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歌是接近晌午才來到她住處的:“仙仙,咱們還去聚仙坊嗎?去的話打聽的結果我就路上告訴你,不去的話就此刻說了。”
“去!”神使讓她打聽永親王妃弟弟的事,府裏問不清楚,葉歡或許會知道些。還有神使以及他師父的事,這一次她都想問清楚。
依舊是那輛黑色的小馬車,不同的是車裏幹幹淨淨的什麽雜物都沒有了。
齊安歌捧着一盒蜜餞遞到她面前:“你吃着聽我說。”
“多謝!”她接過了蜜餞盒子,都是她喜歡吃的。
“和我客氣什麽!”齊安歌撓了撓枯黃的山羊胡子一使勁摘了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太醜了?你不習慣?”
“沒有。”她笑了笑:“永親王妃弟弟的事,我向兩個丫鬟問了些,你先說說,我比較下是不是一樣的。”
“咳!”齊安歌清了嗓子:“我打聽的應該是真的。學你,我花了不少錢呢!”
“好!你說多少,回頭我補你。”
“你不是吧!”齊安歌眉頭一皺:“你還真要和我劃清界限?你喜歡蕭恒是上輩子的事,再說了上輩子你和蕭恒也沒在一起啊。最後一起的人是我!咱們是一起死的,死後自然也在一起了!所以不管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你真正喜歡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好了!小易!咱們不說這個。”說也是說不清楚的。
“好!”齊安歌一挑眉:“咱們不說,隻用心去體會就是了。”
“關于王妃弟弟的事,根據他們幾個的陳述。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齊安歌聲音低低的:“據說當年中州的先太子從北地回來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宮中的太醫開了續命的藥方,就是需要一個寅年寅月寅時出生的人來一命換一命。”
“荒唐!”她忍不住插話道:“堂堂中州皇室居然用此等庸醫。竟然會信如此荒唐的說法。”
“你别急着生氣!”齊安歌道:“氣憤的還在後頭。”
“據說當年共選出二十多個。之後太醫又對這二十多個人進行了諸多的篩選,最終隻有兩個人合适。”
“一個是永親王的二兒子,一個就是永親王妃唯一的親弟弟。”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着齊安歌。
“和你想的差不多。在親兒子和親弟弟之間選擇,永親王妃選擇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先太子不是死了麽?”她歎了口氣:“難不成王妃的弟弟沒有死?”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齊安歌搖了搖頭:“我問出來的就這些了。應該是換命的時候先太子就死了!王妃的親弟弟也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那就說沒有屍身?”
“嗯。”齊安歌點了點頭:“他們說北院的是衣冠冢。”
“那就應該沒有死,不然神使不會讓我打聽下落的。”她随手撩起了車窗簾,馬車正在鬧市區疾馳而過,聚仙坊的主樓金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估摸着王妃的弟弟一定是知道了皇室的秘密,不然他們爲何要找他?”齊安歌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聚仙坊:“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确定聚仙坊是敵是友。就說那個葉歡吧,你身上稀奇古怪的藥太多了。我不相信他是什麽好人。萬一神使就是他們聚仙坊的人,我們這樣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有可能的!”她回望了齊安歌一眼:“實話和你說,那個神使是以蕭恒的安危來威脅我,讓我打聽王妃弟弟下落的。此事和你無關,你還是不要卷進來了。”
“又來了!”齊安歌賭氣道:“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我願意做就做,我不願意做誰也強迫不了我!我有我的自由!”
“小易!”她又道:“昨晚那個神使已經說了,我并不算他們皇室的血脈,我的死活,他們不會在意的。還有一點,他們女皇不喜歡蕭恒。那神使還說,女皇不喜歡的都不該存在這個世上。我擔心他們會對蕭恒下手。”
“這個!”齊安歌鼓了鼓嘴道:“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可憐的北蠻二王子了。葉歡的确挺可怕的。要不咱們提醒提醒蕭恒?”
“蕭恒已經知道葉歡給郁久闾英瀚下藥的事,自然會有所防備的。”她相信蕭恒的能力,但是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怕的是他太過于信任葉歡,防不勝防。”
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齊安歌擡手推開了車門:“到了!下來吧!”
門役聽到他們要找和親使團,和善一笑:“很不巧,西夏長公主,和親大使剛剛北女皇陛下傳入宮去了,才剛走沒多會兒,你們若是不忙進來等等也是可以的。”
“那葉坊主呢?”她又問。
“就是葉坊主送他們二人入宮的。”門役笑了笑:“你們若是早到一會說不定就撞上了。”
“那還有一位叫做穆悅妍的坊主呢?她可在?”找穆悅妍和葉歡是一樣的。宮裏的那位瑾姑姑說過,穆悅妍和葉歡一起長大的,葉歡知道的,穆悅妍也都會知道。
“穆坊主在的。”門役笑道:“請進吧。進門一直走,圓月拱門朝右走,一直到路盡頭,左手邊便是穆坊主的住處了。”
“多謝了!”她謝過門役急步前行。
按照門役指的路,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三間紅木小樓前。
房門大開着,房中一身青裙的穆悅妍和一身紅裙的瑾姑姑相談甚歡。
他們才走到門前就見穆悅妍的侍女迎來:“周姑娘齊世子裏面請!”
“你叫我什麽?”齊安歌連忙摸了摸胡須發現還黏的好好的:“我是永親王府的總管,我叫李二慶。”
“齊世子易容術不錯的。”穆悅妍緊跟着侍女也迎來:“這裏沒有外人,不怕的。”
“葉歡告訴你的吧!”齊安歌撇嘴道:“就會背後說人壞話時。”
“他可沒說你壞話。”穆悅妍笑道:“要說也是說齊世子多麽癡情的話。”
“周姑娘來了?”瑾姑姑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這幾日可還好?”