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醫院,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都一臉焦急,唯有他,神色平淡。
李行長一家也前來探望。
傅妤佳自然也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趕來陪伴陸耀蘭。
陸赫霆說過,解除兩家的合作關系,但是總不能讓她不來見陸耀蘭吧?
這樣的私交,大家誰也管不了,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怕導緻陸耀蘭的病情加重。
“惟儉,不如先答應你媽的話吧?”陸老夫人說道,“醫生說她病得有點嚴重,你讓她好受點,她才能早點好起來啊。”
陸惟儉抿唇不說話。
陸老夫人見女兒生病,也是焦急,幾乎快要哭出來。
陸惟儉知道,陸耀蘭這是要持病開始逼宮了。
他外表吊兒郎當,但是内心卻最是柔軟,陸耀蘭是看準了這一點,要将他給吃死。
陸惟儉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對這個親生母親,并無感情,但是卻也不忍看她出事而完全無動于衷。
他從小和大哥就是兩個性子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硬不下心腸。
但是心軟的結果,就是要委屈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陸惟儉垂頭坐在長椅上。
陸赫霆和蘇貝趕來的時候,他擡眸的時候,神色之間就滿是委屈。
蘇貝看了陸赫霆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大哥,嫂子。”陸惟儉低聲說道,“她病了,挺嚴重的。”
“我知道。”陸赫霆點頭。
陸惟儉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又是沉默。
陸老夫人正在一旁殷切地看着他。
對于老人而言,女兒和孫兒都同樣重要,當然,讓孫兒早點安頓下來結婚,也非常重要。
所以這件事情,如果能夠一舉解決,那就最好。
醫生還在說什麽,陸惟儉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蘇貝則頻頻看表,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過來。
“大哥,我進去了。”陸惟儉終于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的站起身來,他做不到大哥那樣殺伐果敢,如果真的要選擇,恐怕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儉少,再等等吧!”蘇貝說道。
他疑惑地看向蘇貝:“嫂子的意思是?”
“也許你可以等待一個人,就沒有那麽多事情了。”
面對着蘇貝的啞謎,陸惟儉猜不透用意,但是卻也安心地等待了。
他知道大哥和嫂子會幫自己,心中便是一定。
片刻後,蘇貝的視線裏,終于出現了卡米蘭的身影。
蘇貝激動地站了起來。
“卡導怎麽來了?”陸惟儉意外地說道。
不過他挺高興的,跟卡導相處這段時間,他早拿她當朋友,也當長輩。
卡米蘭緩步走了過來,腳步有些沉重,手指也相互捏得很緊,好一陣子,才走到陸惟儉的身邊,輕聲說道:“惟儉。”
“卡導,你來看我,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吧?不對,你該不會是來看我母親的吧?”陸惟儉想起她說過,應該認識陸家的人。
卡米蘭低聲,語氣凝重:“對不起,惟儉,我現在才來。”
陸惟儉驚訝地看着她,不太懂她到底是何意。
而已經有所猜測和調查的陸赫霆和蘇貝,則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
卡米蘭轉身進了病房,李行長夫婦還正在跟陸耀蘭聊天,說些希望她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陸耀蘭一一地應着。
看到卡米蘭進來,她笑問道:“這位卡導……是惟儉的朋友嗎?快請坐!”
“我不是陸惟儉的朋友,我是陸惟儉的母親!”卡米蘭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句話一出口,全場皆是大爲驚訝。
尤其是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陸耀蘭頓時緊張起來:“你胡說什麽?惟儉是我的兒子,你憑什麽來亂認?你休想帶走我的兒子!快,爸媽,讓保安趕她出去,這個女人不安好心,想要奪走我的兒子!我不要見到她!”
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都沒有動,卡米蘭緩緩地說道:“那你呢,不光要搶走我的兒子,還要搶走我的身份,算什麽?”
陸老爺子看向卡米蘭,聽到她這熟悉的聲音,驚訝道:“耀、蘭?”
卡米蘭轉向他,一瞬間眼眸裏蓄滿了淚水:“爸,對不起,是我不孝,回來得晚了,給了這個狼子野心之人可趁之機!”
卡米蘭如此一說話,陸老爺子豈能還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來?
他驚訝道:“耀蘭,真的是你!那床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這是怎麽回事?”
“她叫張媛,根本不是什麽陸耀蘭,不過是頂着我的名頭,啓蒙拐騙而已。張媛,你還要欺騙大家到什麽時候?”
張媛躺在病床上,憤怒地說道:“你撒謊,我就是真正的陸耀蘭!不信咱們檢測DNA,一驗就真相大白!”
她有恃無恐,絲毫都不懼怕。
陸老爺子當初就是在陸赫霆的提醒下,檢測了她的DNA,所以才對她深信不疑的,見她如此說,心中真是很奇怪,明明現在這個卡米蘭看上去也是自己的女兒,那床上躺着的那個到底是什麽情況?
陸惟儉已經完全懵了。
卡米蘭平聲說道:“爸媽,之前我被霍家背叛,生下惟儉後,就患上了抑郁症,将孩子交給你們後,就遠走他鄉。就在外面的時候,我遇到了張媛,她患上了血液疾病。
我想反正我都是無用之人,就和她配對了,然後捐獻了脊髓給她,又給了她不少錢,直到看到她好轉,才離開。
離開她後,我在國外的時候,試圖自殺,但是沒有成功,卻反而讓臉上留下了疤痕,幾乎毀容。但是也因爲那次的自殺,我才醒悟過來,活着有多好。
隻是,我一時不敢來見你們,也不敢見惟儉,怕吓着你們。那之後,我隻好到處到處流浪,之後愛上了拍攝,進入了導演圈。其實,第一部作品成功的時候,我就想過回來見你們,見惟儉。
但是每次回來,我都越發的近鄉情怯,每每一旦想到要見你們,我都沒有臉面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