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麽這樣……這是我的!”
她剛剛說完,眼前他的俊顔放大,蘇卓謙吻了過來。
醇厚濃香的紅酒的味道,開始在她的唇齒間蔓延,帶着略略的苦澀,打開了她的味蕾。
在跳躍的苦澀當中,又帶上了幾分回甘。
兩人共同喝光了這一口酒,也不知道到底誰喝得更多一點。
“還給你了,不是嗎?”
“你喝的太多了,我都還沒有喝到。”喬未央舔了舔唇瓣。
“再來一口嗎?”蘇卓謙隻喝了一口酒,眼眸裏帶着迷離。
此刻是她垂着眼眸,他擡眼往上看的姿勢,少了他平時的淩厲,一雙黝黑眼眸,有些微微的潮濕,竟然有幾分勾人的意味。
喬未央靠近他,兩人的鼻尖相距隻有毫厘之差。
她低聲說道:“還給我……”
在她靠近的時候,男人已經咬住了她的唇瓣。
半個小時後,喬未央才知道,原來接吻也是一個體力活,會真的累。
等到她被蘇卓謙放到床上的時候,才發現手指都沒有了力氣。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卻像是做盡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
“晚安。”蘇卓謙碰着她的額頭,低聲說道。
喬未央的失眠,就被這半口紅酒,給安撫了。
次日醒來,昨晚的事情,才回轉到了腦子裏。
想起蘇卓謙,她眨了一下眼睛,才深呼吸一口氣起床。
……
喬未央找了一個蘇卓謙不在的時間,拿到了小寶的頭發,去了醫院。
“小祖宗,你怎麽舍得來的?”宋晗之看到她,有些意外,“林姨我給照顧得很好,這邊一切都很好。”
“我想讓你查一下,這兩份樣本的DNA對比報告。”喬未央将東西給了他。
“好嘞!你要查這個,讓我來取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東西很重要。”
“我一定認真查!你放心!”宋晗之馬上保證,不敢怠慢地接過了資料。
喬未央回到車上的時候,其實很沒有底。
也不知道自己這隐約的直覺,到底是不是準确。
或許也真的隻是一個美好的期盼而已。
她盡力拂去希望,怕到時候會更失望。
……
蘇卓謙也将兩份樣本,給了周朗。
“找最好的醫生,查這兩份樣本的DNA關系。”
“好的,少爺。”
周朗十分鄭重地接過去。
蘇卓謙按壓了一下眉心。
這件事情,他沒有跟喬未央提起,他不知道喬未央會不會有那樣隐約的念頭和希望。
五年前。
酒吧。
男人。
女人。
兩個孩子。
很多事情,看上去沒有關聯,但是細細一想,又會覺得好似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本不想瞞着喬未央來做這個報告。
但是又怕給她希望後戳破了她的希望。
所以,就先這樣吧。
先做了再說。
如果真的是,皆大歡喜。
如果不是,就當是自己的直覺出了錯誤,無事發生。
……
兩人都抱着幾乎完全相同的念頭。
檢查結果也幾乎是同時出現。
喬未央親自去了醫院拿結果。
“小祖宗,你這查的是誰啊?你該不會是又接到什麽了不得的病例了吧?這一次,我可以觀摩一下你的治療過程嗎?或者,我還可以幫你打打下手什麽的。”
喬未央神色冷凝,一直都沒有說話。
宋晗之總算是察覺到了她情緒的冷漠,趕忙伸手捂住嘴巴,給自己的嘴拉上了一條拉鏈。
“給你,給你!”他一個多的字都不敢說了。
喬未央接了過來,轉身往外就走。
宋晗之望着她的背影,“這次是怎麽了?以前雖然冷淡些,但是好歹還是說話的啊!小祖宗的心思,還真是猜不透!”
上了車,喬未央定了定心神,這才拿出了報告表。
将東西拿出來,她輕車熟路的翻到了結果頁。
碩大的幾個黑色字體印入眼簾。
“支持檢測人和被檢測人之間無親緣關系,應當不是母子。”
無親緣關系!
不是母子!
幾個字直接撞進了喬未央的眼睛裏,将她的腦袋敲得有些生疼。
喬未央以爲自己看錯了,又定神看了一遍。
還是那幾個字。
宋晗之做事向來謹慎仔細,應該不會出錯。
喬未央又翻看了一遍前後的内容,确定這是自己和小寶的資料。
果然……希望還是被戳破了。
幸好,她也沒有同蘇卓謙提起這件事情,免得一起接受失望的打擊。
她将東西收好,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就算不是又如何,并不會影響自己對小寶的感情,不是嗎?
……
類似的鑒定報告也擺放在了蘇卓謙的面前。
黑色字體格外的清晰明顯。
蘇卓謙捏着眉心,爲自己的直覺失望。
那麽多關鍵因素湊在一起,結果卻大相徑庭。
幸好,他是瞞着喬未央進行的這次的檢測,否則,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按下了心底的失望和無奈,将堅定報告扔進了抽屜裏。
周朗在一旁看着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失望,不由有些心驚膽戰。
檢查的是什麽,他不知道,但是心底卻清楚這東西對于蘇卓謙的重要意義。
片刻後,他看到蘇卓謙勾起了唇角,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周朗不明白他爲什麽又笑了,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蘇卓謙将一份文件扔給他:“去把這個事情辦了。”
周朗出去了,蘇卓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燦爛的陽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都無法抹殺喬未央已經是自己的妻子,景雲和小寶的母親的事實。
唯一對她不公平的事,會是景雲這個小小的定時炸彈。
但是他總覺得,喬未央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來好好的拆解這顆定時炸彈。
孩子的存在,也許反而是留下她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最重要的原因呢?
……
得知韓老夫人的病,竟然神奇的好了之後,喬老夫人幾次安排人去打聽,這位醫生到底是誰。
年紀大了的人,都開始畏懼死亡。
越是富貴的人,越是不舍得這俗世的享樂。
六七十歲的人,誰沒有被進醫院的恐懼支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