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暴斃。
關于他的死,他的親信屬下一直就心存猶疑,壓着火氣。
齊安歌話音才落一對府兵就湧了過來:“什麽人,膽敢在左丞相府撒野!”
“我們是大夏人,和你們少夫人認識。”她陪着笑擋在了齊安歌前面:“找她有急事!”
“不是給你們說了,今日隻有府内人哭喪,其他人等一概不需放行!”門口武士沒好氣道:“别說你們隻和少夫人認識,就是西夏皇帝來了,也不一定能進的來!”
“這是爲何?”她略顯詫異的問道。
“我們丞相死于非命!”武士越發惱怒:“死的不明不白的!”
“丞相大人不是爲了保護先太子血脈殉國了嗎?”她連忙道:“此事已經人人知曉了啊。”
“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武士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他跟一個小女孩解釋什麽,對着那隊府兵的領隊道:“趕他們走!”
“住手!”身穿錦袍外罩大紅薄紗的聚仙坊護法坐在馬車上大聲喊道:“聚仙坊坊主駕到!請孝子前來迎接!”
老坊主的尊貴地位,皇城人是人盡皆知的。這禦賜黃金辇老坊主還是第一次乘坐出門。
左丞相府的武士和府兵隊長相互看了一眼雙雙行禮:“見過老坊主!不知道老坊主冒雪前來所謂何事?”
黃金辇的車門緩緩打開,一身紫袍的老坊主端坐在車内沉聲道:“老夫前來找你們少夫人爲老夫枉死的徒孫套一個公道!”
這時,四名聚仙坊弟子擡着蒙蓋着白布的悅川走到了黃金辇前。
怎麽又是少夫人!
左丞相府的武士和府兵隊長相互看了一眼。
武士上前對着老坊主一拱手:“老坊主請稍後!小的這就去請少夫人。”
與此同時,守在角門的侍女得了宮裏内線傳來的消息連忙奔向了靈堂。
夏晟琳正抓着左丞相夫人的孝衣索要兵符,見侍女進來眉頭一皺道:“怎麽了?”
侍女附到了夏晟琳耳邊耳語了幾句!
夏晟琳冷笑:“婆婆!宮裏的霹靂火雷已經爆炸了,隻是死的人不是女皇陛下,而是那個公公以命相護的先太子遺孤!都這個時候了!您還不懂嗎?公公的死就是他們籌劃好的!這世界上就算有錯魂了魂的事,也絕對不會有再轉魂的事。我們李家早就成了女皇的眼中釘了!反不反都是一樣家破人亡的下場!你若是心疼敏之,就将兵符交給兒媳!如此我們李家還有奮力一搏的機會!”
“我說了!”左丞相夫人也急了:“兵符不在我手上!”
“婆婆!”夏晟琳覺得婆婆在撒謊,聲音不由得就帶着寒意了:“您若是再不交,可就來不及了!”
“啓禀夫人少夫人!”武士進靈堂跪禀:“聚仙坊老坊主帶着徒孫的屍首在大門口指明要找少夫人讨公道!”
“徒孫?”夏晟琳尖聲道:“你們看到屍體了?是男是女?”
“沒有!”武士連忙道:“蒙着白布,什麽也看不到!再說老坊主乘着禦賜的金辇來的,小的們也不敢看啊。”
“我知道了。”老坊主竟然親自登門了。她夏晟琳也想過這一點,來也也好,隻要她拿到兵符一聲令下就可以讓士兵将老坊主一起殺了的。
“還有!”武士又看了夏晟琳又道:“在老坊主之前有一男一女也要見少夫人!說是找少夫人有要事。小的遵照夫人命令将他們阻攔在門外了。那個男的口氣不小!還說一定要進來!”
“那對男女是不是都十四五歲,男的長得極爲俊美?”聽到武士聽到一男一女,夏晟琳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周彩雲和齊安歌了。他們可真是命大,霹靂火雷都沒有炸死他們!
“沒錯!”武士連忙道:“少夫人說的一點沒錯!”
“好!我知道了!”夏晟琳又看向了左丞相夫人:“婆婆!您聽到了吧!老坊主都欺負上門了……”
“那還不是因爲你!”左丞相夫人頓時也惱了一把撥開了夏晟琳抓着的衣襟:“老坊主找的人是你!我們左丞相府可不背這個黑鍋!你堂堂一個長公主,一人做事一人當!希望你不要連累到我們丞相府!你若是有骨氣就該出去迎接老坊主的責難!”
夏晟琳沒想到左丞相夫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講她推出去,臉色氣的鐵青對着左丞相夫人一咬牙道:“你聽好了!我腹中已經懷了敏之的骨肉了!你若是如此不通事理,會害了李家唯一的血脈的!”
“骨肉?”左丞相夫人冷笑:“你們才成親多久?就敢扯這樣的慌了?”
“我和敏之在成親前就在一起了不行嗎?”夏晟琳面部有點扭曲道:“你若是不信,大可讓大夫來查!就是因爲我懷了你們李家的骨肉,敏之才會把李家的事向我和盤托出的。”
左丞相夫人看了看夏晟琳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片刻才道:“你爲何不早說?”
“婆婆!”聽出左丞相聲音已經松懈了不少,夏晟琳連忙道:“我不是想等三個月胎兒穩定了再說的嗎。婆婆,您就别猶豫了,公公的死和老坊主一定脫離不了幹系的!他自己送上門了!咱們隻需将府裏的霹靂火雷投出去老坊主不死也好不到哪裏去!婆婆!如今府裏您就是主心骨!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猶豫啊!”
“好!”左丞相夫人點頭:“隻要你能除去老坊主,婆婆就講兵符交給你!”
“好!”夏晟琳起身對着侍女道:“你速速的換上我的衣服跟着武士出去,穩住老坊主和周彩雲,今天本公主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遵命!”侍女領命。
風雪越來越大,老坊主的禦賜金辇上已經落下厚厚一層積雪。
武士領着一身重孝幾乎看不清臉的侍女走出了府門。
侍女對着老坊主行了個萬福捏着嗓子學着夏晟琳的聲音道:“公公新喪,天地同悲,老坊主此時登門不怕外人說您仗勢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