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沒錯!是長甯侯來了書信。你在宛城的一切,長甯侯信上都寫的一清二楚。”
“那對母嬰是誰?”她連忙問道。
荀聖一雙邪魅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許久才沉聲道:“長甯侯的妻兒!”
“長甯侯的妻兒?”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問過蘇媽媽的,齊安歌的娘親懷的并不是雙胞胎的。如果那水晶棺裏的母嬰是長甯侯的妻兒,那麽齊安歌又是誰?
“對!”荀聖點頭道:“十五年前我就在宛城!長甯侯的夫人和先太子妃同爲雪族女子,又一同待産。”
“十五年前你才多大?你能知道什麽?”她很想知道,但是按照荀聖的性子,還是拿話激一激他,效果更好。
果然荀聖投了她一記白眼:“我十二歲,你說我能知道什麽?”
十二歲都是個半大小子了,的确是能夠記得很多事情了。隻是荀聖會不會對她說,就不一定了:“真看不出,你都快三十了啊!這麽老了”
“我老?”荀聖妖媚的臉色一沉:“我可是曆屆神使中最年輕的一個!童言無忌,我不和你計較。”
她隐去了笑臉正色問道:“那你知道齊安歌的身世嗎?”蘇媽媽明明說齊安歌和他娘長的很像的。
“知道!”神使微微一笑:“但是我不高興告訴你!也不能夠告訴你!你隻要記得你的身世就對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對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的是!長甯侯的信中已經寫明,齊安歌就是先太子當年指腹爲婚的人。他是爲了你的江山,以中州驸馬的身份去了苦海的。”
“我江山?”她恍惚了片刻才道:“怎麽就成了我的江山了,皇室中比我更有繼承權的大有人在。永親王的三個兒子不說,長公主也有個兒子的。”
“但是陛下隻看好先太子!”荀聖望着她笑道:“你沒見過先太子的風姿,我可是見過的,若是他不死中州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面。”
“作爲神使,你怎麽不勸勸陛下啊,都多大的人了,還不以天下大局爲重。其實我覺得溫世子做儲君挺不錯的。”
“好大的膽子!”荀聖沉聲道:“這也是能胡亂說的嗎?不是沒有考慮過溫世子,他志不在此,無心皇位,自然不能勉強的。”
“那我就更無心了!”她笑道:“你們找我是找錯人了。其實一直到現在,我對自己的身世都還不是十分确信的,再加上我又是還魂而來的。讓我繼承皇位,豈不是荒唐!”
“但是你的那位小情郎信啊!”荀聖吐了口氣站直了身子:“你若是希望他安好歸來的話,就是先以大局爲重吧。該說的我也都和你說了,走吧!去裏面修煉術法了,隻有五天的時間,你必須勤加苦練才行。”
荀聖說着,擡步走向了,方才他出來的石門。
“荀聖!”她追着荀聖的腳步問道:“你和雪族人還有聯系嗎?或者說你知道他們現在哪裏了嗎?十五年前,大夏安平王蕭鴻在北地下落不明,是不是和你們雪族人有關系?”
“沒有!”荀聖腳下不停的答道:“我并不知道。”
“那你和齊安歌能夠通信嗎?”她又問道。
“能!”荀聖回道:“隻不過我可以給他去信,他不能往回傳信。你放心我會把你的情況寫給他的。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除了信還可以傳别的東西嗎?如果可以我想把他的赤霄劍送給他。”
荀聖突然止步回頭道:“就一直巴掌大的小鴿子,你覺得呢?”
“不能就不能呗!”她往後退了退:“何必動氣呢?”
“哎!”荀聖一扭頭又走了:“我把該傳的都傳授與你,我明日不來了!你可是學仔細了。明日會有人來檢查的!”
“誰來?”她不禁問道:“除了神使大人,還有誰會來?”
“姑奶奶!”荀聖又忍不住止住腳步道:“能不能不問了,我一來你就盤問到現在,一個接着一個的問,好歹你讓我歇息歇息啊。你不敢問老坊主,就死命的問我啊!接下來,除了術法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了。”
“噢……”她沖荀聖做了個鬼臉:“沒辦法,你長的太好看了,讓人忍不住想和你攀談呗。”
荀聖一咬牙忍住了,扭頭就走。
接下來的時間,荀聖隻對她傳授術法以及神使的職責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從金頂樓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回到她的東園小樓她便覺得有些困倦了。
悅風卻是爲她磨好了墨:“仙仙姐,筆墨都給你備好了,你有什麽想給你的蕭王爺說的,盡管寫下來,咱們的的小鴿子都能帶到的。”
是要和蕭恒說說了,他走之後,她遇到的這些事,她也是琢磨不透的。特别是讓她做神使刺殺左丞相一事,是該問問蕭恒的意見了。
她挽袖起了筆,卻是久久沒有落筆。
荀聖說,齊安歌就是先太子定的那個指腹婚。可是齊安歌又不是長甯侯的孩子。他會是什麽身份?怎麽又會被先太子選爲了指腹婚?
如此,她和齊安歌的婚約算是确認了嗎?
在記得,她曾問過蕭恒,如果,她和齊安歌有婚約蕭恒會怎麽辦?她記得當時蕭恒說的是你覺得呢?
現在問題來了。
齊安歌是爲了她才去了苦海。
不管是婚約,還是齊安歌一直以來對她的相互之情,她都心存虧欠的。
看着筆尖的墨點滴到了白绫上,她緩緩的放下了筆:“算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我不偷看!”站的老遠的悅風又走開了幾步:“你若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就走了啊。你慢慢寫。”悅風說完提腳便走。
她沒有阻攔,隻是望着白绫上的墨點出神。
她心裏的人不應該是蕭恒的嗎?怎麽就因爲荀聖的一句齊安歌爲了她才去的苦海就變了呢?
是她變心了嗎?蕭恒知道齊安歌和她有婚約會有什麽反應?
想到這裏,她又緩緩提起了筆。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特别是對蕭恒,她不應該有任何隐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