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雪族人害了我們的父親嗎?”一直以來她對于當年蕭鴻和葉志勤的死都是心存猶疑的。
蕭恒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确定,我是覺我們父親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和雪族人有關系。隻是據當年報喪的将士說,他們是親眼看見我們的父親被雪崩活埋了的。當時的雪崩很厲害,他們隻能撤出雪峰,再去尋找的時候已經無迹可尋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蕭恒抓着她的手,而她握着手中軟糯的糕點已經被她捏的不成形狀:“我們的父親會不會被雪族人帶走了?他們還活着。”
“可若是神使就是雪族人,那就說明雪族人和外界是想通的,我父王定然會想盡辦法回來的!”蕭恒的神情越來越黯淡:“所以他們活着可能性不大。”
“若是他們把我們的父親囚禁了呢?”她不希望看到蕭恒有一絲的落寞:“他們既然是神秘的種族,那肯定有我們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所以咱們的父親即便是想逃也是逃不掉的。神使就在這裏,他輸了一盤棋,答應我,會回答我所有的疑問的。”
“他們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種族我也不知道!”蕭恒握着她的手松了些許:“那時候我還小,我隻記得,我父王每次說到雪族都異常的興奮。在他眼裏,雪族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蕭恒!”她丢掉糕點望着蕭恒道:“據神使說,雪族人都生的異常美。美的有點近乎妖的感覺。至今爲止包括神使在内,我見過四個這樣讓人驚心動魄的樣貌了。一個是許賢妃,一個是夏國明,還有一個我不能說,再者就是神使。對了!”說到這兒她連忙糾正道:“是五個,還有那個鳳仙樓的花魁。他們的臉其實都大同小異的。”
“你見過神使了?”蕭恒蹙了蹙眉:“今晚?他和你說了什麽?”
“一開始我隻是躺着無聊,一個人到了房頂上去透透氣。神使先是用隔空傳音和我說話,後來又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和他見面了。對了神使似乎和小易的關系不錯,一直替他說話。”
“小易可好?”蕭恒神色又恢複了慣有的平和。
“神使說,小易已經到了苦海。”她深吸了口氣又道:“應該是安全的。”
“那就好!”蕭恒點了點頭。
“蕭恒!”她又道:“咱們一起合計下該如何向神使詢問我們父親的事。”
“神使多大年紀?”蕭恒緩緩坐了來。
“具體的我不清楚,看樣子和你差不多。”她說着又拿起了一個蜜餞吃了起來:“隻不過性子遠不及你沉穩。”
“這麽說,我們父親出事的時候,神使也十歲左右了,應該會記得了。”
“對了!他還告訴我他叫荀聖。我曾在古籍上看到過,荀是傳說中的一種香草,據說服之可以美容色。那也就是說,雪族人的絕世美顔應該這這個荀草有關。還有,他說在他們那裏是以母爲尊。這荀是他母親的姓氏。”
“嗯!”蕭恒點了點頭:“雪族人是女尊的族系。”
“那麽就是說,雪族人出沒的地方應該就是穹隆峰了。其實真正的穹隆峰頂并沒有人上去過。一般來說到了半山腰基本上就沒有辦法再向上行了。雪峰之上常年積雪,嚴寒,雪族人又是靠什麽生存下來的呢?”
“好了!”蕭恒拍了拍的她的肩膀:“今晚,咱們把問題梳理一下。在我走之前,向神使問清楚。”
“你要走了嗎?”她雖知道,夏晟琳和李敏之的大婚已成,蕭恒這個和親使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回去是遲早的事,一想到蕭恒要走了,她便百般的不安,甚至想和他一道回去。至于回去會面臨韓國舅怎麽樣的報複,她都不願意想。但是她也是知道的,齊安歌沒有回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情感和理智之間,她選擇的自然是理智。
“沒有!”蕭恒笑了笑:“永親王也挽留了我。今晚我會給陛下去封書信,将這裏的情況講一講,推遲些時日回去是沒問題的。最好是在小易平安歸來之後再走。”
“那就好!”她的心頓時安了不少。
絕響之後會有片刻的寂靜。
中州的皇城也一樣,衆人似乎都還沉浸在老坊主八十大壽和威遠将軍和西夏長公主大婚的滿天煙花之中。
日子一晃便是五天過去了。
期間李玺華每天午後都會過來陪她段時間,給她講講聚仙坊和威遠将軍繼續慶賀和宴客的熱鬧事兒。
在外人眼裏她一直在養傷,永親王認她爲義女的事也就耽擱下來。永親王似乎沒有再提起此事,李玺華卻一直對她張口一個姐姐,閉口一個姐姐的。
她幾次想要找神使問個清楚,都沒有機會。
第五日晨起,趁着女皇去早朝的空隙,她徑直走到了神殿的大門口,對着裏面高聲喊道:“荀聖!你出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更何況是神使呢!”
平日裏,神殿都是極爲僻靜的,像她這樣大呼小叫的還是第一次。
守在殿的太監宮女頓時都亂了。
“荀聖是誰?”
“你沒聽見麽,是神使!”
“這位周姑娘也太”
“聽她這口氣,她和神使的關系非同一般啊!居然直呼神使的大名”
她不理宮人的議論,咳了咳嗓子又提高了聲音喊道:“荀聖!你出來!願賭服輸!你既然輸了就要遵守賭約!”
“神使輸了?”宮人和太監們更是相互咬耳朵了。
“神使也是人!”
“就是不是神使什麽輸給這個周姑娘了”
“住口!”一個冷冷的滿是威嚴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她轉頭就見一個身穿大紅綢裙,頭戴點翠步搖貴氣逼人的中年女子領着一四個紅裙宮女站在了神殿門口。
中年女子敷着暖杏色的粉,映襯的一雙杏仁大眼睛格外的水汪汪的,隻是她看人的時候,透着一種隐隐的寒意,讓人遍體生寒:“神殿之前禁止喧嘩,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女子說着着餘光一掃對着殿前的宮女太監呵斥道:“你們都是木頭嗎?由着她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