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瞅了小臉兒泛紅的林暖一眼,眼底笑意盎然:“我以爲你有多沉得住氣忍着不問!”
林暖被傅懷安說的耳朵也跟着發燙,收回視線坐直身子目視前方忍着不問,沒幾分鍾又坐不住側頭看向傅懷安,張了張嘴沒出聲……
餘光注意到林暖的小動作,傅懷安眼神溫和:“在市區可沒地方給你準備這麽大的求婚禮物!”
說着,傅懷安打了轉向燈。
前面是一條并不寬敞的雙行道,看起來像是新鋪的,被昨夜一場雨洗刷的格外幹淨。
道路兩側種着法國梧桐,這個季節梧桐樹葉子已經變得金黃,兩側都是落葉,美的像一幅油畫。
她的心莫名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那條道路的盡頭,林暖隐約看到了巨大的黑色鐵門……
林暖問傅懷安:“那是什麽?!”
陽光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從擋風玻璃照射進來,傅懷安車速很緩慢,林暖可以聽到車輪碾壓落葉的聲音,金色的光斑從傅懷安眉弓高挺的眼窩上掃過,卻把那份溫暖留在了他的眸裏,嵌入了他幽深的眼底。
他薄唇張合:“我給你的家。”
五個字不輕不重,穿透林暖的耳膜,羽毛般落在她心髒的位置,猶如落葉入水,激起陣陣溫暖的漣漪。
巨大的黑色鐵門緩緩打開,傅懷安的車開了莊園,林暖看到右側門牌上寫着“傅宅”。
莊園内道路兩側是草坪和長方形的水池噴泉,入目的是遠處類似查茨沃斯莊園的建築卻又大不相同,仿佛将本國和歐式建築的特色完美融入其中,背靠南山。
林暖唇瓣微張,小時候在看《傲慢與偏見》她就喜歡上了裏面的建築……
但卻隻在畫冊中見過,以前每一次計劃着要去英國看看的時候,都會被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絆住去不了,而現在自從經曆過威尼斯,林暖是再也不想出國了!
這是他們的家?!
林暖喜悅的同時有些懵,以後她和傅懷安還有團團要住在這裏?!
她還從來沒有因爲一座建築心跳加快過,這是頭一次。
“在美國讓人查你的資料時,見到你14歲在海城市中學生演講比賽的視頻,演講裏你提到過,喜歡《傲慢與偏見》裏取景的查茨沃斯莊園,幾年前我帶着團團回國時,正好看到這裏有一處類似的莊園在對外售賣,買下來之後,又請紀自白的朋友幫重新設計裝修,修整外部,前幾天才剛剛完工!所以沒趕上在領證的時候送給你!”
林暖隻能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順着被兩側水流環繞的行車道,繞了正中間偌大噴泉一圈之後,傅懷安把車停在内宅門口。
傅懷安解開安全帶,側頭對林暖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林暖手心有一層細汗,解開安全帶低聲問:“就我們三個人住這麽大的莊園嗎?!”
“今天除了安保人員,其他人都放假了,隻有今天内宅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傅懷安推開駕駛座車門。
林暖也跟着下了車。
涼風襲來,林暖裹緊了外套,一頭長發被吹得四散飛揚,幾縷暧昧糾纏在唇邊。
林暖半眯着眼,把發絲攏在耳後。
傅懷安繞過車頭,伸手攥住林暖的小手拉着她走上台階,朝着台階之上走去。
林暖慢傅懷安一步,腳下是雀躍,側頭從落地窗望進去,金色的陽光鋪滿半個大廳,讓人隻覺得哪怕外面寒風瑟瑟,裏面也一定很溫暖……
走上台階,傅懷安把林暖拽到身邊,扣住她的雙肩,推着她走到那兩扇黃銅色緊閉的門前。
傅懷安攥着林暖的纖瘦的雙肩,視線落在她白粉的耳朵上,彎腰薄唇貼着林暖滾燙的耳朵:“寶貝兒,推開……”
林暖身體緊繃,傅懷安一定是故意的,每次和傅懷安做一愛時,他總喜歡用醇厚磁性的嗓音叫林暖寶貝兒,加上耳朵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一逗!
傅懷安簡直是壞透了!
手心裏汗漬更重了些,林暖伸手推開那兩扇門……
愣住。
裏面和林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她以爲裏面會和外面一樣看起來沉穩大氣,可沒想到門一推開,随着溫暖熱氣一起迎面而來的,居然是粉色的世界!
所有的窗簾,樓梯上鋪的地毯,每一層台階上都擺滿了粉色萌哒哒的憤怒小鳥,樓梯的扶手被粉色的絲帶纏繞了起來幫着粉色的氣球,天花闆也都飄着粉色的氣球,
屋内沒有家具,到處都堆放着各色粉色的娃娃,大小不一,像是萌化了人的粉色世界。
傅懷安關上門,脫下外套随手搭在門口挂衣架上,胸膛貼着林暖的脊背,雙手環繞她的纖腰,低低開口:“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帶自己的妻子來到我們的家,給她布置了一個粉色的世界!”
傅懷安說着,緩慢移步帶着林暖右轉往大會客廳方向走去,林暖被動被傅懷安帶着轉彎……呼吸見隐隐嗅到了鮮花的香味,低頭……她白色的小白鞋踩住了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瓣。
會客廳裏有一棵聖誕樹,金色的燈珠閃耀着,挂着各種各樣的糖果。
聖誕樹旁……擺放着巨型粉色毛絨兔,林暖需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
翠綠翠綠的聖誕樹下,是一片粉色玫瑰的花海,幾乎占據了整個客廳。
林暖的心髒突突直跳,隻覺得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裏見過……
傅懷安磁性成熟的聲音再次在林暖耳邊響起:“客廳裏有一個比聖誕樹還要高的巨大毛絨兔子,需要她仰着脖子才能看到,聖誕樹和巨大兔子周圍圍繞着一屋子的粉色玫瑰,她以爲這是個夢,夢裏明明覺得很幼稚,她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傅懷安說着松開了林暖細腰,林暖回頭看向傅懷安,隻見他在林暖面前單膝跪下:“夢裏我在那片花海前單膝跪下,拿出一枚鑽石糖戒指向她求婚……”
林暖腦子裏像是有什麽炸開了一樣,恍然大悟!
熱流沖擊了她的得心髒和眼眶,她單手捂着嘴明明熱淚盈眶,卻差點兒笑出了聲:“你偷看了我的日記!”
傅懷安繃不住笑意,仰頭望着林暖跟着笑出了聲。
林暖從來沒有見傅懷安這麽笑過,他一向沉穩很少笑,第一次聽傅懷安這樣和她一起笑出聲,林暖鼻頭發酸,盡管笑聲清脆,淚水依舊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我的太太,在感動中答應了我的求婚!盡管那隻是一個鑽石糖戒指……”
林暖點頭,感動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黑亮的眸子蓄滿了滢滢水色,雙手捂着嘴直點頭,怕松開手她會忍不住哭出聲。
傅懷安對林暖伸出手:“手……”
林暖忙把手遞給傅懷安,那枚鑽石糖戒指帶到林暖手上有些分量。
日記裏的,林暖在結尾這樣寫道……
【我在感動中答應了求婚,夢裏雖然看不清楚那個人的五官,但我知道那不是墨深哥哥,盡管如此,心卻依舊止不住的怦然悸動!我以爲這個夢會和其他夢一樣做過之後就會忘記,可醒來之後那怦然心動的感覺和夢裏的場景清晰無比!
我和媽媽講述了我的夢境,媽媽說這是一個預言,夢裏那個讓我怦然心動的男人,就是我将來的丈夫,我一定會找到此生摯愛。
如果真如媽媽所說是預言,那我未來的丈夫真的不是墨深哥哥嗎?!】
梁暮瀾沒有騙她!
盡管這樣的場景是傅懷安偷看她日記偷看來的!但……她未來的丈夫!她的摯愛,的确不是溫墨深!
傅懷安站起身,林暖就撲進了傅懷安的懷裏,撲的傅懷安向後退了一步才穩住重心。
“你什麽時……時候偷看了我的日記?!”林暖把臉埋在傅懷安胸前,聲音哽咽。
傅懷安單手捧起林暖的小臉兒,拇指怎麽都擦拭不幹淨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幫你收拾出租屋那天,日記本自己掉在了地上摔開了……”
“所以,是冥冥中注定,你就是我的丈夫,我的摯愛是麽?!”林暖笑着,笑的淚水止不住。
傅懷安凝視着她白皙的小臉兒,沒有開口,笑容溫柔。
“懷安,你怎麽這麽好?!”林暖鼻音濃重,“好的我下輩子都不想放開你的手了!”
“恩!”傅懷安低頭,薄唇若有似無摩梭着她微張的小口,“那就别放!”
……
林暖醒來時,人已經趴在了藏藍色的真絲床單上。
室内溫度很高,林暖身上原本蓋着的真絲薄被……大半已經順着她光潔的脊背滑下了床,墨色長發之下,是她曲線優美的肩脊曲線
擱在臉側的細長手指動了動,睫毛顫動。
睜開眼
她撐着身子轉頭,身邊沒有傅懷安的身影……
從透明落地窗照射進來的暖橘色光線,把地面和牆面都染上了茶漬的顔色。
應該已經下午了。
林暖艱難坐起身,身上難受的厲害,她難受的隻想要沖個澡。
身體一動,雙腿站都站不起來。
她坐在床邊,連擡胳膊拿衣服都懶得動,喊了一聲:“懷安……”
林暖聲音得嘶啞
她抿了抿唇……
手機好像還在車上,也沒法給傅懷安打電話。
今天林暖覺得自己要被掏空了!
整個人從來沒有感覺這麽虛弱過
緩了良久還不見傅懷安得身影,林暖心有些慌,她扶着床站起身又不想就這樣光着走出去,見傅懷安襯衫就搭在床尾。
林暖扶着床沿走過去,穿上傅懷安的襯衫,林暖赤腳踩着柔軟的地毯像是踩着棉花雙腿直發軟,緩慢走到門邊扶着門框剛拉開,就見穿着浴袍的傅懷安正要進來。
見林暖身上穿着他的襯衫,對林暖太大,把她整個人都被包裹其中,隻露出兩條細白如雪的筆直長腿。
如今的林暖,性感的如同午夜開放的靡麗玫瑰,渾身上下都透着迷惑人心的芬芳。
“你去哪兒了?!”林暖問,沙啞的嗓音裏帶着些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