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五萬南征大軍,他和李固之各帶了一半。
李固之倒下後,他命令軍醫全力救治,李固之的手下對他還是十分恭順的。如此,就算李固之不治身亡了,他隻需将仇恨引到南夷那邊就可以赢得他們的擁戴了。
接下來和南夷的惡戰也就避免不了了。
他命大軍在兩國交界處駐紮了下來。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兩國交界處,并沒有絲毫起戰的迹象。她來到前院暖廳室,永親王正和蕭恒舉杯對飲。
和齊安歌比較起來,蕭恒和永親王就顯得親厚起來了。
永親王和蕭恒對飲,齊安歌滿臉不高興的獨自飲了幾杯,一擡頭看到她和李玺華一同進來,齊安歌連忙道:“仙仙你來的正好,你告他們倆,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己做主。”
她隻對着齊安歌點了點頭,随即給永親王行了個萬福:“義父,左丞相的屍身可是驗明正身了?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個被毒死的人可能是個替身!真的左丞相早在李敏之帶兵南下的時候一起走了。”
她一席話說的很急。
房中的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望着她。
“驗明了!”永親王道:“不是人皮面具!
“如果是做的假臉呢?天下也不止顧神醫一人會換臉!”見到顧神醫後,她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是覺得左丞相!
“應該不會!”永親王道:“你該記得當日我們還用瀉藥試探過左丞相了。他并沒有中招!百毒不侵的人可不多!”
原來宴會上用瀉藥,是想确認左丞相真僞的。那就是有人早就想到左丞相有替身的事了。
如果那日參加認親宴的人是真的左丞相,隻能說明左丞相并沒有走,也不能說明死的就是左丞相啊。
“若是宴會後換的人呢?”她蹙眉問道。
“不會!”永親王很堅定的說道:“從宴會上開始就有聚仙坊的弟子暗中跟着他了,一直到神殿。這期間他沒有可能調包的!”
“除非替身事先知道王爺會下藥事先服用了百毒散之類的解藥!”蕭恒眉頭微蹙:“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然老坊主不會親自去南夷的。”
“老坊主去南夷了?”原來閉關隻不過是幌子而已。
蕭恒沖她點了點頭:“師父師娘走後老坊主也走了。”
“可是……”永親王看了看蕭恒又看了看她:“左丞相夫人應該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夫君吧?若不是左丞相死了,左丞相夫人爲何要殉葬?”
“她殉不殉葬都要死的啊!”齊安歌沒好氣道:“左丞相既然是要替身,那就是能夠以假亂真的,你們以爲用個瀉藥就能試探出來了。荒唐!”
“蕭王爺的意思呢?”永親王看向了蕭恒。
蕭恒淡淡道:“不管死的是左丞相還是左丞相的替身。左丞相在世人的眼裏都已經死了!”
“沒錯!”永親王頓時笃定了不少:“不管他真死還是假死,中州的左丞相都已經死了!他有什麽陰謀,我們也都防備着呢。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南夷一旦有了消息一切就都清楚了。”
與皇城的天寒地凍不同,中州和南夷相鄰的邊境花紅柳綠溫暖如春。
一處密林中鱗次栉比的排着一個接着一個的行軍大帳。這裏是中州五萬平夷大軍的駐地。
大軍也是剛剛駐紮下來。中央大帳内李敏之端坐在帥案後面沉如水。大帳内鴉雀無聲,空無一人。
帳中沉寂了許久李敏之長歎了口氣對着帳外喊道:“來人!”
很快一個披挂整齊的軍士進帳道:“大将軍有何吩咐?”
李敏之沒有擡頭隻是沉聲道:“勇威将軍如何了?”
“回大将軍!”軍士拱手道:“還沒有醒,軍醫說今日天黑前再不醒人就怕不行了!”
“去吧!好生看着!”
李敏之是在行軍途中聽到父親殉國的消息。一開始他是不信的!直到皇城的暗探來了信,他才信了。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暗探緊接着的一封信讓他惱了,慌了,失控了……
他雖知道父親的圖謀,但是也知道目前還不是起事的時候。他們想要取代如今的皇室,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其中最頭疼的對手就是聚仙坊了。他父親要交代了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一切低調行事。
如今他家破人亡,他該如何低調?他不是沒有想過就此擁兵反了。但是李固之的親信不容輕視。
之前他都一直覺的李固之雖是聚仙坊的人,但是他同時又是皇太子的義子,顯而易見,皇太子義子的身份要比聚仙坊弟子的身份要高貴很多。可是誰能想到關鍵他竟然反咬一口,将皇太子華麗麗地出賣了。由此可見李固之是聚仙坊的死忠派,是他的敵人!
急行途中,就在他想着如何除去李固之時就見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一掌打在了李固之的後心上。
那人掌力極大,李固之的護心鏡都被震碎了。李固之當場就從馬背上在了下來。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
衆人才要捉拿這個黑衣人,就見黑衣人腳尖一點躍入了密林中。毫無蹤迹可循了。
别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李敏之很确定那個黑衣人就是他的父親左丞相。他的身形和掌法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他父親有替身而且不止一個替身的事他是知道的。
令他痛苦的是,他父親沒有死,整個丞相府的人包括他的母親都被迫殉葬了!
暗探信上雖然說到夏晟琳已經逃掉了,但是并沒有提到她落腳點。
她是很厲害,但她也是個孕婦!這個時候被合府誅殺,她又居無定所……
李敏之越想就越覺得憤怒和痛苦他父親既然已經跟着他來了,爲何就不能将他的母親一起帶來。
暗探信上還特意提到他的母親服了毒躺到了他父親的棺椁中。
可憐,他的母親爲他的父親生兒育女的,平日裏還要打理整個丞相府大大小小的各種瑣事。從他記事起,他的父親眼裏隻有那些年輕的美人,從來也都不會心疼一下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任勞任怨的這麽多年沒有善終不說,就連臨死想要和他的父親死同眠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都實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