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喬未央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很快,幾名公證人員和剛才的年輕醫生齊齊到來。
“未央,你這是做什麽?還怕潔柔的舅舅不肯捐贈嗎?”喬老夫人厲聲質問。
“白紙黑字寫好,才是誠意。與其相信人,不如相信具備法律效應的東西。”喬未央堅持。
黃淑敏當即就拿了起來,讓黃伍德簽下了名字,做好了公證。
做好了這一切,黃淑敏對一旁的傭人說道:“還不快帶大小姐進去梳洗妝扮?”
當年,她好不容易替喬潔柔将婚約搶到手,現在,好難得才将婚約又重新塞回給喬未央。
事不宜遲,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喬未央被傭人推進房間,被按在了凳子上。
“住手。妝容,我會自己動手。”喬未央攔住了傭人。
傭人不敢多言語,隻能任由她自己上妝,在那張醜臉上折騰。
喬未央化完妝,這才任由她們替自己穿上了雪白的婚紗。
鏡子裏,很快出現了一個身材纖細窈窕的女人,隻是再往上,看到她的一張臉,讓人覺得有些倒胃口。
喬潔柔很滿意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溫柔地笑着說道:“姐姐,那我就祝你和未來姐夫情投意合,百年好合了。”
“我也祝你和林恒賤人配狗,天長地久;婊子配雞,如膠似漆。”喬未央微微勾起紅唇。
“你!”喬潔柔揚手就想打喬未央。
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向來不吝惜于朝喬未央發洩自己的怒火,溫柔大方的面具,說撕下就撕下。
喬未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還嫌昨晚那一巴掌,不夠疼?”
喬潔柔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
昨晚那一巴掌,她的臉頰上被戒指刮出一道傷痕,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一想到如此,她的眼裏就不由冒出火光,恨不得抓花喬未央的臉。
喬未央甩開了她的手腕,無所畏懼,“你想打就打啊,反正打花了我的臉,你未婚夫看不上,就會要求換你過去,不是嗎?”
喬未央紅唇微勾,揚起臉來對着喬潔柔的手掌。
她不閃不避,不緊不慢地說出來的話,震懾住了喬潔柔的動作,令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喬潔柔氣得死死地咬着唇,不得不收回了手掌。
但是,昨晚那一巴掌,她絕對不會這麽算了的!
喬未央再沒有看她一眼,邁開纖細的雙腿,朝外走去。
黃淑敏端來了一碗燕窩到喬未央面前:“未央,你把這個吃了。”
喬未央知道,自己這個後媽,可不會這麽好心。
她如何不懂,這燕窩裏有什麽?
這燕窩裏面有藥,那種藥,可以讓自己發作,順利完成即将到來的洞房夜。
黃淑敏她一定要在今晚,将這婚事坐實。
她心知肚明,卻依然接過了燕窩,動作優雅地吃完。
爲了林姨的病情,她不能再拖了。
……
婚禮儀式非常簡單,來的都是黃淑敏那邊的親戚,簡單舉辦之後,就将喬未央送上了前往新房的車上。
黃淑敏帶着兩個身高體胖的三姑六婆,一起随同喬未央上了車,前去送親。
車子從蘇家開出去,很快進入了一處荒涼的别墅區,七繞八繞駛進了一套非常陰沉的别墅裏。
入目可及的地方沒有任何人,透着一股陰冷的味道。
這就是那個男人居住的地方,汀園。
聽說,那個男人落魄後,就一直住在這裏。
前幾年,他一病不起,整座别墅裏,就隻剩下醫生和護工常來常往。
後來,傳來的消息就越來越少,據黃淑敏查到的可靠消息,他又窮又病,現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半截土埋脖子的人了。
黃淑敏自然不可能再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喬潔柔嫁進去。
“出去。”黃淑敏環視一圈四周後,将喬未央推下了車。
喬未央朝着這棟破别墅望了一眼,提起裙擺踏進了進門的階梯。
黃淑敏帶着人,也跟了上來,和喬未央保持着幾步之遙的距離。
喬未央很快進入了别墅。
裏面隻留着一盞燈,明亮的燈光照耀在面積過大的别墅裏,顯得空空蕩蕩。
整個别墅給人的感覺,尤爲的清冷。
喬未央卻覺得,這裏比喬家自在。
至少,這裏不像是那個家,表面上維持着溫情脈脈,實則骨子裏,各個都在算計着要吃她的肉,吸她的血。
隻要這位何先生不作妖,肯配合自己,喬未央倒是不介意替他治治病,讓他早日恢複健康。
不同于外面的清冷,這裏,顯得幹淨而整潔,甚至有些整潔得過分了。
客廳裏,一個年輕男人背對着喬未央坐着,看不出相貌,男人周身的氣勢,跟那對母女口中所描述的,截然不同。
喬未央反手關上門,藥效發作,讓她的聲音有些略微的喘:“何先生,你好。我是你的新娘喬未央,是喬家的女兒。”
門外,黃淑敏和親戚的聲音還在,貼在門上,三姑六婆的聲音傳來:“這麽久都沒有動靜,是不是燕窩裏的藥不夠?”
黃淑敏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卻又非常清晰:“管它夠不夠,喬未央洞不了房,她養母今晚的手術就别想做。”
這些話,是不屑,也是提醒。
喬未央提起了裙擺,一步步朝着男人走過去,她靠近男人的身邊,忽然掀開了裙擺,彎腰下去。
“何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吧,你配合我完成假洞房,我以後留下來照顧你一年。”
喬未央自然不可能真的嫁給他,但是現在的情況,勢必需要他來配合。
察覺到她的動作,男人直接回身,擡起眼眸看向她。
他眸光淩厲如電,眼眸深邃如同能将人吸進去,挺直的鼻梁線條明朗,微抿着薄唇,審視地打量着她。
“蘇、蘇先生?”喬未央看清楚他的樣子,眼眸裏劃過深深的震驚。
這不是小寶的父親、蘇家的掌權人蘇卓謙嗎?
昨晚他還曾留宿過自己的公寓,早晨一絲痕迹沒有的離去。
爲什麽他在這裏?這是什麽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