”
鄭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齊姑娘,你想要我們找人,卻還瞞着我們。這樣,不大好吧。”
齊悅容擡頭看他,遲疑了一下,道“我記得,她曾經跟人吵過架,應該就在我們回來之前。”
“對方是男是女,你還有印象嗎?”謝飛白追問道。
齊悅容輕輕的搖了搖頭,謝飛白也沒有再說什麽,她那時隻是個三歲孩童,且又過去了這麽些年。她能記住這些,也已經很不錯了。
“那您的母親,是從什麽地方把您帶回去的,這您知道嗎?”
她一言不發的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本子,看那本子的質地,是最近才買的。
等她打開本子,他們就知道,她爲什麽要把本子拿出來了。
第一頁上貼着一張發黃的紙,上面還有幾張同樣發黃的郵票。
齊悅容告訴他們,這幾張郵票是她母親還未帶她回家之前往家裏寄信,她外婆留下來的。
而第二頁上,是一張早已經過期的船票。
皺皺巴巴,還缺了一塊兒,上面的日期早已經看不清楚了。
不過,它是做什麽用的,想也知道了。
很快,齊悅容就告訴他們,她祖母告訴她,她們當年就是坐船回來的。
謝飛白看着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照片和本子,實在是非常不想要接這個活,可她又是虞婆婆介紹來的。
“您很着急嗎?”謝飛白問道。
齊悅容搖了搖頭,道“隻要在六月二十之前找到就可以了。”
謝飛白心中一喜,笑道“好,我們接了。”
話音剛落,鄭奇便将羊皮紙拿了出來。
“确認無誤,就請您在這上面簽個名。”謝飛白道。
齊悅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張紙,然後才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飛白又遞給了她一張紙和一張名片,“這是我們的聯系方式,請您也寫下您的聯系方式,方便我們聯系您。”
做完這一切,齊悅容便告辭離開了。
送完齊悅容回來,白湫終于有時間提出自己的疑問了。
“之前她說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時候,裏們到底發現了什麽?”
鄭奇裝作十分驚訝道“你不知道?”
白湫不解道“我爲什麽會知道?”
“你看的那些書上,不可能沒寫這種情況。”
“不可能,我看的沒有這種情況。”
謝飛白在一旁默默圍觀,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白湫書架上的書,好像她還真沒有看過這個樣子的。
“小白,裏說,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
“齊悅容的母親跟她的父親是私奔的。”謝飛白道。
白湫驚訝道“這裏是怎麽知道的。”
“對啊,你是怎麽知道的。”許久沒有出聲的何謂,也插了一句。
“自始至終,齊悅容都沒有跟我們提起過她的父親。如果他已經去世了,那她也應該與我們說一句才對啊。”
謝飛白的目光從他二人臉上掃過,“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跟她媽一起姓的。”
“萬一她爸爸也姓齊呢?”白湫反駁道。
謝飛白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我覺得她媽在給她起名的時候,肯定是用了自己的姓。”
鄭奇補充道“而且,聽她的意思,她的家人都不是很喜歡她的媽媽。如不是她做出了有辱門楣的事情,又怎麽會連她的親生父母都不願意找她呢。”
白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何謂舉起手,問道“你們覺得她還活着嗎?”
三人一同轉頭看向了他,這個問題他們第一時間就想過了。而且,答案也是相當肯定的。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謝飛白道。
謝飛白拿起桌上的紙,把齊悅容的手機号存了下來。
白湫在纏着鄭奇問他,是怎麽認識齊悅容的。
在将沐綿心的名字寫在本子上後,謝飛白下意識的将虞婆婆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大家還不休息嗎?”
謝飛白聞聲擡頭去看,謝珩正站在二樓看着他們。
“你怎麽還沒有睡呢?”謝飛白驚訝道“你明天不上班嗎?”
“我馬上就去睡。”說罷,便轉身上了樓。
鄭奇和白湫也因爲這個插曲,放棄了他們的争執。
“小白,我們還有好些事情要做,早點兒休息吧。”白湫道。
謝飛白揚了揚手中的本子,道“你們去吧,我先把這些放回去。”
等他們走了,謝飛白就悄悄将那張紙給撕了下來。
齊悅容剛進門,便被章亞若堵在玄關處,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都跟你說了,讓你等着我一起。你自己一個人去,多危險啊。”
齊悅容輕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嘛。”
“你還笑。現在外面什麽樣的人都有,新聞上不是演過。老年人裝作需要幫助,把女孩兒給拐走了。”她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沒有受傷。
“還好,你平安回來了。”
齊悅容無奈道“人家那是正規的店鋪,哪裏就跟你說的似的,那麽危險了。”
“我聽說,做私家偵探的大多都是胡子拉碴的,你見到的也是吧。”
齊悅容搖了搖頭,道“不是。”
“嗯,不是?”
她想了想,還是把在那裏見到鄭奇的事情告訴了她。
“就是上次去我們店裏,要見小言的那個帥哥?”章亞若驚訝道。
齊悅容點頭道“就是他。”
“他是個私家偵探?”
“不是,其實他們是做玉器生意的。隻是,偶爾會接這樣的活。”
章亞若不解的看着她。
齊悅容忙補充道“是裏面那個起來是老闆娘的人告訴我的。”
“看起來是老闆娘,這是什麽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老闆娘。”
聽了這話,章亞若更加不解了。
“裏面都是帥哥、美女,沒有你說的胡子拉碴的大漢。”
章亞若眯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道“地址給我,明天我去看看,我不能讓你被騙了。”
齊悅容爽快的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紙和名片交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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