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共多少人?”他們進入地宮以來除了一開始是九個粉裙女子相迎,剩下的時候都是兩兩一組的。行走中又沒有見到過其他女子,她猜測這裏的雪族人不多。
粉裙女子遲疑了片刻才答道:“地宮裏一共六十六位,外面的一百零八位。”
“外面的?”她微微一愣:“外面的是指哪裏?”雪族女子樣貌驚人,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可以迷惑一大批男人的。那個鳳仙樓的淩仙仙隻靠着一張假臉就讓皇城成群的纨绔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就是上面啊!堂主那裏!她們都帶着鬼面的,一般人看不到她們的。”
“噢!”她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你可知道荀姓?”荀聖二十七八歲,如果面前的女子對幼時有記憶應該會知道些什麽的。
“當然知道!”粉裙女子道:“聖女就是荀姓。荀姓是我們雪族的大姓。”
“那你可知道有個叫荀聖的,雪族遭難的時候,他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他還活着,他是雪族人,是男子。”
粉裙女子搖了搖頭:“當時我還小記不得事情。我記事起就在這地宮裏了。”
“你從來沒出去過嗎?”她不免對面前絕色的女子充滿了同情。就删上一世她早早的就走了,但是好歹她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的。這些女子從小就失去了自我。
粉裙女子微微笑了笑:“偶爾會去總堂曬曬太陽,從沒有離開過總堂。”
她還想再問,就見方才前去通報的粉群女子走了過來:“堂主請你們上去說話。”
穿過地宮上了石梯,經過厚重的石門,才來到了外面。
他們隻覺得眼前一亮,正午的日頭極好。地宮裏再多的寶珠發出的光芒也不及這太陽光芒的萬分之一。在地宮裏看到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層紗的。
她長長吐了口氣,外面晴朗的天地,讓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這群可憐的雪族女子,爲何要留在地宮!一定是這個一品堂的堂主逼迫的!還有她不能嫁給老坊主,就下令讓所有的一品堂女子都不能成親,這也太偏激了。待會要和她談談這個問題。
粉裙女子隻将她和齊安歌送到石門處便下去了。兩個黑衣的鬼魅上前沉聲道:“跟我來!”
此刻她才看清了一品堂總堂。四周高山林立,他們處在群峰之中。整個總堂百丈見方。中間是參天大樹,上百間屋舍依山而建。不細看,根本想不到這密林會有人。
鬼魅帶着他們沿着碎石小路一直向上而行。走了到石梯盡頭,鬼魅指了指正北的山峰:“你們自己上去,那邊有索道,你們可以下山去。然後正北而行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前晚那個院子了。”
“什麽意思?”齊安歌忙道:“放我們不?”
“你們堂主呢?”她回望了一眼:“不是說請我們上來說話的嗎?”
“是啊!”鬼魅沉聲道:“我不就和你們說話了嗎?還告訴了你們回去的路。”
“你!”她頓時覺得這個鬼魅的聲音都充滿欠揍的調調。
“走就走!”齊安歌扯了扯她的衣袖:“咱們走,又不是很好地方!”
兩個鬼魅沒有停留而是起身一躍隐進了下面的密林。
“一品堂的堂主肯定是不想暴露了!”齊安歌回望了望下面的密林:“我覺得他們把我們擒來就是想告訴我們當年你的事,或者他們也不确定那個将雪族屠族的人到底是不是蕭伯伯,想讓我們幫忙查清楚!”
“不會!”她連連搖了搖頭:“這麽說沒道理啊!一則蕭伯伯已經不在了。二則一品堂住也已經讓雪族聖女相信她已經爲雪族複仇了!”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齊安歌看着她許久才道:“那就是說蕭伯伯很有可能沒有死!或者說一品堂主并不确定蕭伯伯有沒有死。”
上次說到雪族的時候蕭恒她也曾這麽想過,甚至想過蕭鴻可能被雪族人給囚禁了。不管怎麽說,蕭鴻和葉志勤兩個都是死不見屍的,還活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如果我們去查了!”她望着齊安歌道:“萬一蕭伯伯真的沒有死,一品堂會不會再次下殺手呢?”
齊安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們先回去,這事先和蕭恒商量商量,看看他的意思。”
“好!”天黑之前不能和蕭恒彙合,他們倆就失蹤兩天兩夜了,蕭恒一定是急壞了。
他們兩個運了口氣,腳尖點地,幾個起落上了正北的山峰。
雖是冬日山上蒼翠不減,濃綠之間一條黑乎乎的繩索一直通向正北。繩索上還有三個拉手。
“咱們用一個吧!”齊安歌拉着拉手笑道:“看着挺結實的,你抱着我好了,不然舉的胳膊累的慌。”
“不了!”她笑着抓起了一個拉手:“咱們一前一後!快點!”
“噢!”齊安歌微微失望的笑了笑:“我先走了!你跟緊!”
一品堂的能工巧匠還真不少,這條索道很長,長的超出想象,他們一路疾滑而下,落腳的地方是一片密林。
“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哭?”才落了地齊安歌就掏了掏耳朵:“是不是滑下來太快我出現幻聽了?”
“是不!”她穩了穩身形:“真的有人在哭!聲音有點耳熟!”
“顧世钊!”齊安歌抓住了她的手腕:“若是他日夜兼程的話,應該可以回來的。隻是他滿心歡喜的回來了“
“走!去看看!”
“他不會怪我們吧?”齊安歌扯住了她:“怪我們見死不救啊。”
“走吧!”她用力拉住了齊安歌:“他現在更需要知道是誰害了他父母。”
“不能告訴他!”齊安歌依舊站着不動:“他又不會功夫,找一品堂報仇豈不是以卵擊石啊!”
“走吧!不管怎麽說,先見到他再說。如今他也是無家可回了,如果可以我想帶着他!”上一世她對顧世钊的身世了解的并不多,隻知道他醫術高超。如果也是父母雙亡,他孤身一身進了軍隊,也是夠可憐的。顧世钊是和她一起戰到最後的戰友,她不想丢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